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呢？”劉振強倏然站起身來，有些激動地問道。他將麵部所有的線條繃直僵化，仿佛這樣就能支撐住所有不絕如縷的機會。
    “因為家屬報案，所以我從當時經手這個案子的同事那裏了解到，死者確實是自殺。而造成他自殺的原因這裏。”小梁指了指辦公桌上其中一份資料，古井無波的麵容下平直的聲線在本就清涼的室內硬生生將溫度又降了好幾度：“濫用職權損害公司的利益，挪用款項為己謀私，涉案金額十分龐大。初步判斷是畏罪自殺。哦，對了，是金銘典當先舉報這個副總的，然後在我們同事還在調查時，這位副總自殺了。”
    “自殺？我看是找背鍋俠吧。”夏書已經完全管不住自己不斷上騰的火氣了。“金銘典當行內部絕對有問題！這個副總不過是推出來擋槍的，否則李慶怎麼就聽說了這家典當行有可能從事販毒，跑去找人家合作。還有那個給李慶介紹的‘阿德’，肯定也有問題。”
    “對啊，這個叫阿德的呢，他是什麼來路。”高明成在一旁聽的半天，更在意這個中間人阿德的問題。
    “不知道。”梁靖回答的很是幹脆。
    高明成和夏書同時翻了個白眼。
    “這個阿德，是李慶一次巧合下認識的，一來二去兩人也就是熟了。但他到底做什麼的，住在哪，李慶也不知道。”
    “看來，我們還得把這個阿德找到。”高明成大大地歎了口氣。這個阿德是個關鍵。李慶說金銘典當從事毒品交易，但這隻是他一個人的言詞，沒有人能證明，金銘也跟他沒有來往……。
    “要我說，看起來好像沒啥事的COX，這裏麵它肯定也脫不了幹係。”有些直性子的夏書在一旁非常肯定地說道。
    “人證呢，物證呢。難道就靠李慶的口供嗎？”劉振強敲敲桌子，啞著嗓子很不苟同地說道。“你身為警察，應該明白用證據說話。”
    “是……”夏書臊著一張臉，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隊長。”
    “COX啊……”劉振強仰頭望著煞白的有些驚怖的天花板，沉默良久，突然抹了一把臉：“這COX具體來曆呢？”
    “COX，成立於一九七八年，前身是約裏斯國的一家老牌連鎖酒店，現在已經是涉及地產、酒店、建築、珠寶、娛樂等多元化的上市公司。自COX發展起來這麼些年外部評價還是很不錯的。也一直在從事公益項目。”梁靖停頓一會，繼續說道：“COX總公司雖然並非我國的企業，但是旗下的產業在我國紮根多年，包括珠寶這一塊，我能知道的信息就是這些了。”
    “這都四十年的老企業了啊，你說這從事販毒，四十年了哎，還是跨國名企，約裏斯國警方就一點都不知道？”高明成有點糊塗了，販毒這種高利潤又風險大的行當，能幹幾十年不倒的，那怎麼也得是在動亂或者政府無能不能管控的國家或者地區，有些國家政府甚至依賴販毒的產業鏈帶來的GDP增長而縱容這一犯罪行為，但是COX是約裏斯國的企業，那可是一個一線發達國家，經濟與法製建設都是頂級的，四十年約裏斯國警方都沒發現一點風聲，怎麼想都很奇怪呀。
    “COX一直到一九九零都還隻是在經營連鎖酒店而已，轉型發展壯大在這個人手上。”小梁上前一步將桌上的資料翻了幾頁，指著上麵的人說道：“就是他了。九零年的時候，COX因為資金周轉困難麵臨破產，在苟延殘喘的拖了兩年後，是他接手的COX，也是在他的手上COX有了如今的地位和規模。”
    其餘三人注視著相片上笑容溫潤斯文的人：“真看不出來這麼一副白麵書生樣的人有這樣的能力。”
    “人不可貌相唄。”夏書白了高明成一眼。
    “也是。”
    “這位大老板之前一直都在國外活動，今年五月份來到我國。”梁靖再次將話頭接過：“就在雲港市。”
    末了，梁靖一直低垂的眉眼終於動了動，隱在濃而密的睫毛下的黑瞳似是要與這長睫同化成一汪墨池，隱匿所有的色彩。“金銘典當的報案，副總的突然自殺，還有李慶行跡的暴露，的確不對勁，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這些有必然的關聯。”
    “要想證明這中間有關聯，必須要找到這個阿德。”劉振強看著桌上的資料，被紙張蓋住的男人相片隻有半張臉露在外麵，眉眼謙和，笑容溫雅。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照片上男人的眼睛，眼神晦暗難辨：“小梁金銘典當你再好好徹查一下，你們兩個也別閑著調查調查這個副總的一些人脈關係。我得向上級彙報一下。還有那個‘阿德’，再問問李慶具體長什麼樣，一定要找到他。”
    “是！”房門開合無聲，室內悄然一片徒留下空調的噪鳴一圈圈在耳廓附近徘徊。劉振強盯著桌上混亂不堪的文件資料，日光燈煞白的資料在這個男人滄桑的臉上留下一片片深重的陰影，映著他仿若從黑暗深處走來的鎖魂厲鬼一般可怖。他沙啞的嗓子就像是艱難行駛在坑窪之地上的車輪，雖是勉力行駛卻顛簸的方寸之間也行進的分為艱難：“蕭柯……嗎？”
    碎裂的聲音響徹在空寂的室內，刺耳的聲音仿若鐵器摩擦那般令人無法忍受的難聽，揉皺的紙張被扔進垃圾桶裏，白慘慘的分外紮眼

    作者閑話：

    沉迷《百聞牌》而無法自拔。若是有看到這文的快吃我安利。《陰陽師·百聞牌》畫風精美，聲優強大，音樂好聽，卡牌綺麗，快去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