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聽到自己的聲音，“之前還以為你和我妹關係好，是對她有些意思。”
    “小寒是個很有趣的人。”
    “對吧，也可能有趣的靈魂總是會相互吸引。”注意力轉移一些之後，剛剛那如同冰封一般的尷尬，被慢慢敲碎，“你和我們這樣處的，應該挺辛苦的。”
    “其實也還好，就是有一點矛盾，總覺得自己的high點和你們不太一樣。”
    “別說的好像妹子不打遊戲一樣。”
    景程笑了笑，俊俏的臉龐比平時更為柔軟，“我其實覺得自己應該投胎做個女生。”
    小滿見景程慢慢坦然，便也少了些拘謹，“可惜我們投胎時候不能自己先做選個選擇，要不然還可以性別，長相，個子，智商一個一個先挑一下。”
    景程抬頭，正視著小滿，眼中複雜，意外明顯，“不過像我這樣的行為，算是違背了自然吧，估計得下地獄。”
    “沒有。”小滿幾乎是肯定，按著對方的肩膀，直視著這個一直視為好友的人，“你又沒做錯什麼。”
    “我還以為你會很責備，或者——”譏諷，嘲笑，甚至更多別的行為。
    “我畢竟沒有這個立場，怎麼說呢，”小滿正了臉色，“我隻是覺得每個人成長為一個樣子，都是經過了很多事情，是一個外人不能去做什麼評價的。”
    原來是真的對自己表示理解和尊重，景程含笑，將剩下的半杯水喝完，沒有預想中的那些詢問，責備，不合時宜的關心與同情，甚至過多的好奇也沒有，讓心中另一半的石頭也鬆了下來，將袖扣卷起來一些，“其實我也不是很害怕下地獄。”
    “自然最大的規律不是活下去麼？隻有不想好好活下去的人，才會下地獄，我一直是這樣想的，但是景程，你一直都在努力地活著，不是麼？”這種說話方式，還真是和某人有些像。
    “但是活著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可能你還沒有找到合適你的群體，等你找到適合，這種感覺就會好很多。”
    “小滿，你真是不太擅長安慰人。”
    aha？小滿愣了一下，端起水來，不過見景程滿臉不若剛剛那樣的緊張，便是鬆了口氣。
    他是如此不擅長處理這種人和人之間交集的事情，尤其是這種似乎一斬就要斷的交流場合。
    這世界上，除了親情，其他情感大都是經不住風雨和歲月的，小滿一直很清楚這一點。
    隻是他總是有著幾分英雄主義，不願意拋棄任何一個人，總是想辦法牢固人和人之間聯係。
    外麵有走路聲時候，褚選下意識地放輕腳步。
    一秒，10秒，30秒，沒有開門的聲音。
    心中一陣失落，又覺得有些想笑，那小子都說今晚不回來了。
    你在等他回來？
    他放慢了腳步，再一次發出這個問題，褚選，你這是在等一個人回來麼？
    室內安靜，隻有自己的喘息聲，每一聲都似乎在說著是的。
    是就是吧，他擦了擦額頭、脖頸的汗水，不過等一個人的感覺，還真是不太好，還好自己20來年也沒等過什麼人。
    真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