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有個孩子
    王樂圖還收到過這麼純潔的情書呢？
    這純是誰呀，哪的呀？長什麼樣子啊。一看這字跡就是女孩子，字裏行間都能看的出這是一個很溫柔的女生。
    時間都是九年前了，哎喲，這份暗戀可夠時間長的。
    王樂圖怎麼把這份情書放在這了？
    不是，問題是王樂圖不是喜歡女的嗎？怎麼拿出這麼久遠的一封情書啊？
    應該是沒結果的，因為王樂圖大學比誰都忙，從來沒有任何緋聞，更別說談女朋友了。就因為一直單身到大學畢業，他爸媽才納悶的問他怎麼不談戀愛，王樂圖被逼無奈出櫃說喜歡男性的。
    這麼想的話，這封情書從一開始就沒任何結果。
    喻錦川根本就沒當一回事，放了回去。
    “你看我的信了？”
    王樂圖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看客臥的門，有些緊張的意思。
    “沒在信封裏，順手就看了。”
    在信封裏的信他不會私自拆開看，但這不是大大咧咧的放在這嗎？
    王樂圖快走幾步過來一把搶走這封信，小心翼翼的疊好了，放進睡衣口袋。
    喻錦川一看他這股子小心翼翼眼眉一挑。這裏有事兒啊。
    “怎麼著？你初戀情人啊？”
    王樂圖也不說話，很小心的摸摸口袋，特別的珍重的意思。
    “你不是喜歡男人嘛？這些情書的應該是個女的吧。”
    “恩。”
    “按理說你也應該一開始就拒接了呀？性別不對怎麼戀愛？”
    “誰，誰說，我一開始就喜歡男的了？我那是被傷害了。”
    喲！喻錦川一聽這話，這裏有事兒啊。
    “你別睡了，來來，和我說說怎麼回事。這事兒我要知道。”
    王樂圖欲言又止的，低著頭，不說話。
    這麼多天了，喻錦川還是第一次看到王樂圖恢複到以前沉默寡言的樣兒。
    喻錦川眉頭皺著，拉著王樂圖坐下。
    “老實交代，怎麼回事？”
    “我想喝酒。”
    王樂圖這個要求，喻錦川的心都懸到嗓子眼，王樂圖啊，不抽煙喝酒，不蹦迪泡夜店，不奢侈豪擲千金，一心一意上學做研究。典型的好孩子。今天突然要求喝酒？這事兒有點大發了。
    從冰箱裏挑了再挑，挑了度數最低的啤酒，就拿了一罐。
    王樂圖深呼吸一口氣，打開啤酒本想特別豪爽的頓頓頓灌下去，但喝了第一口，就想吐出去。酒真不好喝！強壓著吞下這口酒。
    往那一坐，垮了肩膀彎了腰，像是被生活壓垮的中年男性。悲傷鬱悶還很痛苦。
    “我不敢說。不想讓我爸媽擔心。”
    “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純，那時候年紀小，也沒戀愛過，我開竅也很晚也分不清自己喜歡男的喜歡女的，有人寫情書我好高興好興奮呀，然後就見麵了呀。然後就談戀愛了。我真的以為我們會從大學走向婚姻的。”
    王樂圖這小半輩子一直和學習搞研究打交道，一門心思的讀書真沒搞過什麼早戀的事兒，特別讓家長放心。
    “她看起來很好，說話也溫柔，一開始的時候還不錯，後來就不太好了。原來她是看到我爸開車接過我，知道我家裏那時候就挺有錢的，就接觸我了。也就是一個多月吧，她就要禮物呀，我就給她買。她嫌棄我買的禮物不夠好。她生日的時候就暗示我買一份貴重的禮物，為了討好我，就，就……”
    王樂圖低著頭，吭吭哧哧的說不下去了。
    “就怎麼了！說！”
    喻錦川的眉毛都立起來了，已經想到怎麼了。
    孤男寡女的，女生主動誘惑他這個傻子，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就那什麼。你別問了，反正就是那什麼。”
    喻錦川抄起桌上的啤酒灌下去。
    勸誡自己，誰沒有以前呢，不就是懵懂期談過一個女朋友睡了嗎？年紀小衝動些難免。再說斷了就行了。現在他是自己的不就行了嗎？
    心裏憋口氣，還要假裝無所謂，隻能喝光兩瓶啤酒，臉色陰沉。
    王樂圖偷偷地瞄著喻錦川，看他臉都青了，用力扯了扯領扣壓製著暴躁，王樂圖低下頭保持認錯狀態。
    “再後來呢！”
    喻錦川追問著，怎麼就把這情書翻出來了。
    “我送她一個包，她本來的想法是一輛車，沒有滿足她，這就吵架了，吵到分手，然後她馬上就有了其他男朋友。我就很痛苦，初戀啊，怎麼會這樣呢，打擊的我一蹶不振。對女生也失去興趣了。再後來不到兩個月吧，她突然退學了。就再也沒看到過。但是她和我分手以後，有一天和她關係不錯的閨密突然和我說她懷孕了。”
