卷六:情牽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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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遍地盛開的蝴蝶花,陽光下翩躚欲飛。
當那一目淺紫色的花朵映入眼簾時,璟燚一時竟有些恍惚。
蝴蝶花,鳶尾,相信就是幸福。
明明似乎才過去不久,卻仿佛遙遠得不可觸碰了。
但是……
握進了離夜的手。
至少,這指間的溫度是真實的吧。
“爹……”一個清脆的童音在那一片花海中響起。
看著被鮮花環繞的孩子,臉上洋溢著純然的喜悅。
這樣單純的幸福,實在無法不令人動容。
相信就是幸福。
相信的話,也許就真的幸福了吧。
璟燚微笑著放開了手,看著離夜有些愣愣地微蹲著,接住了撲入懷中孩子。
短暫的一愣之後,離夜擁緊了懷中的孩子,慢慢站起了身來。
“翼兒什麼時候來的?”額頭微微觸及孩子的額頭,輕輕蹭了蹭,輕笑著問道。
“翼兒剛到啊,正準備去看爹呢。”翼兒雙手環著離夜的脖子,給了離夜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爹你就來了。”
“剛到?”離夜抱著翼兒向著屋子走去,“那麼,翼兒吃過飯了嗎?”
“嗯……”翼兒微微低下了頭,小聲道,“還沒有。”爹說過一定要按時吃飯的。
“那麼,一起吧。”孩子那委屈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忍責備。
翼兒喜出望外地看著離夜,在離夜臉上親了親,開心道:“好。”末了,又看向一直站在離夜身後的璟燚,“璟燚哥哥也一起嗎?”
“當然。”璟燚笑著伸手親昵地捏了捏翼兒的鼻子。
翼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偏過頭看了看璟燚,然後咧開嘴笑了出來。又可以和爹還有璟燚哥哥在一起了呢。
走進屋子,該到的都到了。
除了淩霄宮眾人,還有和璟燚一起到來的巫月眠和殷悠,以及南宮悅,還有就是似是後來與翼兒同來的南宮澈等人。
雖然已經至南宮悅口中得知了離夜的情況,但是,真正顯現在眼前是還是讓人無法不動容。
如墨的長發已經是一片白雪,襯得整個人的氣質愈加得出塵脫俗,卻也隱隱帶著一絲脆弱;紫眸幽深而沉靜,卻仿佛隔著迷霧似乎有隱約之意。
南宮澈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其它也看不出什麼病態,依舊笑得一臉溫和,隻是看著離夜的目光帶著震驚和悲傷。
葉若、鳳淵等人對於璟燚和離夜一道出現,似乎都並不那麼吃驚的樣子,看到璟燚,都是微笑頷首。
葉若身邊站著一個人,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眉宇間倨傲非常,卻最後匪夷所思地凝結成淡淡的溫和,星眉劍目,沉斂中隱約間氣勢逼人,看來就是這淩霄宮的主人——淩霄了。
風衍身邊站著一個女子,一目的沉靜溫和,看到離夜走進來就很熱情地迎了上來。
“穎蘅,有什麼吃的東西嗎?”離夜看著女子道,聲音竟難道地帶上了些許柔和。
女子點了點頭,笑得一臉慈愛,道:“玥兒你們先等等。”
聲音質地柔軟,卻帶著點點的沙啞,顯得似乎有些不大自然,聽來卻很舒服。
看到璟燚盯著女子有些疑惑的目光,風衍走上前,一手攔著女子的肩,道:“內子秦穎蘅。”
沒有錯看風衍眼中的調侃,璟燚有些微微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朝著秦穎蘅禮貌地點了點頭。
秦穎蘅看到璟燚似乎顯得很高興的樣子,道:“你和玥兒先坐著等一下,我去給你們拿些東西出來。”帶著一種麵對親人特有的親昵。
說完,秦穎蘅轉身出了屋子。
看著秦穎蘅走出了屋子,風衍才慢慢收回了目光,看著離夜道:“穎蘅,穎蘅,叫一聲‘師娘’會死啊。”頗有些怨尤的味道。
離夜理也沒理風衍,徑自抱著翼兒走到一邊坐下,才淡淡道:“沒有師父哪來的的師娘?”
