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霄脫下外衣，白若蘅看見他手臂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沒有大礙，卻也沒完全愈合。
    “這是怎麼回事？”白若蘅問。
    林霄便把那日上墳來去路上的經曆細細講了一遍。
    白若蘅若有所思，卻說：“早些休息吧！等你養好了再作打算。”
    林霄剛剛躺下，想起淼音來，幽幽地說：“你說白虎君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拉著淼音進入另一個冥幻之境，真的隻是因為怕他說出什麼秘密嗎？”
    “不知。”白若蘅端端正正地平躺著，雙目輕閉。
    “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最好不要回來。”白若蘅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又補了一句，“若是回來，我定不放過他。”
    林霄又兩三下爬了起來，看著白若蘅，見他依舊閉著眼睛，麵無表情。
    “你自己都說你們是一人兩體，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林霄說。
    “他是鬼，纏著你，你和他在一起有損身心。”
    “我知道。”
    “知道你還……”白若蘅的眼睛猛地睜開，嚇得林霄往後一縮：“那不是……”
    他本來想說，那不是淼音欲壑難填嗎？看著白若蘅那布滿血絲的眼睛，一時間沒有了主意，他嘴上說不在意不在意，真正見麵就要殺人的卻是白若蘅自己。林霄眼珠子一轉，傻傻笑了一聲：“那不是想你嗎？”說完，重新鑽進了被子裏。
    白若蘅的眼睛又閉上了，兩人的身體始終保持一寸的距離。
    過了半晌也沒有動靜，林霄往白若蘅身邊挪了挪，見他依然一動不動，幹脆翻了個身，一把抱住他。
    “睡好。”白若蘅吐出兩個字。
    林霄偏不老實，一隻手輕輕放在白若蘅胸膛上，一路往下遊走，剛走到一半，被白若蘅的鐵鉗捏住，移開：“你要幹什麼？”
    “你說我要幹什麼啊？”林霄壞壞一笑。
    “你身體虛損得厲害，休息吧！”白若蘅的語氣倒是很柔和。
    “確實虛損得厲害，不如，你給我補補？”林霄繼續厚顏無恥。
    白若蘅看了他一眼，這才伸出一隻手臂，把林霄卷進了臂彎裏，柔聲說：“睡吧！”
    可貼著白若蘅那滾燙的身體，林霄哪裏睡得著，一雙大長腿不由自主地纏住了白若蘅的腿，摩挲了兩下，白若蘅雖然沒有抗拒，但就像一尊躺在那的石像一樣，真是任你如何撩撥，我自巋然不動。林霄心裏突然沒底了：“若蘅，你不要我了？”
    “非也。”
    “那為什麼？”
    “你天天折騰，如何受得了。”
    “那我不折騰，隻折騰你好不好？”林霄靈光一現，提議道。
    白若蘅一臉隱忍地看著他：“不要。”
    “別呀！小別勝新婚嘛！嗬嗬。”林霄衝他咧嘴一笑，兩隻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兒，目光繾綣，真叫人意亂情迷，白若蘅微微轉過頭：“過段時間再說。”
    可林霄偏不依不饒，白若蘅越是冷漠，他便越是心虛，越是擔心若蘅生他的氣，以後再也不願意和自己親熱了，越是擔心，便越堅持，像是非要如此才能安心一樣，像條泥鰍一樣滑進被子深處。
    卻見白若蘅身體猛地一弓，林霄大笑著喊道：“若蘅！你真是假正經！都這樣了你還說不要！”
    很好，林霄感覺一顆石頭落了地，俯身下去，吐出舌尖，靈活地舔了他兩口，見白若蘅滿麵通紅，更加得意：“若蘅，你要不要試試我，我很厲害的。”
    “不要。”
    “你夜夜做夢，難道真不像嚐試一下真實的？”林霄舔了舔紅紅的嘴唇，顯得更加嫵媚了。
    “不…。。”白若蘅除了不，也再說不出個別的來，可林霄一動作，這個不字也說不出來了，兩條腿一陣戰抖，身體像燒紅了的鐵棍一般，林霄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輕聲說：“若蘅，你叫一聲夫君，我讓你上天。”
    白若蘅終於慢慢地坐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林霄張了張嘴，居然什麼都不敢說了，白若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翻了過來。
    林霄剛反應過來便被白若蘅充滿了，不是說不折騰他嗎？林霄不由自主地往前爬去，可白若蘅雙手握住他的胯，猛地往回一拉。“痛！”林霄喊道。
    回應他的隻有一聲響亮的巴掌聲，林霄感到屁股火辣辣地疼，這是怎麼回事？以前的白若蘅對他可是溫柔有加的，林霄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又羞恥，又疼痛，扭了兩下，想逃，卻又被抓回來，胯被人高高舉起，白若蘅的動作也越發激烈，一邊被充塞得像要爆炸，一邊是不絕於耳的巴掌聲，沒過一會，林霄便隻有討饒的份。
    可是白若蘅卻像沒有聽到一樣。
    他不是說讓他休息嗎？不是不折騰嗎？不是有損身心嗎？林霄總算明白了，人家這是在泄憤，在懲罰他的不忠！先前多麼大度多麼溫柔原來都是裝的。叫你別撩你非要撩，總算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吧？
    就在這時，白若蘅騰出一隻手來，握住了林霄的小腹，林霄後脊背一抽，連討饒的力氣也沒有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可奇怪的是，痛苦和屈辱之中，林霄卻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卡在喉嚨裏的“不要了”最後吐出來卻變成了“不要停。”
    白若蘅壓低了身子，一口咬住了林霄的肩膀，問：“到底誰是夫君？”
    “你是你是。”
    “誰讓誰上天？”
    “你你你，你讓我上天。”
    “你可還敢有二心？”
    “不敢。”
    “很好。”白若蘅陰沉地說，揮起胳膊又是兩巴掌，身子猛地一沉，兩人炸得天崩地裂。
    林霄被折騰得暈暈乎乎，過了好半天，飄在半空中的靈魂才回了體，感覺到屁股的疼痛更甚剛才的十倍。白若蘅也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下手太重了，去打了點水，想給他清洗傷口，手一碰林霄便疼得要跳起來。
    “對不起。”白若蘅輕聲說。
    聽到這三個字，林霄突然想大哭一場，這下好了，碰不得，坐不得，不知道得這麼光腚趴幾天才能好，要是淼音知道……還好還好，隻有白若蘅會夢見他和淼音做的事情，淼音卻不會知道白若蘅對他做的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以為劈腿那麼好玩的。可他們終究是一個人啊！想到這裏，林霄覺得自己天大的冤屈。
    白若蘅見林霄不說話，又補了一句：“其實我從來沒有怪你。”
    從來沒有怪我，你自欺欺人吧！可林霄看了他一眼，卻笑了：“你親親我就不疼了。”
    這是一個奇怪的接吻姿勢，一個人趴著，扭著頭，另一個人彎下腰，脖子伸出去一個奇怪的角度，白若蘅的舌頭伸進他的雙唇之間，纏綿地和他的纏繞在一起，久久不肯分開，白若蘅的眼睛裏漫著水光：“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其實挺爽的。”林霄笑了笑，“不要夜夜笙歌，最好做一次歇一個月，不是正好符合你的要求嗎？”
    白若蘅也輕輕笑了一聲，但這個笑容轉瞬即逝。淼音最好不要回來，若是回來，他必取他性命，取了他性命，白若蘅自己也灰飛煙滅，但是這一刻，他突然特別不想死，隻想摟著林霄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