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白若蘅低聲嗬道。
    “不放！你都走到家門口了，為什麼不進去？”
    白若蘅閉嘴不言。
    “你不說，我替你回答，你修了鬼術，怕玷汙了白家的門楣，對不對？”
    白若蘅依然隻是不說話，想運功掙脫，可越是用功，那繩索越緊。
    “你不用掙紮，這是困鬼索，而你修的鬼術，越是用功就綁的越緊。”
    “你要幹什麼？”白若蘅問。
    林霄狡黠地一笑：“扶弱濟危，斬妖除魔，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不想，白若蘅聽到此話還真的兩眼一閉不再掙紮，一副讓人宰割的模樣。
    “走吧，我帶你去玉靈山，幫你祛除體內的鬼氣。”林霄說。
    “我修鬼術太深，鬼氣已經和元氣糾纏不清了，沒有辦法祛除的，硬來隻會要了我的性命，你要殺，便殺吧！”
    一句話說得林霄想吐血：“殺你？你覺得我會殺你？”也不想一想，他舍得殺嗎？
    “剛才你自己說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我隻是想幫幫你。”
    “你不用幫我，也幫不了我。”白若蘅冷冷地說，“死在你手下，我心甘情願。若你不殺，便放了我。”
    看那繩索越來越緊，林霄心一軟，手一揮，便給白若蘅鬆了下來。
    白若蘅站起身，扭頭就走。
    “你這個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不如我們去旁邊的酒肆？”林霄喊道。
    “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白若蘅丟下一句話，腳下生風，眼看就不見人了，林霄連忙又拋出了困鬼索，那困鬼索如同時長了眼睛一般，直接朝白若蘅飛去，又把他捆住了。
    林霄兩三步趕上前去：“想跑，沒這可能，老子等了六年，見一麵就走了，不可能！”
    白若蘅極其不情願地跟林霄進了客棧，一屁股坐在床上：“鬆綁，你不會要讓我被綁著睡吧！”
    林霄看著他陳懇地說：“若蘅，這六年發生了什麼，你不願意說我保證不會再問，你修了鬼術，雖然不是名門正道，可修也便修了。可你知道的，這六年之約既然你來了，我便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地離開。”
    “我們是什麼關係，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你不是說要帶我回白府嗎？”
    “如今白府我都不回，如何帶你回？”
    “你不回白府準備去哪裏啊？”
    “浪跡天涯。”
    “那我們一起啊！”林霄說。
    “你？自古正邪不兩立，和我在一起隻會汙了你的名聲。”
    “我不在乎。”林霄說。
    白若蘅看著林霄：“可我不願意，你我本來就是敵人，你對我有奪妻之恨，你忘了我們是因為什麼才同行的？現在那個原因不存在了，從此各走各的路。”
    白若蘅目光灼灼，刺得林霄心口生痛：“不，我不相信？你要視為為敵人，為什麼答應教我識字？為什麼送我劍？為什麼救我？為什麼把我托付給雲秋？還有，為什麼在竹林為我彈琴？”
    “竹林彈琴？”白若蘅臉色一變。
    “最後一個不算。”林霄連忙說，這些年來，虞城那竹林彈琴的幻境在他腦子裏反反複複，對他來說真如同真實的一樣，這才想起說漏了嘴。
    “我累了，我可以睡覺了嗎？”白若蘅說。
    “你答應我不跑。”
    “無法答應。”
    “你不是歪門邪道嗎？一個歪門邪道的人，居然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謊言都不肯說。”林霄嘴角一揚，“不答應，那你就這麼綁著睡吧！”
    躺在床上，兩個人都睡不著，白若蘅想起在虞城喝醉酒的那天，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背著琴和林霄來到竹林裏，為他奏了一曲《雲水禪心》，正是心神蕩漾之際林霄卻掙脫開來跑了。這本來是個夢，可林霄怎麼會提起？
    白若蘅隻是神飛，身體還是一動也不動。林霄喊了他兩聲，不見他回答，便以為他是睡著了。
    林霄悄悄地把困鬼索收了起來，白若蘅依然沒動，呼吸均勻，隻見領口處依稀露出些紫色的淤痕。這困鬼索也是太緊了些。林霄輕輕將他的衣服解開，用指腹輕撫他身上的傷痕。一股清涼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從林霄的指尖流出，那些傷痕便慢慢地變淡了。
    白若蘅暗想，這小子的功力可比自己想象的厲害不止十倍，真是倍感欣慰，更覺得自己不能拖累了他。想著如何才能和他分開，卻哪裏知道這人一摸他就上癮，摸來摸去，摸得白若蘅心煩意亂。他又想起竹林那個夢來，這一想不好，居然意亂情迷起來。
    林霄本來心無雜念，突然注意到白若蘅的變化，忍不住一笑：“好你個正人君子，這是夢見了哪個美女呢？”一想到他夢見美女，林霄又感到一陣不是滋味，恨恨地偏不停手。
    白若蘅哪裏經得起他如此撩撥，簡直是天堂地獄雙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