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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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回來啦!相爺,三公子回來啦!”門口小廝一見徐文風,扯著個大嗓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朝門內吼吼。
“檀哥哥~~”(檀郎是徐文風的小名)一抹蘇紅奔向徐文風的懷裏。
“小煙想哥哥了嗎?”溫柔的笑著,用手輕輕地撫摸這小女孩柔軟的青絲,眼中滿是寵愛。
“哥哥總是不帶小煙出去玩兒!一出門就不回家了!”嘟著嘴,徐飛煙拽著徐文風的手向內走去。
“嗬嗬,明天哥哥就帶小煙去玩。”寵溺的笑著,徐文風握緊了那柔小的手。10歲的小煙,是母親的最愛。
三年一別,再回到家後,徐文風忽然覺得前人那句物是人非頗為妙哉。父親與母親雖然恩愛如舊,但卻蒼老了許多;大哥徐承宇在這別離的三年內竟然仕途高升,一任吏部侍郎,管理官吏調動;二哥徐涇邇統領皇城8萬禁軍,作二品騎射使。連最小的四妹徐飛煙都已美人胚子朦朧而顯了。
而自己,還是那個在翰林院混吃喝的小小油校學士……
稍稍鬱悶了下,徐文風就放下了。現在這般無所成就也不是不好,起碼比上不做比下有餘嘛!
“檀兒,你這三年過的還好嗎?”
一開小茬,徐文風差點就沒聽見母親黎素琴的話。
“厄啊?母親,檀兒這三年過的還好。師尊他從未勉強我做任何事兒。”
“是嗎?可我記得那玉清子在晉楚是有了名的難相處啊!”徐巒頗為稀奇那玉清子沒有給自家孩子找茬。
“嗬嗬,誰說師尊他老人家難相處啊!明明就是不能相處啊!”著重的將老人家三字咬著,徐文風的麵部有些泛青。
老牛鼻子明明都700多歲了,還一副我而立我儒雅我開明的樣子!
想著玉清子在自己剛上山入門時叫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到現在徐文風還咬牙切齒的磕磕。
若恍然大悟一般,徐承宇說著。“看來三弟是飽受折磨,備受迫害呀!”
“大哥!”
“嘿,三弟呀!不是大哥我說,你自己看看。自從你跑了後,朝裏麵那些兒個大臣們就把他們那些懷春的女兒發瘋似的往我懷裏塞。哎呀呀,二弟他性冷沒人敢動,倒是你大哥我幫你苦苦扛了三年,你就讓大哥我好好落井下石一回吧!”做著苦愁狀,徐承宇俊雅的臉上卻嘴眼含笑。
“好好好,是三弟我的錯,大哥你就落我的井下我的石吧!”將臉湊向徐承宇,徐文風涎笑著。
“行啦,檀兒才回來,又經曆了暴亂,攸介(徐承宇的字)你少說兩句。”母親大人發話了,徐承宇哪敢不從?
“那娘我先回房休息一下,待會兒再出來陪娘吃飯。”起身,徐文風對黎母揖了揖。
“好,你去吧。”點了點插著羊脂美玉的螓首,黎素琴溫柔的笑了。
自家的檀郎長大了,三年的時間將他原本天真的心性磨礪得可經風雨了。希望這次的長老們的考驗他能安然渡過……
“花飛花落花滿天,遙相互答未愁眠。然回秋冬無皓日,冷月成輝淚照人……”
孑然一身穿過畫廊,幽幽之聲傳入耳朵。徐文風停下腳步,看見一個穿著青衣的男子對月坐在中庭。原來不知覺的,月已上了柳梢頭。
心沒有來的一痛,徐文風皺起了雙眉,一股苦澀的情感無由來地由然而生。
仿佛背後有眼睛般,那著青衣的男子轉身看向站在廊中的徐文風,眸子裏感情複雜。
“你……”丞相府從來便守衛森嚴,平白無故是絕對不會有陌生人出現的。正因如此,徐文風才不敢怎麼詢問。怕就怕這人是什麼關係到父親的達官顯貴。
“鄙姓盛,憶風。”垂下眼簾,逸風很好的將眸中那一絲追念和悔恨遮蓋。他,已不再是他了。
“盛公子多禮,在下徐文風。不知盛公子為何事到訪?”禮貌的側側身,徐文風問道。
“在下並非為事而來。”文雅的笑笑。“前年春芳節與攸介相遇,談吐之下竟成好友,後來攸介便邀我至相府居住至今,沒想今天衝突到了三公子,在下實在無禮的很。”微微屈身的行了個平首禮。
嗬,攸介。倒是把大哥叫的親近!微酸的感覺讓徐文風自己有點吃驚。
“喔哦,這般就不打擾盛公子了,叨擾。”匆匆別過,徐文風壓著一顆慌亂的心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生怕自己再冒出什麼唐突的話來。
盛憶風尋味的看著徐文風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在轉角的視線中。
不認識了麼……!!!!
“嘭”
閉上門後,徐文風疑慮重重。那名叫盛憶風的是何人?為什麼他會和蕭未銑一般,總會讓自己不自覺地想要失態?他們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總在第一眼看到我時流露出那種乍喜乍悲的表情?不懂不懂我不懂啊!
悶悶地將自己摔在床上,閉上眼想要強行逼迫自己入睡。越是這般,徐文風反而越睡不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慢慢的,夢境向他襲來。
還是那久久不變的情節:
“他死了。”白衣人站在山石路上,抬頭望向盤曲小路的盡頭。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是你,就是因為你才讓他變成如今這般!你叫長老們怎麼饒你?!叫我如何幫你?!”狂亂的嗬斥著。
“我不會讓他死!”一如往昔的堅定。“就算廢了一身修為我都不會讓他魂飛魄散!”青色的頎長身影挺立如竹。
“你!”白衣人猛地轉身。“瘋子瘋子,你們兩都是瘋子!沒想到冷靜如你也想犯這種錯誤!你就不怕清長老將你打入冰魄寒獄?!”白皙出塵的麵孔裸露在沒有溫度的陽光下。
“若真是這般,也算是我還了他一個情,從此我倆兩不相幹。”激動的說著,俊美的臉龐讓世間最美的女子都覺得羞愧。
“胡鬧!”
“大師兄!”猛的一頓,俊美的男子向白衣人跪下,輕啟朱唇道。“若有他相伴,子丹即是不羨鴛鴦也不羨仙!更何況天道茫茫,何其飄渺!”
“你這般!……兩千多載的道行也不要了嗎!”白衣人急了,手指著青衣男子微微顫抖。
“若是沒有了他,這天道不求也罷!”堅定的說著,明浩的眸子純黑的瞳中泛著點點淚光。
“仙道難求,魔道易墮啊!”歎首著,白衣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其中不乏失去了知音時的那種黯然。
“若子丹墮入了魔道,即真真符合了師尊的威名。有誰見過魔的弟子會是仙!?”
“你!”焦急的百口莫辯。“我們墮入魔道是真,但入魔者誰人不羨慕成仙者?!子丹你根骨清絕,與仙道自是大大的有緣。連師尊都不忍讓你墮入此間。子丹啊子丹,你這般執迷不悟是何苦!”
“如此這般,隻為一人!”
“小四那般濫情,值得嗎!陶潛,我告訴你,小四他就是一陣風,不會為誰而停留。你這樣是自找苦吃!”猛地一甩袖,白衣人氣的滿臉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