“唉,”歎息一聲,風衍跟著坐到了一邊,“費了那麼多年的功夫,怎麼總養些白眼狼。”聲音那真叫一個哀怨。
看著本是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樣的風衍突然變成了一幅“怨婦”模樣,眾人都有些驚異,倒是葉若等人都是一臉習以為常的模樣。
看來這樣的戲碼倒是經常上演。
離夜這次卻連回答都省了,摟著坐在自己腿上的翼兒,突然問道:“翼兒,是怎麼認出爹的?”清淡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疑問。他不認為有人會告訴翼兒有關他的事情。
眾人聽見離夜這樣問,也都疑惑地看著翼兒。的確好像沒有人跟翼兒說起過離夜的事情。
翼兒聞言偏過頭看著離夜,帶著些疑惑,仔細地看著離夜,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離夜一般。
璟燚帶著些擔憂地看著身邊地這對父子。
本來就不知道該怎麼跟翼兒說離夜的事情,畢竟有些事情太複雜,也許不是跟一個小孩子說得清的,而且,離夜的身體……也許還是不要告訴翼兒來得比較好。
但是,相見卻不相識,這也並不是離夜真正想要看到的情景吧。
本來還在煩惱的,卻沒想到翼兒突然出現,並且沒有任何障礙地就認出了離夜。
想著也許是有人跟翼兒說過了吧,隻是現在看來有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半晌,翼兒似乎終於想通了一般,笑著撲進了離夜懷裏,道:“因為感覺就是爹啊。”
離夜一愣,摟緊了懷中的孩子,輕輕地笑了出來,帶著些暖暖的溫度。
璟燚微微鬆了一口氣,其他人也都笑著看著眼前如此溫馨的一幕。
“不過,”翼兒突然至離夜懷裏抬起了頭,望著離夜,道,“爹本來是長這個樣子的嗎?”
離夜微笑著點了點頭。
翼兒眼睛突然一亮,摟著離夜的頸子,在離夜臉上親了一口,道:“原來爹長得這麼漂亮啊!”明亮的眼睛寫著純然的欣賞與讚歎,上揚的唇角顯示了孩子愉悅的心情。
離夜微微一愣,如雪的麵頰上似乎微微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即便就那般一閃即逝,卻也是足夠叫在座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了。
輕輕歎息一聲,最後卻隻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指間輕點了點翼兒的額頭,帶著濃濃的寵溺。
葉若卻已經等不及一把把翼兒摟緊了懷裏,笑著叫道:“寒玥,你兒子還真是個寶貝。”說完,忍不住在翼兒臉上親了一口。
“確實確實。”巫月眠在一邊附和道,“殘夜公子這輩子什麼場麵沒見過,能夠一句話就令殘夜公子如此敗下陣來的,絕對是天下第一人啊。”說著,一麵讚歎似的摸著翼兒的頭,“的確是孺子可教啊。”
落英閣閣主巫月眠的風流之名也算是名滿天下了。
葉若抱著翼兒一下子避開了,輕斥道:“你少在那兒帶壞小孩子!”
似乎沒有注意到巫月眠話中打趣的意味,離夜依然是一眼地平靜無波,悠悠道:“今次八月掛花之約不幸錯失,實在遺憾。”
巫月眠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笑著說道:“不遺憾不遺憾,你不用如此放在心上。”那笑容中竟好像有些賠笑的意味。
“那怎麼行?”話說得客氣,那淡淡的語氣卻聽不出什麼情緒。“難得巫閣主到了此處,怎麼也得補上才是。”
巫月眠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要辯解什麼,最後卻自是歎息道:“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得頗有些壯士斷腕的意味。
“他們桂花之約到底是幹什麼?”南宮悅拉了拉殷悠的衣袖問道。她怎麼覺得巫月眠好像要上刑場一樣。
“其實也沒什麼,”殷悠苦笑一聲,“就是喝喝茶,比比劍什麼的。”一般來說的確是這樣。
看到南宮悅的疑惑,殷悠歎息一聲,怎麼打了這麼久的交道,這些人還沒有看穿那個人的本質啊。
敢跑來看他的笑話,這桂花之約怕就是算總賬的時候了。
巫月眠都這樣了,看來他也好不了。
看來還是早點找個接口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