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什麼親哥？
    王樂圖笑瘋了，哈哈哈，雖然聽著有點慘，但是琢磨琢磨喻錦川這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肩寬肌肉結實，然後看到血，眼睛一翻噗通摔倒在地，怎麼想怎麼搞笑。
    王千乘也笑出來。
    “你別笑，後來也覺得丟人了。他就自己矯正。先適應大紅色，覺得紅色適應了，我們就去義務獻血，他以前不敢，覺得心理承受力鍛煉出來了，就一塊去獻血。毫不誇張的說啊，血液流到管子裏的時候他已經暈死過去了。抽了也就二十毫升，搶救了半小時。”
    王樂圖笑瘋了，我的天，喻錦川你還有這時候呢！你比我還慫！
    “看一些電影，找一些比較血腥的場麵，慢慢的鍛煉唄。但成效不好。再後來那就幹脆直接麵對血腥場麵，這不就去打拳了嘛，他豁出去了，如果打自由搏擊把別人打出血，他看到血就暈過去，那被別人打死也是他無能。為了贏，為了不被打死，他還就克服了看到血就暈的毛病。”
    喻錦川對他自己也挺狠的，克服暈血毛病逼著自己直擊血型場麵。
    “他就克服了？不暈血了？”
    “也不算徹底克服了。看到鮮血他會惡心。打架的時候你不覺得他又快又狠嗎？結束戰鬥以後，他就找地方去吐了。惡心血腥味。也討厭大麵積的紅，那種血紅色他非常厭惡。你在他那沒看到任何血紅的顏色吧。”
    王樂圖想了想，還真沒有。
    灰白黑的主色調，偶爾有點跳躍顏色也是天藍，嫩綠。
    “對了，他也暈車。”
    “啊？”
    “暈車的人自己開車不暈車。坐上別人開的車就暈車。我們出去永遠是他開車。他坐上別人的車就暈。”
    “別的呢，還有嗎？”
    “沒有了，錦川真的挺好的，我是你哥，我不會害你，人不好我也不會幫著爸爸促成這件事。為人正派，人品好，雖然有些強勢，但講道理。這麼多年身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人。上班工作就是全部，父母早亡對他打擊挺大的，他就格外喜歡家庭，逢年過節的我不是把他帶回家嗎？就是怕他一個人孤單胡思亂想。講義氣重感情。你踏下心來好好的和他相處，你就知道他有多好了。”
    王千乘收起玩笑的意思，勸說著弟弟。
    “你大學畢業的時候，爸媽問你怎麼沒交女朋友。你說你喜歡男的。爸媽沒說什麼但都挺擔心的，這同性之間的婚姻雖然已經法律認可了，但這個圈子亂，涉及到孩子社會很多問題，關係不是那麼牢靠。哥就想了，你膽小害羞不是那麼張揚的人，遇到喜歡你欣賞你了解你的人珍惜你最好。如果你遇不上，不還有哥哥呢嘛？哥哥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我弟弟是全家寵愛著長大的，學曆高工作好，人也乖從來就沒讓人操心過。我寧可你一輩子單身我也不希望你被人哄騙受傷害。毀了你的單純傷了你的心。”
    王樂圖低下了頭。全家人都擔心他，他知道的。
    “你別怪爸爸，雖然爸爸在這件事上做得不對，不該逼迫你，但這情非得已。商場的事情我們可以去報複，你受到的傷害誰都不能忍受。沉默寡言乖巧聽話不是讓人攻擊的借口。他們把你當怪物盼著你打光棍，那就不能讓他們看去熱鬧，這才選了錦川，錦川這個人全家也都放心。我也放心的把你交給他。別管這事不是權宜之計，你和他結婚你會幸福的。錦川會對你好的。你拋棄那些被迫的想法，好好的和他相處，就會發現他的好，你這麼乖他也會喜歡你的。你們的婚姻這不是很好嗎？聽哥哥的勸，好好地，別胡鬧了。”
    王千乘趁這個機會也和王樂圖把話說明白。
    喻錦川不是大嘴巴，不會把王樂圖這兩天一再胡鬧作死的事情告訴王千乘。但是王千乘知道王樂圖大半夜去墓地告狀的事兒啊。就知道這小子這是在沉默中反抗呢！
    “哥，你就不能幫我和爸爸說說嘛。我真的沒受到傷害，結不結婚和誰結婚這都是我的事情，我不能為了別人得想法結婚。這對川哥也不公平啊。”
    “沒得商量。你就認命吧。”
    “哥！哥？”
    王樂圖還想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嘟嘟聲。
    王千乘也學了他爸，開始說一不二了。
    “什麼親哥？”
    王樂圖對著電話哼了一聲。
