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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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肅望著付燃離開的背影,氣的攥緊了拳頭。
“需要後宮娘家勢力?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還需要媳婦撐腰,難道不覺得有點沒臉嗎?”
“你哥就是玩弄我?和誰玩不是玩呢?你哥就是喜歡和我玩。”
“我說小舅子,你哥的事你就少摻和,跟你有什麼關係,嗯?你哥要知道你在這拐帶他老公,該多傷兄弟情啊是不?”
楊肅一旁的侍衛白霜見狀,小心翼翼的上前。
“王爺,我們收到消息,這次欽差南巡,付先生也會跟著去,瘟疫之地難免意外,不如……”
白霜自作聰明的話還沒說外就被楊肅一道冷冷的目光打斷了。
“我是不喜歡我哥玩他的龍陽,但是那也是我哥的人,輪的到你來說什麼嗎?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仗著讀過幾本醫書就敢跑去疫區,我哥居然也放心,估計感情也就那樣,等沒幾年淡了,再悄無聲息的除了他,何必要此時動幹戈。”
“是,屬下知錯。”白霜連忙跪下請罪,在楊肅看不見的地方一雙眼睛卻微眯了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手無縛雞之力的付燃正和楊恪一塊在江紹為的洞天福地。
江紹為自幾年前在魏燕邊境和紀霆真一戰後,雖然是大獲全勝,但斬殺一位成名已久的大宗師何其艱難,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所以當看到高位截癱的江大宗師時,付燃也沒有很震驚。
說來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的麵見一位大宗師,打眼望去,似乎和正常的六七十歲的老人沒什麼不同,氣息奄奄,半死不活,臉皮幹巴巴的貼在皮膚上,整個人都瘦的麻杆一樣。
楊恪上去,輕輕拍醒了他,叫了聲:“師父。”
昔日的大宗師緩緩的睜開了眼,他的眼睛也和尋常老人一樣,有些渾濁,透著點剛剛睡醒的茫然,全無一個武者的鋒芒與警惕,似乎當年那位驚采絕豔的“長白山第一劍”已經被承諾和世道磨光了棱角壓彎了腰。
江紹為與楊恪的祖父燕惠帝年少相識,多少年鮮衣怒馬的歲月,又或者有著數不清的故事與糾結,燕惠帝英年早逝,而江紹為也一生未娶,庇護了大燕的江山幾十載。仿若一把本應沉寂在山河壯麗之中的絕世利刃,卻心甘情願的流落在紅塵裏起起伏伏,直到被一點點腐蝕殆盡。
“寬兒啊,你來了。”江紹為半眯著眼睛點點頭,看著許久不見的小徒弟,渾濁的眼裏有了精神,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久遠的回憶。
“師父,這是我愛人付燃。”
聽了楊恪的話,江紹為將眼神轉到了站在一邊的付燃身上。
付燃抱拳行了一個晚輩禮,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江宗主”。江紹為靜靜的看著他,看的付燃都開始忐忑了,才緩緩說了一句:“不錯,小小年紀就有這等修為,前途不可限量。”
付燃功法特殊,氣息內斂,自陵墓歸來,便再沒人能看出他的深淺,不料此時卻被江紹為一眼看穿。不僅如此,這老頭不僅眼光毒辣,連徒弟領了老公來看他他也沒有一點不適應,前衛,真前衛。
“江宗主過譽了。”
寒暄了一會,江紹為就有點精神不濟,付燃和楊恪就告退了,等回到了燕京,付燃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他這是去見家長了。
離別的最後一個晚上,楊恪親力親為的幫著付燃一塊收拾東西,付燃的東西衣服都是隨便劃拉劃拉存放的,在紀霆真的坐下當了幾年兵也沒有給他把這習慣掰過來。楊恪一件件的將他換洗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放在箱子裏,付燃看著看著就有點心酸。
“哎呀寶貝兒,我還沒走呢你就想我了?放心,我頂多一個月就回來。”付燃忍不住嘴貧。
“誰想你了,怎麼,舍不得我了?”楊恪嗤笑一聲,挑著眉看他,笑容有點壞壞的,很是勾人。
於是付燃就放任自我,靦腆的回了他一句。
“嗯。”這聲“嗯”甚至帶著一點鼻音,付燃也說不出為什麼自己這麼難過,就好像要失去什麼一樣,不就是分別一個月嘛,等回來小別勝新婚,可不得更加甜蜜?但是不知怎地他就是有點不安。
多年以後,他回想起來,才明白一切都是有先兆的,比如事態,比如感情。都說武者親近自然,會感受到冥冥之中的天意,他當時對一個小小的離別那樣難過,也許就是預感到後麵的分崩離析,可惜當時的他也許早有預感,卻也無法知道後來會發生的事。他“嗯”了一聲,眼眶就有點濕了,可憐巴巴的看著楊恪。
“咋的啦這是,多大了啊還哭鼻子了。”楊恪本來就想調侃一句,卻沒料到付燃聽了這話,突然滿心都是無以言喻的難過,眼淚突然就下來了。
他還真沒看過付燃哭過,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間的多愁善感,但是付燃哭起來也是很可愛的,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粉嫩的嘴唇輕輕的抿著,
“呦,這麼愛我呢!我跟你保證,每天都給你寫信好不好?來,抱抱。”
這話說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但是付燃心裏格外受用,他紅著一張老臉,真的恬不知恥的撲進了楊恪的懷裏。楊恪的衣服上帶有淡淡的熏香,特別好聞,聞起來特別安心,但又不全是熏香的味道,因為他自己的衣服也和楊恪的同樣待遇,可他就覺得自己的味道和楊恪不一樣,也許是每個人不同的體香。
第二天,付燃忙忙碌碌的走了,拎著不多不少的行李。
他安安靜靜的和楊先生告了別,本來就是去出一個小小的差,既沒有生離也沒有死別,可在這熱戀期,這種短暫的離別才最叫人癡纏。
隊伍越走越遠,楊恪站在遠方,一點點變小,付燃突然就心慌起來,然後被自製力強行的克製住回頭的欲望。
金色的蝴蝶,在他的指尖飛舞。龍蝶經過幾個月的蛻變,完全不見了之前的黑色,而是全身上下耀眼的金。而當蝴蝶想要隱藏自己的時候,它的顏色又會漸漸與周圍同化,融為一體,透明隱秘。
蝴蝶飛啊飛啊,飛到了他的行李箱上,不用看,付燃也知道那裏麵是整整齊齊,散發著楊恪牌熏香的衣物。這一幕在幾年後依然會時常出現在他的腦海裏,溫馨而又美好。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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