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信掀開空調被罩在趙春原身上，輕拍他的後背，打著嗬欠道：“睡吧。睡覺時睡覺、學習時學習、工作時工作，不要串亂時間，弄壞體內的生物鍾。”
    “呃？！”趙春原心塞。
    又來了~不符合預測的反應~~
    李爸寶不擔心他爸了？
    還以為李之信會焦慮失眠，六神無主的張開雙腿，哭求他幫忙解決呢。
    好吧，按預測的走進程，那也很無趣~~~
    既然李之信能脫離預測，秦美瑜母子也可能有預測之外的變化。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熟睡中的李之信是個乖寶，平躺著一動不動，就連呼吸也很輕淺，像個無生命的假人。
    趙春原忍不住伸手按住他的胸口，確認他的心跳。
    安心了，他的心髒健康地躍動著。
    摟著他的腰，趙春原合上雙眼，很快睡著了。
    李之信真不替他爸擔憂嗎？
    是的，他不擔憂。
    他的生存哲學是樸素的。
    爸爸不用頂鍋就沒了後顧之憂。工作不順心，可以辭職走人，沒必要一根筋的吊死在常信聯社。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睡著了。
    早晨六點半，鬧鍾一響，李之信醒了。
    起床，拉開窗簾，放日光竄入室內。
    趙春原不在，茶幾上擱著兩個檔案袋。
    李之信瞥了幾眼，很想看，但沒得到趙春原許可，擅自翻閱，不合他的行事標準。
    他走到陽台，拉筋熱身，舒展身體，覺得身輕如燕，心裏暗喜身體康複了。
    “之之，早晨好。”趙春原滿身熱汗進了屋，朝他揚揚頭：“過來幫我擦背。”
    父母嬌養著的李之信，都沒給他爸擦過背呢。有滿肚子髒話要飆，最終什麼都沒說出口，乖順地跟著趙春原進了浴室。
    當然，趙春原口中的“擦背”是借口。青春期騷年哪啥旺盛，又正好吸髓知味了，哪會理性節製，興頭起來刹不住。
    同樣也起興了，李之信丟掉節操，放開了，還輕易不肯認輸，出乎本能的熾熱回應。
    兩人從浴室戰到床上，又從床上回到浴室。
    事後，趙春原拿著李之信昨晚隨手放在洗手台上的藥膏，邊幫他擦藥邊調笑：“有江泅水自製的特效藥，可以盡情嗨。之之~~~開心嗎？”
    開心個鬼！好不容易康複的腰腿，又廢了！
    泄憤，趙春原的後背被他手指抓撓得滿堂紅了，也要塗藥膏。
    趙春原知道他是故意，笑罵他小心眼。
    穿好校服，李之信看了看茶幾上的檔案袋，舔舔嘴唇，問趙春原：“我能看嗎？”
    “看吧。”
    檔案袋裏裝著秦晉、蕭暮雨的檔案。一目十行看完秦晉的那份，李之信心裏震驚，真實的秦晉跟他自己解讀出來的秦晉完全是兩個人！
    當頭棒喝，打擊大了。
    他引以為傲的眼力和解讀，其實是他腦補過度，掩蓋了真實。
    真有必要按趙春原所說的那樣做，張開眼睛用心觀察詳細記錄……
    樓下，江泅水不在，隻有齊肆提著三份早餐在等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