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楚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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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衣聞言,輕笑一聲:“今兒是做什麼的宴會?”
“自然是給小姐接風洗塵的!”
“既然是給我接風洗塵的,那我不去,她們辦什麼宴會?”
王嬤嬤啞口無言,總覺得這道理不對,“老奴說不過你,當務之急,還是早些收拾收拾!”
她將顧南衣按在梳妝鏡前,給顧南衣梳起發髻。
梳妝台上空蕩蕩的,顧南衣平日裏輕紗覆麵,不需要用什麼胭脂水粉,而她的首飾也少的可憐,唯一值錢的,還被顧南衣當了去買藥材。
王嬤嬤隻得簡單的給顧南衣打扮了一下,看她身姿妙曼,若是不看臉,絕對是個超凡脫俗的絕世美人。
可惜……
顧南衣不注重這些,她揮揮手,問道:“顧耀呢?”
“說是有事,還沒回來。”
顧南衣眼睛閃了閃,大步往外走出去,王嬤嬤緊隨其後,在她耳邊絮叨:“小姐,你如今進了京城,可不能這般……這般豪邁啊!”
顧南衣尷尬的收回腿,如同烏龜一樣往外挪,王嬤嬤這才滿意。
才靠近宴會廳,顧南衣便迎麵碰上了朱小蝶身邊伺候的若水。
若水見到她,還有幾分驚訝,“四小姐怎麼來了?”
她說完,自覺失言,忙行禮道:“奴婢正準備去喚四小姐,沒想到四小姐自己過來了,裏頭可都等著呢!”
顧南衣往裏瞟了一眼,輕飄飄的說道:“原來今兒是給我辦宴會呀?不知情的還以為,是顧府有了喜事,爹爹在宴請同僚呢。”
從這裏,顧南衣隱約可以看見朱小蝶正在熱情的招呼著客人,赫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若水定了定神,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說道:“小姐說的什麼玩笑話?夫人已經等候多時,等小姐到了,便開席了。”
顧南衣勾起唇角,笑意嘲諷。
她整整衣擺,抬起下頜,越過若水,不慌不忙地往裏走去,銳利的眼神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笑意譏誚:“今兒還挺熱鬧。”
朱小蝶本來在和身邊的夫人說話,聽見顧南衣的聲音,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她笑裏藏刀,“呀,南衣可算是舍得出來了,適才我便讓人過去喚你兩三次,果然郡主小姐可得千呼萬喚始出來呀。”
“哦?我怎麼不知道夫人竟喊了我兩三次,若不是嬤嬤提醒,我還以為今兒這宴會的主角不是我呢。”顧南衣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朱小蝶這明裏暗裏的刁難,她全然沒有放在眼裏。
說她架子大?顧南衣正好可以和朱小蝶說說,她這嫡母是怎麼當的!
朱小蝶沒能占到半分便宜,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既然來了,便坐下吧,今兒可是給你接風洗塵來的。”
顧南衣掃了一眼,顧太醫和朱小蝶是主人,坐在最上,顧寧洛本來是站在一旁說話的,聽見朱小蝶讓坐下,立刻拉住朱小蝶的手臂撒嬌:“娘,我要同你坐在一起。”
朱小蝶慈愛地摸了摸顧寧洛的頭發,赫然一副母慈女孝的模樣。
剩下的位置空了一個,一般來說是留給客人的。
顧寧洛和朱小蝶都沒有品級,顧南衣如今的品級和顧太醫一樣,本可以平起平坐,卻硬生生被擠到客人坐的位置上。
顧南衣心中冷笑,她走到顧寧洛身邊,開口道:“今日給我接風洗塵,慶賀聖上賞我郡主封號,我感激不已,可這座位,夫人安排得不妥當。”
她一開口,氣氛一時陷入冷凝,就連朱小蝶都沒想到,顧南衣竟然真的有這個膽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和她硬剛。
既然朱小蝶不給她麵子,她堂堂一個郡主,可懶得和朱小蝶做戲。
“楚王到——”
正在這時,一道粗重的通傳聲驟然響起,顧太醫臉色一變,蹭的一下站起來,翹首以盼,臉上的喜意幾乎要溢出來。
顧寧洛用力地咬了一下發白的下唇,她磨磨蹭蹭站起來,朱小蝶也吃驚不已。
這種小宴會,可是請不來楚王的!就算顧南衣被封為郡主那又如何?總比不上楚王這個皇子啊!
“參見楚王殿下!”
眾人紛紛行禮。
顧南衣眯了眯眼,往來人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一身黑衣的即墨寒坐在輪椅上,麵容冷峻縱使隻是肅著一張臉坐在那邊,卻依舊好看得無可挑剔。
他微微抿著薄唇,一雙眸子如同寒潭一般幽深,好似不管是什麼事情,都無法打破他麵上的平靜一般。
顧南衣卻悄悄勾了勾唇,她真想惡趣味的看看,這樣一個泰山崩於眼前都不眨眨眼的男人,牽動情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隻是,他今日為何坐在輪椅上?明明昨天見麵的時候,他雙腿有力,手臂如鐵,完全不像是受傷了。
顧南衣被封為郡主的時候,便得了恩寵,有不下跪的特權,在屈膝行禮的人群之中,她顯得格外的鶴立雞群。
“不必多禮。”即墨寒的聲音冷若寒冰,比昨日見麵,又冷了幾分。
他唇色蒼白,低低咳嗽了幾聲,不過一夜未見,似乎又受了傷。
顧南衣挑起眉,這人還真是個易受傷體質。
眾人見楚王這副模樣,心中都是各有所想。
“快!給楚王看座!”
楚王來了,顧太醫可不敢坐在最上,他立刻將位置讓給了楚王,重新調整了座位。
顧寧洛本來纏著朱小蝶,勉強坐在了上麵,卻因為這麼一調整,隻得和小姐妹坐在一起去了,下去的時候,還滿臉不高興。
顧南衣摸著下巴,拉過王嬤嬤低聲問道:“他怎麼又坐上輪椅了?”
王嬤嬤聽見這話,恨不得直接捂住顧南衣的嘴。這麼多人,怎麼可以妄論楚王的事情!
即墨寒波瀾不驚地入座,忽然微微抬起眼,似乎是聽見了她的話,如鷹隼般的眼神直勾勾地朝著顧南衣這邊看了過來。
他忽然輕輕勾了勾薄唇,整張臉瞬間生動起來,如冰雪消融一般,聲音都泛起柔意:“過來。”
然而,停在顧南衣的耳朵裏,卻叫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