    不過沒關係，已經從他哥的嘴裏知道了喻錦川的喜好。一條條整理下來，王樂圖已經有了新一輪作死的好辦法。
    恰好是午飯後的休息時間，王樂圖在休息間的角落和他哥打電話，這時候好幾個項目組的研究員們也都過來了，休息間分裏外間，裏邊就是吸煙區。飯後好多人都過來抽煙。
    王樂圖不抽煙的，隻是在這邊休息。
    整理這本子上記得東西，琢磨著今天該怎麼作死。
    他這個地方偏角落了，還有綠植擋著呢。
    就聽到有人說話。
    “前幾天我們部門的說，咱們研究所有個小夥子快訂婚了，卻撞到未婚夫出軌了？”
    “吳教授手下的研究員。聽說這小夥子家庭條件非常好啊，怎麼還有這種事？”
    “咱們搞研究的被甩了不是很正常嘛。忙起來一周一周的不離開研究室。研究室男多女少，辦公室戀情都沒有。為了事業都放棄家庭了。吳教授不也是很早就離婚了。”
    “我們家有做生意的，聽說是對方嫌棄這小夥子木訥冷淡沒情趣，沉默寡言不說話，問三句不準回答一句。”
    “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愛說話的？對著手機玩個不停就是不願意和人交流，我和王樂圖的研究室比較近，經常碰到，他根本就不搭理別人的。也就是和林宇說話聊天，在一起工作這麼久了，你看他願意和誰說話呀？眼裏沒別人。”
    “當初他的成績最好，家裏還有錢，還很優秀，肯定心高氣傲一些。”
    “心氣高有什麼用？他們的研究項目有好幾年了吧？大的成績也沒有。”
    “哪那麼容易出研究成果？再說我和那孩子接觸過，不是你們說的那麼心高氣傲，就是不愛說話而已，智能手機剛普及的時候我不會用，這孩子手把手教我呢。挺好的孩子。”
    王樂圖在角落內無聲地笑了下。
    橫看成嶺側成峰，各種謠言都不同。
    長了這張嘴，不就是為了說話的。嘴長在別人身上不能要求他不說，耳朵在自己身上可以選擇不聽。
    研究所已經夠單純幹淨的了，這事兒雖然有謠言，但是圍觀力度不大，也就是茶餘飯後的幾句討論，換個地方不準說出什麼呢。
    “人以類聚，果然如此，吳教授一生未婚，他手下這些學生研究員一個結婚的都沒有。”
    不知道誰調侃一句。引來一片笑聲。
    “這婚姻自由早就被寫進法律了，你們還想管管誰結婚不結婚的呀。仨鼻子眼你多出哪口氣啊。”
    王樂圖一聽這聲音，有些詫異，這不是他大學教授現在項目導師吳教授嗎？吳教授平時也是爾等不配合我說話的高傲態度，今天怎麼開口了？
    偷偷地伸脖子看看，吳教授地中海的頭頂被陽光照得發光，顯得小老頭一臉的聖潔不可侵犯。
    別看吳教授其貌不揚，一生未婚，研究項目沒什麼重大的成果，但在論資排輩的研究所來說，吳教授也是泰山北鬥的人物，資曆高學曆高，研究所的負責人都是吳教授的師弟，吳教授可以踹開總負責人的辦公室去叫囂拍桌子。
    他一出麵維護手下弟子，剛才還議論紛紛的這些人都不敢再言語了。
    “論文材料寫得一塌糊塗，擠掉這個換掉那個，侵占學生研究成果，做的就光明磊落了？還有功夫在這說三道四，自己的屁股擦幹淨沒有？”
    這話一說有人臉色一白一紅的，這個人就說王樂圖心高氣傲眼裏沒別人的。
    吳教授白眼一翻，哼了哼。
    “弟子什麼樣老師喜歡就行，前十年不聯係後十年沒交集，搭理你們幹什麼呀？這是研究所，不是你們家菜市場。學學我的弟子們話少多做事的優點吧。研究所是憑實力的，不是憑誰話多的。”
    吳教授今天吃槍藥似得，哐哐一陣懟，誰也不給麵子。
    訓完了他們，揚高音量。
    “樂圖，回研究室了。”
    王樂圖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追上教授。
    剛才議論紛紛的這些人有些尷尬，他們說三道四沒想到當事人就在不遠處，全都聽見了。
    研究所還真不是菜市場，這是科學的殿堂，學術的集中地，一切都是靠論文成果來說話。一個個的學曆那麼高，還是沒脫離低級趣味，有辱斯文。
    王樂圖快步跟上吳教授。也沒抬頭去看他們。
    走出那麼遠了，吳教授慢了腳步，把背後的王樂圖拉過來，拍拍王樂圖的肩膀。
    “孩子，這幾天出的事兒呢，老師都知道。他們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