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陳留是趙春原的小弟？
    馬尾辮她們是鎖定目標才這樣，還是天性如此？
    唉，心情真糟糕。
    李之信解鎖手機，回複了黃老師詢問他腿抽筋有沒有好轉的短信，瞪著爸媽的N通未接來電發呆。
    想給爸媽打電話，但無法解釋他的聲音為什麼突然沙啞了。
    喝水潤喉，試了試音，不那麼沙啞了，撥通媽媽的電話。
    媽媽也許是心情恍惚，沒察覺他聲音不對，告訴他，她正在回家的途中，爸爸公司有急事，回去加班了。她得回家一趟，給爸爸拿筆電送去。很抱歉，不能看他比賽了。
    在明英高校遇上的糟事，她沒有提起。
    爸爸職場上的事，媽媽應該有所察覺，替他擔憂著，以至於女廁事件，沒有心力計較。
    再親密的一家人，彼此之間還是有排序的。爸爸是一家之主，家裏的頂梁柱，理所當然在李之信和媽媽心中占據首位。而李之信和媽媽在爸爸心裏的排位，視情況不同，排名會有浮動。李之信再明白不過他在媽媽心中是比不過爸爸的，如果爸爸倒了，媽媽也會垮掉。
    寄希望趙春原能幫忙盡早解決爸爸職場上的麻煩，得認真討好他。
    丟棄自尊心，心裏頭難受……
    趙春原一身水意出了洗衛間，見李之信在發呆，手按在他肩膀上：“擔心你爸？”
    李之信驚愕：他能讀心？！
    趙春原坐到他對麵，漆黑的瞳孔不帶任何情緒：“答應你了，我不會食言。已經派人去協助你爸擺平此事，會讓你爸頂替他那無能的上司。不過——”
    不過什麼？李之信心裏一突，繃緊背脊，十指交叉橫擋腹部，擠出聲音：“我——，需要支付怎樣的代價？”
    趙春原嘴角一翹，剛性的臉刹那柔和。他伸過長臂，手指揉捏李之信那豐潤的耳垂：“代價就是——你的人生，我接管了。”
    接管人生？！什麼意思？
    李之信一時消化不了。
    “聰明如你，能不懂嗎？從今往後，你是我的了。敢出軌、敢背叛，剁你全家！”
    很中二的暴言，對上趙春原不見溫度的冰冷雙瞳，李之信心裏發冷，連腹誹都做不到。
    “你的回答呢？”
    “好。”
    “你爸職場糾紛，半月左右能解決。你媽媽遇上的連環碰瓷，要報複嗎？”
    李之信搖頭，反問：“陳留是你的人？”
    趙春原嗤笑：“他？沒那個資格。沉迷二次元的宅男，幻想著炮灰逆襲成為人生贏家，現階段目標拯救你這個被搓磨的落難美人。”
    李之信：“……”
    趙春原一邊手指頭勾弄李之信的下巴，一邊端詳著他的臉，意味深長道：“你的臉愛招惹爛桃花，藏起來吧。”
    “怎麼藏？”
    “塑人設，陰沉不起眼的書呆子。”
    “好吧。”
    等李之信洗幹淨自己走出洗衛間，趙春原正拿著平板躺床上看小黃片。
    做好了心理建設的李之信上了床，正要有所動作，趙春原翻身而起，從床頭櫃拿出合同。
    “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