    “誰的？”
    王樂圖一攤手。
    “我不知道，純從那以後再也沒和我見過麵，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懷孕了，我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
    “那你把這信翻出來是什麼意思？她抱著孩子找你來了？”
    喻錦川手上一用力，這罐啤酒被他摳破了，汁水橫流。
    那臉能吃人一樣，陰惻惻的盯著王樂圖。
    “沒有。我今天下班的時候，又看到純的閨蜜了，本來我都沒認出她來，是閨蜜先認出了我。就說起了純，說純帶著一個孩子，一個人生活，那孩子，八歲。”
    王樂圖有些無助似得，按住喻錦川的膝蓋。
    “哥，你說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呀？我就是一個人渣，我玩弄了別人的身體，還弄出了孩子，害的一個女生退學單獨撫養小孩，我這還要和你結婚。”
    王樂圖自責懊悔，痛不欲生的。
    “眼看就要和你結婚了，出這種事，我這不是害人嗎？但兩口子之間要坦誠，我不能瞞著你呀。所以我就把這封信找出來給你看看。曾經，我也有過一段情，這個情也許會結果了。給你提前打個預防針。”
    喻錦川呼吸也變粗了，氣哼哼的盯著王樂圖，試圖從王樂圖臉上會找到什麼細節。
    王樂圖始終低著頭。
    “人渣都不夠了，我就是粉末，質子，挫骨揚灰灰飛煙滅都不能贖罪。我人品太惡劣了。配不上你。”
    喻錦川用力甩開王樂圖的手，什麼都沒說臉色鐵青的回了書房。
    王樂圖聽到書房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這才抬起頭，眼神裏都是狡黠，晃了晃腦袋，笑眯眯的拍拍心口。
    對不起啦，不往你軟肋上紮，我就死定了。
    喻錦川在書房饒了三圈，抓起筆筒砸在地上，氣的他想拆房子。咬著牙控製自己的暴怒不要橫行。撐住了桌子，恨不得把桌子摳出洞來，用力一錘桌子。
    一口氣抽了兩根煙，這才能冷靜一點。
    王樂圖今天在老家吃飯的時候，逗著王千乘的閨女，說他想當爸爸。這話不是無緣無故說出來的。雖然王樂圖看起來小孩似得，愛鬧愛玩，他也二十六七了，結婚早的早就當爹了。
    如果真有這麼個孩子……
    喻錦川用力踹了一下書桌。
    咬著後槽牙閉了閉眼睛，臉上的肌肉都蹦了蹦。
    猛地打開門。王樂圖還在沙發上坐著呢，看著手裏的情書。
    一看喻錦川大步流星的出來了，嚇得王樂圖趕緊把這情書收起來。藏到背後去。
    喻錦川不搭理他保護情書。
    “明天去找純的閨蜜，要來地址，你去找純，問問這孩子是不是你的。最好拿到這孩子的頭發唾液，去做個DNA。”
    喻錦川沉聲下著命令。
    “親子鑒定出結果了，是你的孩子，你就和純商量，能不能把孩子交給你撫養。他要是願意把孩子給你，你就把孩子帶回家。咱們倆養著。她要不願意給你，你定時出生活費，撫養照顧這孩子！”
    王樂圖瞪圓了眼睛。
    “難道，難道，我就算是有，有一個孩子，你還，還和我結婚？”
    王樂圖難以相信啊，喻錦川能包容到這種地步。
    “是你的孩子，我自然會視如己出。這也省事了，不用再代孕了，直接有孩子了。”
    後邊這話說的有些嘲諷，惡狠狠地瞪了王樂圖一眼。
    “我會派公司的法務和你跟進這件事。”
    王樂圖傻眼了。
    “不不不不需要吧。那那那不耽誤律師工作嗎？”
    “你要聰明點會出這種事情嗎？如果對方獅子大開口呢？算了，這件事我和你一塊去處理，純閨蜜的電話你有嗎？我現在和她聯係。”
    喻錦川把手往前一伸，王樂圖這下慌了。
    “我沒有。我，對，我就是路上偶然遇上的，我沒要她的電話。”
    “名字？”
    “我不知道。”
    喻錦川的拳頭都捏緊了，嘎巴嘎巴的作響，那眼神動作像是要吃人。
    王樂圖抓起一個抱枕擋在胸口。嚇得早就結巴了。
    “我我我，我會問的。我明天就問！”
    “不僅要純的地址電話聯係方式，還要問出那個孩子在哪個小學讀書，長什麼樣子，在一切沒清楚之前，我先看看那個孩子！記住了嗎？能辦的到嗎？”
    喻錦川客氣的問著王樂圖，說是客氣，但是臉上的凶殘越發嚇人。
    王樂圖用力的點頭。
    “滾去睡覺。別出現在我麵前。我今天情緒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