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條凸起像玫瑰花刺的尖刺，剝離本體幻化出人形。仔細看，會發現不正是剛剛倒下的一張張麵孔。他們帶著離世前慘狀，或七竅流血，或麵目全非。他們皮骨幹枯，呈遊魂狀飄蕩在空中。
    人世間的器皿用具，再也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他們像是剛從地獄被拉回來的亡魂，來向生者索命。
    與之同來的，還有厲鬼的哭泣聲，叫人不寒而栗。
    吸取充足養分的枝條之上，開出一朵朵嬌媚妖冶的玫瑰花。
    很快，巷子的中央隻剩下了黑子和黃仔。
    剛才的廝殺中，黑子將黃仔護得很好。黃仔從頭發絲到腳沒收到一點傷害，反觀黑子自己，全身上下沒一寸完好的肌膚，幹燥起皮的唇角掛著來不及擦拭的血跡。
    “哈哈哈……”有意思，黑影像是被眼前畫麵逗笑了般，笑得張揚，“那麼告訴我，你們選擇？”
    一死一生，全憑一念。
    黑子從一開始就做好為黃仔去死的準備。隻是他怕，有些話再不說便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他一把抱住黃仔，青年溫暖的軀體讓他感受到自己鮮活的存在，不隻是個殺人工具。
    黑子輕輕地說道：“黃仔，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