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十五應是小兒無賴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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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的沈硯倚靠在沈從清懷裏,仰著頭看見了沈從清幹淨玉白的下頜,默默地親了親沈從清。
他挑了個隱蔽的角度沒有人發覺,看過來的人隻是以為他因為身體虛弱將自己朝著沈從清埋得緊。沈從清卻是嚇了一大跳,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方才鬆了口氣,低下頭問道:
“阿硯?”
“嗯?父親,怎麼了?”沈硯懵懵懂懂看著沈從清,似乎並不知道摟著他的青年為什麼反應這樣大。
看著少年幹淨澄澈的雙眼,沈從清心情有些複雜,抿抿唇問:“為何突然親父親?”
沈硯眨眨再純潔不過的眼睛,小聲道:“父親,咱們以前也是這樣的啊。”
的確,沈從清和沈硯不知何時就開始了這樣黏黏膩膩的小動作,兩人早已習以為常了。
沈硯像是想起了什麼,麵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沈硯的身體微微顫抖,囁嚅道:“我忘記了,您,您,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您若是不喜,阿硯便不做這樣的動作了。”後麵的半句話吐出了口,沈硯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似的,眼中也泛起了微微的淚花。
見著沈硯如斯,沈從清完全忘記自己方才心中一閃而過的怪異,連忙哄著紅了眼眶的沈硯:“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的話,”他親昵地拍了拍沈硯的頭,“阿硯可是我一手帶大的。父親親眼看著阿硯從一團小小的娃娃變成了如今這樣芝蘭玉樹的模樣,怎會狠下心來不要阿硯呢?倒是阿硯這副模樣,難不成是嫌棄父親,尋了由頭不願與父親相伴麼?”他說完臉上便露出了傷心地模樣,向來溫柔如玉的聲線中透出幾分委屈。
沈硯怎麼受得了這番話?
他麵露饜足地緊緊抱住了沈從清不堪一握的窄腰,眼中癡迷簡直要滿了出來,口中卻是清朗明媚的少年聲,讓人聽不出一絲異樣:“阿硯才不會,阿硯想要永遠和父親在一起。”不過遠遠不僅於父子的身份罷了。
雖然得了沈從清的話,但是沈硯從來不想止步於簡單的父子關係。原先不知道兩人的關係也就罷了,心中縱使再多打算也因為有悖倫理而被他強強壓下。現如今知道了兩個人的真實關係,在擔心自己被他拋下的惶恐之餘,卻又有淡淡的歡喜沉澱在心裏。
如今這番親昵的相處已經是沈從清身為父親這個身份所能給予他的全部了,但是人的欲望永遠是得不到滿足的,他還想要沈從清的更多。
他要光明正大地擁抱他,親吻他,和他做自己在過去幾年夢中發了瘋想做的事情。
而不是永遠被他當做沒有長大的孩子,疼寵,愛憐,兩人之間永遠都有一條涇渭分明的鴻溝。
沈夕在殼子裏滿滿感慨沈硯黏膩的本事又強了好多,而係統偵查不到沈夕目光之外的東西,在空間裏仔細翻讀著《係統修煉手冊》。一人一統也就錯過了沈硯背光處的淺笑,陰狠,變態,和印象中陽光少年氣的孩子截然不同。
秘境很大,涵蓋了這片大陸中幾乎所有的地形地貌。他們一行人在這裏走了將近二十幾天,還是沒有走完。
合榆散人與應瑩瑩後來都跟著沈從清一行人上路。畢竟應瑩瑩懷有身孕,路上發生了什麼也好相互照料一下。更何況應瑩瑩這姑娘性情大方,和沈從清很是談的來,隻是合榆散人和沈硯的臉色一直保持著同樣的暗度。
秘境的天空逐漸像是褪了色一樣變得白了起來,彰示著這秘境即將要結束了。
他們一隊人中規中矩地遊蕩在這裏麵,也算得上是收獲頗豐。隻是眾人心情不算太好,原因是在往生境那裏折損了三名弟子。
沈從清一行人等著秘境完全消失,卻沒有想到在將要出境的瞬間突發了異變。
數以百計的魔修在一瞬間圍住了他們,個個是築基期之上的修為,領頭的十幾人甚至還是金丹巔峰。
他們不由分說就朝著沈硯攻去,招招狠厲卻不致性命,明擺著要活捉他。
沈從清很快反應了過來,召集弟子們聚成了一團,隻守不攻。
他現在還是金丹巔峰的修為,隻有當秘境完全消失的瞬間方才恢複大乘期的修為。
如今敵多我少,最好的辦法是拖下去,等修為恢複,在場的魔修也不過他一合之力。
隻是這群魔修攻擊的目標實在是極為集中,百人的謀算不過是為了一個小小的築基弟子。眾弟子隻好將沈硯團團圍住,全力抵擋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而沈從清和合榆散人勉強纏住那剩下的十幾位金丹巔峰,一白一青兩道身影劃出了殘影,吃力地將金丹巔峰的戰力吸引在在弟子們之外。
兩方糾纏,打的天昏地暗。而頭頂天空的顏色也漸漸變得越來越淺。
他們四周全是高大的樹木,一眼望去廖無人煙,十幾人隻有自救這一條出路。
而見秘境消失的時間越來越近,一群魔修攻擊更是越發狠厲,畢竟若是沈從清恢複了修為,他們都討不了好。
但是弟子中有趙乘明、應通和易崇三位修為高強的首徒,合榆散人和沈從清的真實水平又算的上是大陸之上頂尖的一批,縱使現在隻是金丹巔峰,可還是比普通的金丹巔峰要強上許多。
被重點對待的沈硯雖然修為不太高,但是平日的寶物積攢下來可不是說笑的。眾法器不要錢地出,讓和他對上的魔修都忍不住心生嫉妒,恨不得立刻停下爭鬥,撿了寶物就走。
身懷有孕的應瑩瑩也不是吃素的。拿出了平日裏折騰合榆散人的勁來對敵,又有身邊太淵門弟子們的有意保護,戰鬥起來也不算太過吃力。
戰鬥越進行就越是對魔修們不利,一個金丹巔峰的魔修索性趁著喘氣的時間大吼一聲:“自爆!”
