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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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婚禮過後卡洛兒的軟禁才得以解除,她終於有了小小的自由,但這點自由還遠遠不夠,她想要的更多。在凱亞再次拒絕她離宮的請求後,她再也隱忍不住。
“聽說,布林洛斯寺廟裏來了一位從遙遠的東方國家雲遊的僧侶,我想去見見他,順道為凱撒國國民和遠方的親人祈福。”強壓著心中的緊張,她狀如平常的說。
“不準!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僧人,也值得我們皇族興師動眾的去見他嗎?”凱亞一口回絕了。
“我可以扮作平常人去,聽說那僧人是位得道高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脫塵絕俗,我很想見見他。而且,你說過什麼條件都答應我的,我隻是想要見他一麵,和為凱撒國的臣民和遠方的親人祈福,難道這點小小的心願你也不答應嗎?”她生氣的說道。
“可是……”不知為何,他的心裏總感覺得很不安,他靜靜地思索片刻,心想多增派些人手嚴密監視就行了,如此,他點了點頭。
“你答應了?謝謝你。”她驚喜地歡呼。
看著她滿臉興奮的樣子,他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長長的儀仗隊,氣勢澎湃地朝著布林洛斯寺廟的方向馳去。坐在皇家鳳鸞裏的卡洛兒輕歎了口氣,這次出行,單單身邊的女侍就有幾十人,隨行的禦林軍更有幾百人之眾。凱亞王子真是防她防得緊哪,在如此嚴密的監視下,焉有人能逃得掉。如果白樂天是個重信諾的人,假若他真的有心想要救她出去,她現時倒還真為他擔憂起來,生怕他冒冒然的行動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跪在布林洛斯寺廟的大殿上,卡洛兒虔誠地祈求凱撒國信奉的洛亦真神及諸神保佑遠在現代的家人一切安康,盼望能快點與家人團聚。雖然凱亞極為可恨,但凱撒國的人們都對她很好,她也虔誠祈求凱撒國國運昌盛,百姓安居樂業。
此時,一位年長而睿智的僧人——從唐朝雲遊至此的了然大師合掌向她行禮。
她合掌回禮,向他問道:“了然大師,小女子心有一惑,望大師予解。”
“阿彌陀佛,世人迷惑,皆因看不透因緣天命,女施主,你有何惑事,但說無妨。”了然大師閃著睿智的眸光盯著眼前雖衣著普通但滿臉貴氣的卡洛兒。
“敢問大師,一粒穿梭於時空中的沙塵,是否能改變一個國家的命脈?”她試探的問。雖然無意,但她冒冒然來到凱撒國成為王妃,是否已改變了凱撒國曆史的命運。
了然大師詫異的瞥了她一眼,但很快即恢複常態,合掌道:“阿彌陀佛!這粒沙塵自金星出現時誕生,屬天命之人,此人如想掌控自己的命脈,必然擁有敢於與命運抗爭的勇氣、百折不撓的意誌和堅定的信念,當能創造出一個盛世時代。否則,也隻能從哪裏來,回到哪裏去。阿彌陀佛!”
“大師果真高人,沙塵自知渺小,無掌控命運的勇氣和能力,曆史旋渦巨大而驚險,實不宜以微薄之軀與狂旋抗爭,引致粉身碎骨,自當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小女子此番受教了。”她垂簾合掌道。
大師此時眸中閃出一道精光,“老衲看施主非凡人命脈,此時光芒雖隱於沙漠之底,假以時日,當龍卷風呼嘯卷起,必會發出萬丈光芒,變成騰雲鳳凰,一飛衝天!”
聞言,她淡笑道:“大師此言差矣,小女子乃平凡之軀,無過人智慧,無驚世容顏,如何能變成鳳凰?!”
他莫測高深的一瞥,仿佛一切了然於胸。“因緣天定,非人力可為,一切皆是天意。老衲言盡於此,阿彌陀佛!”了然大師合掌行禮後告退。
“哎,這個奇怪的大師。”望著他漸遠的身影,她喃喃自語道。
祈福過後,廟中小僧領她進入內堂休息。摒退了身邊的女侍,卡洛兒獨自呆坐在內堂裏品嚐著寺中送上的馥鬱香茶。她扭頭看向窗外,那裏站立著幾十名禦林軍侍衛,在如此嚴密的監視下,她逃走的希望幾乎為零。
突然床塌微微顫動,接著一塊榻上木板被掀開,一個年輕的男人探出頭來。
“白樂天!”卡洛兒不敢置信地驚呼,但忽然又意識什麼,連忙捂緊自己的嘴。
白樂天見到卡洛兒臉上一喜,他從床榻下鑽了出來,微笑道:“自上次分手後,我便雇人在內堂下方挖了幾條地道,一直等著你來,今日知道你來了,我馬上就趕來救你,快,跟我從地道裏離開吧。”
看著平安無恙的白樂天,想起清風寨的慘痛災厄,她心裏又是一陣悲傷,哽咽泣聲道:“白樂天,你恨我嗎?我害死了你的大哥,害死了清風寨所有的人,我對不起你們……”
“那不是你的錯,都是凱亞王子的殘暴不仁所致,你不要傷心了,我想大哥地下有知,一定不會怪你的。”他輕撫上她的肩,安慰道。
“會嗎?他們會原諒我嗎?”她抬起淚眸。
“會的,放心好了,我們走吧。”他笑了笑。
“好。”她放下悲傷,跟在白樂天的身後一路走去。地道裏早已點燃了一根根的火把,在火把的光線下,兩人在狹窄的地道裏順利地走了出來。
“呼!”卡洛兒深吸了一口氣,這清新的空氣……這是自由的空氣啊!她有多久沒有聞到如此清新自然的空氣了。她頓時覺到全身心都輕鬆快活極了,現時她終於領略到古人的那句“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的境界。
“接下來你要去哪裏?”白樂天淡笑地看著她用力吸著空氣的可愛模樣。
她忽然停滯了動作,斂起笑容,轉過身,一臉的決絕,“我要去沙漠!”
“好,我幫你。”看著她臉上的決絕,他心中的念頭猶如磐石不可動搖。
“謝謝你,白樂天,如果沒有你,我根本就逃不出來,雖然我沒有錢,沒有什麼本事,什麼也回報不了你,但是,我會記得你的恩情,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會還你這份人情的。”她誠心的說。
“你記得這份情義就行了。”他滿含深意地看著她。
“我一定不會忘記的。”她堅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