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不送飯菜，就送百回鄉的包子，價格便宜，幾乎人人都能買得起，有錢人總不會為了幾個包子就把廚子請過去吧？再說，那家包子鋪每天都生意火紅，若是做了外賣，肯定能賺錢。”
    “可東西街占地寬廣，左右距離各有十裏，待包子送到手，早就涼透了，整個京師又幾個人愛吃冷包子？”
    以前送外賣的時候，都有電瓶車再加上車後的保溫袋，配送時間短，外賣送到顧客手上時都是溫熱的，可這裏有什麼可以代替電瓶車的交通工具呢？
    “每人配置一匹馬，可能嗎？”
    “公子，你可知一匹馬有多貴？一匹馬可以換十鈞米糧了。”
    這麼貴？！自己府上的全部家產也不夠買一匹馬呀，那如果沒有任何交通工具，隻能徒步送餐的話，三月天溫度還不高，等包子送到客人手上，真就是涼得徹徹底底。
    鄭九元捏著下巴思索，要想送餐，太遠的話，食物涼透了會不新鮮，近一些的話，溫度是能保證，可距離那麼近，自己都可以去買，又有外賣什麼事兒呢？
    怪不得古代沒有外賣，這處境當真尷尬。
    “葛叔，你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給食物保溫嗎？”
    王葛回頭怪異地看了一眼鄭九元，眼神之中帶有幾分複雜的情緒，似是疑惑卻又不止是疑惑，瞧鄭九元看了過來，他立刻將眼中情緒壓了下去。
    “冬日用的溫鼎可以給食物保溫。”
    “在哪兒，拿出來我看看。”
    “初春剛至，公子便是將府上溫鼎盡數當賣，難道不記得了？”
    “……這……忙忘了，忙忘了。”
    鄭九元撓著腦袋打了個哈哈，不敢再多問，要做外賣，速度既然保證不了，就必須保證溫度，但全府上下都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久久得不到解決之法，隻得先遣人散會。
    撓破了腦袋還是想不出有什麼好的法子，鄭九元幹脆在府邸散散步，來這兒已經有三天了，卻還一次都沒有認真完整地遊覽過此地。
    一圈下來，才發現這鄭家當真是不錯，前有清風別院，後有紅瓦小亭，素牆月門，古木新翠，花庭碧樓，樓宇雕棟，樣樣都是精致而又相得益彰，閑風輕掠過，引疏影斑駁石極，滋味別雅，韻氣非常，隻可惜了，這外景再別致，也蓋不過正在衰敗的事實。
    “公子在賞風？”
    黃鸝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回頭瞧了眼，發現來人是那對姐妹，兩姑娘麵帶笑意，溫婉如水，模樣嬌小可愛，看得鄭九元不由地嘴角輕揚。
    “風有什麼可賞的？看又看不見。”
    “風是看不見，可是能看見這一院子的梨白呀，落白飄零人獨立，公子賞風，我賞公子。”
    “喜兒，你又想討公子歡心？”
    旁側的女子略微蹙眉埋怨，一句嬌嗔別有韻味。
    “你們兩人是親姐妹？”
    兩人相視一眼後，溫婉的姑娘微微點頭，紅繩蕩漾開，惹得人心格外舒暢。
    “公子許是不記得我們了，我叫歡兒，她是家妹喜兒，我們倆年差五載，都是公子在春滿樓贖回來做丫鬟的。”
    春滿樓？聽這名字似乎不太像是正經地方，鄭九元雖然有些一頭霧水，但還是裝模作樣的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