他將渾身魔氣在筋脈中化成液體,流向丹田中彌漫著濃濃黑氣的內丹。金丹在瞬息之間脹大,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正要攻過來的合榆散人。
“快躲開!”
沈從清驚怒的聲音傳來,合榆散人聽了趕緊躲避,但還是晚了一步。金丹巔峰自爆的威力是無法想象的強大,刹那間眾人眼中便隻能剩下一片蒼白,耳朵在瞬間聽不見聲音,隻餘下一陣轟鳴。
白光閃過,眾人聚集的地方隻剩下一片焦黑的土地,周圍的樹木被炸得東倒西歪,位於爆炸中心的樹早就化為了粉末完全消失。
而處在爆炸最中心的合榆散人狠狠吐了一口血,雖然憑著自己強大的體修實力方才沒有昏過去,但是他的五髒六腑已經因為自爆的衝擊而受了重傷,四肢鮮血淋漓,完全沒有了一戰之力。
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去,都被衝擊到了肺腑,隻是傷勢輕重的問題罷了。
頭頂的天空已經和白色差不多了,秘境很可能在瞬息之間就消失不見。餘下的魔修也不再猶豫,隻管朝著弟子中去,想著任務完成之後魔界的興盛場景,便咬著牙接續將魔氣引入丹田處。
弟子們漸漸被魔修們這不要命的行為打散,不斷有年輕的弟子倒下,一行人殺紅了眼,嗜血的衝動彌漫在這片天地。
沈從清身上也添了許多致命的傷痕。合榆散人倒下之後,他不僅要護著重傷的他,還要為了漸漸不支的弟子們在幾十位魔修中周旋,身邊還有剩下的幾位金丹巔峰的虎視眈眈。縱使他再天賦異稟,實際修為極高,還是有了明顯的敗象。
“殺了沈從清!其他人就任我們宰割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魔修們紛紛以身為器,不怕死地在沈從清身邊自爆,砰砰砰的聲音絡繹不絕,沈從清的傷口越來越多,鮮紅的液體漸漸染滿了白色的飄逸衣衫。
沈硯看著這一幕簡直要目眥欲裂,但他自己被好幾個築基期纏著,此時也隻能是有心無力地死死盯著墨發的青年的身軀漸漸被鮮血浸滿。
他不知道這群突然出現的魔修到底為什麼執迷於活捉了他,但是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忍受青年再受一分一毫的傷。看著遍地的白衣屍體,縱使他性情向來冷清,也忍不住感受到幾分憤怒與悲戚。
在看到又是一個魔修不顧生死地朝著傷痕累累的青年躍過去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赤紅了雙眼,大喊:
“夠了!我同你們走!若是再傷人,我便自刎於此!”
少年的聲音嘶啞難聽,卻在瞬間讓魔修們止了動作。
剩下的太淵門弟子們隨著魔修們動作的暫停,也具是一個個再也撐不下去,脫了力昏迷倒下。
沈從清嘴角吐了血,麵具早已在戰鬥過程中被打落,露出臉上不見天日的猙獰傷疤。他環顧四周,目光劃過昏迷不醒的合榆散人,重傷伏著他哭泣的應瑩瑩,兩兩三三橫躺著生死不知的弟子,最後落到沈硯沾了泥土狼狽不堪的臉上。
“阿硯,別……”沈從清的聲音已經嘶啞,看著沈硯的目光疼寵又痛惜,還有對沈硯背後走來的魔修的深重恨意。
魔修隻剩下了寥寥幾人,擄著沈硯的魔修直接從空間中掏出傳送卷軸,迅速閃進了被撕裂的空間。
剩下的魔修也隨之進入,沈硯不舍回頭,卻頓時被嚇得麵容驚駭,心髒要跳了出來。
隻見那最後跟上的魔修慢了眾人一步,手執長劍,狠狠地,刺向毫無還手之力的沈從清。
心頭血迸濺,叫他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