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霜寒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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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黑暗中,許多忽略的東西都開始浮現。
黑與白的棋子,交錯縱橫。
華麗的通道,蜿蜒轉折。
好像有一把鑰匙,慢慢開啟,現實與記憶緩緩重合在一起。
黑暗中,本能一般,順從自己的記憶伸手朝自己的方向,一股真氣射出。
腳終於有觸及到地麵的感覺,略微調整了一下氣息。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隨意把四周一掃,好像是一個房間。
至袖中取出火折子,走到牆邊點燃了油燈,熄了火折子收入袖中,才悠悠轉過了身子。
房中加上他在內有六人。
葉若,南宮澈,君子霖,允曦,還有就是那位用飛鏢做記的人,應該是叫常夏。
自鼻息來判斷,應該都沒受什麼內傷,所以,應該沒多久就會醒了。
沒有再理會這些人,璟燚徑自大量著現在所處的這間屋子。
是一間石屋,看房間牆壁以及地麵的壁畫,應該還在迷宮裏。
不過,一旦把脈絡理清,迷宮也就不能稱其為迷宮了。
璟燚輕輕地笑開了。
離夜,突然很想見你啊。
等這些事情一結束,一定永遠留在身邊,再也不離開了,即使你趕我我也不走。
你,應該不討厭我的吧。
“想到什麼好事了嗎?”清脆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興味。
璟燚輕挑了眉。
他倒真沒想到,最先醒來的居然是這位葉若小姐,若單純論功力來說,她應該是最弱的才對,看來還有些未知的因素啊。
見璟燚沒有回答,葉若也沒有生氣的樣子,眨了眨眼,走到了璟燚麵前,狀似悄聲一般道:“該不會是想到心上人了吧?”帶著些打趣的意味。
璟燚輕笑,點了點頭。
似乎沒有想到璟燚這麼爽快,葉若愣了愣,然後又是一聲歎息:“你笑起來還真是好看。”一個男人長成這樣還真是浪費。
璟燚微眯了眼,收起了笑容,帶著些許探究的意味看著葉若。嘴裏說著讚歎,卻是滿眼的可惜?可惜什麼?
“你要相信我,我說得可是實話,”葉若看他的模樣以為他不相信,忙著解釋道,“我見過的美人也不少,能比得上你的人也隻有一個人而已。”
隻有一個人?
慕容寒玥,風華。
這兩個名字,首先躍入了璟燚腦中。
眼前的人,璟燚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在撒謊,那樣一雙沒有任何陰晦的眼睛,的確不適合謊言。若一個人在撒謊時還能真誠到這種地步,那麼,即便這一程輸了,璟燚也認了。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簡單了,不管他說的是慕容寒玥還是風華,她的身份怕是都與四神一族脫不了幹係了。
離夜?
可能嗎?
雖然已經確定了四神一族的聖主,但是,離夜對四神一族,似乎並不那麼上心的樣子,就是這莊涉及四神一族聖物的事件上,離夜也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所以,離夜插手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更重要的是,作為手下,直覺上離夜應該不會用這麼單純的人,單純到可以讓人一眼看穿的人。
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那個人是葉小姐你的朋友嗎?”
葉若和璟燚循著聲音望去,南宮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定定地看著他們,眼神複雜。
其他人也都醒了,隻是也都沒出聲。
寧馨,君子霖和常夏在打量房間,允曦看著璟燚的眼神與南宮澈如出一轍的複雜。
隻是,大家看來都有些累的樣子,都坐著沒有起身。
葉若朝南宮澈點了點頭,問道:“怎麼了嗎?”
“在下隻是有些好奇而已,”南宮澈溫和一笑,“不知姑娘這位朋友姓甚名誰?”看起來,似乎真的隻是一個平常的有些好奇心的人在與人閑話家常一樣。
“他是……”眾人眼中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期待,葉若眨了眨眼,頗有些俏皮的味道,“我不告訴你們。”
見她如此,縱然疑慮頗重,大家也都不好再說什麼了。
“南宮公子,你知道出路嗎?”常夏突然問道。現在相比與美人,他比較關心生死的問題。
常夏是武當一脈,武當以劍術聞名,但是,常夏最擅長的卻是暗器,以飛鏢為最。所以,常夏在武林中雖然名聲不錯,但是,很多自詡為名門正派,德高望重的都是打心眼兒裏看他不起的。
常夏主動請纓參加這次的行動,未嚐沒有為自己爭一口氣的心,但是,誰知出師未捷身先死,進了陵墓,還沒看到賢德太後陵墓的影子呢,就要困死在這兒了嗎?
南宮澈帶著幾分泄氣地搖了搖頭。到了這個地步,他實在不敢再說有什麼把握了。
見南宮澈如此表示,在場的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泄氣。
南宮世家的人都發話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難道,真的隻能等死了嗎?
璟燚掃了眾人一眼,眾人臉上的失望之色顯而易見,但是,最不明顯的居然是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這位葉若小姐。
雖然眼中亦有些許失望之色,但是,很明顯的希望的光芒並沒有淡去,而且,隱隱還有一股躍躍欲試的衝動。
“我可以走出這個迷宮。”
璟燚悠悠的一句話成功地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看出了眾人眼中的疑慮,璟燚倒也並不催促,隻悠然地站在一邊看著。
倒是葉若有些看不下去了,沒好氣地說道:“一個個吞吞吐吐的,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啊?”
璟燚有些意外。這位葉若小姐對於他似乎出乎意料地支持啊。
“反正你們也沒有辦法吧,跟著他總是一條出路吧。”有些勸說的味道。
璟燚暗道一聲“果然”。
“嶽淩,你可以告訴我們,你是如何知道這迷宮的出口的嗎?”寧馨先開了口,縱然有些狼狽之態,眉宇之間的傲氣依然不見。
她記得有聽寧遠說起過,當日在南宮世家,麵對那個陣法,璟燚是束手無策的。起碼,即使離夜陷入陣中,璟燚也隻能在一旁看著,而璟燚對離夜的感情,她看得清楚。
“一個朋友教的。”璟燚答得爽快,唇角微勾,似乎甚為愉悅的樣子。
南宮澈心頭一痛,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世間,能如此不把皇陵的機關看在眼裏,而又會教璟燚的,除了那個人,還能有誰?
“那麼,嶽公子為什麼現在才說?”常夏的聲音有些怒意。如果他早就知道出路,那麼,他們先前的犧牲算什麼?
“因為,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他教我的是這皇陵的陣法。”酸甜混雜。
說什麼無聊了玩玩而已,果然還是自己太天真了嗎?
那個人做事,怎麼可能是沒有任何緣由的?
怪不得那麼簡單的棋布也又讓人頭暈目眩之感,竟然把陣法融進了圍棋裏。
有些泄氣。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到底已經做到了什麼程度?
我這麼地努力,為什麼卻還是趕不上你的腳步呢?
是你太快,還是我真的,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