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陽光下的陰謀 第十三章 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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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的雨使得熱鬧非凡的街道變的冷清,這對於做買賣的人來說這樣的鬼天氣是很令人討厭,因為這它會直接影響到生意的好壞,同時更會影響人的心情。
戴維夫人站在料理台後,手法嫻熟的揉著麵團。雖說因為這天氣沒什麼客人,偶爾進店光顧的,要麼是趕路躲雨的,要麼是老客戶來買些麵包、餡餅什麼的。店裏來往的人少了,自然會讓人覺得冷清。
“愛琳也有幾天沒有來了,要是有人能陪我說說話該有多好啊。”
“叮鈴~”就在這時,店門上的鈴鐺清脆地響了起來。
戴維夫人停下手中的活兒,用係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滿是麵粉的手,笑盈盈地說,“孩子,需要些什麼?”
“我想喝杯熱牛奶。”
“好的。”
戴維夫人走到後廚端了杯熱牛奶出來。來人接過牛奶,隨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歪著頭對著一臉慈祥的戴維夫人笑笑,慢慢從身後拿出一把匕首,快速地刺進她的腹中。登時,殷紅的鮮血飛濺而出,濺了來人一身。動作幹淨利落到連戴維夫人驚呼救命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咽氣。看著她麵帶痛苦的倒下,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轉身離開了麵包店。
桌子上那杯還在冒著熱氣的牛奶,就像是個傍觀者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不要!”愛琳猛地坐起身,如漿的冷汗浸透了身上的睡裙。她喘著粗氣向窗外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飄落著淅淅瀝瀝的雨,和夢境中的一摸一樣。
“怎麼了?”艾布特敲門進來,“你又做噩夢了?”
自從前幾天結束了那黑衣女人的事後,愛琳就一直處在高燒的狀態,請醫生來看,說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隻是過度疲勞罷了。醫生囑咐要多休息,避免加重病情。可奇怪的是,愛琳的病一直都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嗜睡,從每天隻睡七個小時左右,漸漸演變成一天要睡上十幾個小時。盡管一直這樣“休息”著,可是她的身體狀況卻越來越糟糕,反複出現的噩夢讓她睡不安穩。
清醒的時候,愛琳盡量逼迫自己不要睡,一旦睡著那些可怕的夢魘就來折磨她。她並不怕做惡夢,而是怕醒來之後發現那些可怕的夢境全都變成了現實。為了保持意識的清醒,她用了很多辦法,一旦睡意來襲就掐自己的大腿,要不就讓艾布特一直陪她聊天,可這些都沒有什麼用。睡意就像洪水猛獸般讓她抵擋不住,沉沉睡去。
剛才她又做了個噩夢,夢見戴維夫人被人殺死,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你沒事吧?”見她沒有反應,艾布特又問了一遍。
“我要去看看。”說著,愛琳跳下床,胡亂的披了件衣服,腳上的鞋也隻穿了一隻就匆匆忙忙的推開堵在門口的艾布特跑遠了。
愛琳的回答讓艾布特一頭霧水,“你上哪去?你這樣會加重病情……真是讓人擔心的家夥。”
愛琳光著一隻腳在冰冷而滿是水跡的街道上拚命奔跑,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當她拐過街角離戴維夫人的麵包店還有幾十米的距離,便看見一群人圍在店外。人們低聲議論著什麼,還有些人時不時向店裏張望。還有幾個警察在維持現場的秩序。
一定出了什麼事,愛琳的心開始往下沉。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她搖搖頭,心裏抱著一絲僥幸,拚命禱告戴維夫人千萬不要出事。
不一會兒,兩個穿著警察製服的男人抬出一副擔架。白色的蓋屍布無力的搭在屍體上。
她停下腳步,心髒咯噔一沉,感覺雙腳像是被灌了鉛,再也邁不開步子。她看見抬著擔架的警察因為圍觀人群的擁擠,不小心一個踉蹌,晃出了屍體的一隻手,軟軟的垂了下來。圍觀的人頓時驚呼不已,紛紛向後退讓出一條道來。她遠遠看見那隻已經冰冷的手上還沾著白色的麵粉,愛琳忽然覺得那白色是那麼的刺目,刺的眼睛生疼,她感到身體裏最後一股溫暖隨著眼淚從心底溜走。全身傳來的劇痛更是讓她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淚水和雨水一樣沒有溫度的從臉上滑過,那可是她視之為祖母般的人呐,“為什麼愛我的人都一個一個離開了我!這算什麼啊……我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忽然一雙大手從後麵捂住了愛琳的嘴,把她強行帶到一邊的小巷裏。愛琳先是一驚,之後奮力掙紮,就像是隻受了傷的小獸對身後的人又踢又打。
“噓,別怕,是我。”喬納森放開漸漸安靜下來的愛琳,“很抱歉剛才這樣做……”
愛琳低著頭沒有理會,隻緊咬著嘴唇,柔弱的身體因為悲憤不住的顫抖。
“我知道你很傷心,我想我現在能做的恐怕隻有借你個肩膀。”喬納森小心翼翼把比他矮了一大截的愛琳圈在懷中,此時的她沒有剛才一點戾氣,隻是個失去親人的小姑娘需要依靠和安慰。
喬納森輕拍她的脊背,忽然感到愛琳失去支撐似的栽倒在自己懷裏。他攔腰抱起她,把她的臉埋在自己的胸膛裏。走出小巷,剛好遇上前來尋找愛琳的艾布特。
“怎麼回事?!”
喬納森搖搖頭,“先去我那裏再說。”
………………
自從貝爾接到命令,要他親手解決叛逆者羅絲之後,隻要一入夜他就會迅速潛入黑夜之中,在茫茫人海裏尋找羅絲的蹤影。不是他想要早點找到她然後趕盡殺絕,隻是希望她死在自己手裏可以讓她減少點痛苦。雖說他也是黑暗的物種,但他還是有些感情的。可同時身為這一種族的成員就必須遵循其法則與規律,這是一種責任和義務,所以他必須完成任務,除非他也成為叛逆者。
每天晚上,貝爾都在街道上匆匆而過,他不知道羅絲究竟會出現在哪裏,也懶得去想。因為一但見到她,他就不得不動手了。
當他路過曾經帶羅絲去過的那家酒吧時停下了腳步,他看著酒吧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忽然覺得有一種奇怪的、難以名狀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決定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