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呢？”
    柳燁澤火急火燎的趕來，最終還是慢了一步，聽到掌櫃的說那人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頓時心情失落。
    “那他有沒有問我什麼？”柳燁澤猶帶希冀的問道。
    “他問你做什麼？”別說問了，那人拿了藥草隻交代了一句三日後再來就走了，連他都沒來得及跟他說上一句話，當真應了那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也對！他當初還差點殺了自己，又怎會將自己放在心上？柳燁澤心裏說不出的苦澀。
    ……
    三日後，當鳳瑾年以上次的樣貌出現在豐晏城南城商鋪街，沒多久就被人尾隨了。
    當經過一條後巷，清一色的魂階魂修‘唰！唰！唰！’從牆頭躍下，擋住了鳳瑾年的去路。
    “你們是何人？”鳳瑾年眸色暗沉。兜帽黑袍將那些人裹得密不透風，領頭人赫然是一名聖階強者，實力比閔修稍遜，感覺卻比閔修更可怕。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還在那些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那些人恍若未聞，直接對鳳瑾年動手，奇怪的是那些人的魂力竟帶著一絲詭異的黑氣。
    魔氣？
    鳳瑾年駭然的瞪大了眸，不等他反應，數顆黑紅色的星炎已然向他飛來，威力可比一般的靈階更強，兩米高的牆直接被轟塌。
    隨即各色魂力夾雜著魔氣向鳳瑾年炮轟而來，完全不給他歇口氣的機會。
    鳳瑾年也不再一味閃避，一記紫龍咆哮竟被領頭人擋下，初級雷係技能遲緩術也對他們毫無作用。
    “桀桀桀~想不到你居然還是雷係！”一聲尖利刺耳的怪笑從兜帽下傳來，雖然鳳瑾年為了不驚動他們做得很隱蔽，領頭老者還是感覺到了異常。
    鳳瑾年也意識到他們並非真的要取他命，更像是要將他活捉，除非必要一直不敢傷到他。
    這對鳳瑾年來說就是絕好的機會，但之前對付熊威的符籙已所剩無幾，這段日子自己又沒空煉製，龍墜裏的火狐狸是指望不上，因為吸收了大量龍墜裏的靈氣，現在正陷入沉睡。
    若想脫困除非搞出大動靜，再趁他們不注意躲進龍墜。
    鳳瑾年咬咬牙，裝模作樣把手伸進袖子，從龍墜裏拿出一瓶靈液，一飲而盡。
    隨即，幾名黑衣人明顯感覺鳳瑾年的氣息在這一刻暴漲，突破九段，一躍成為靈階魂師。
    居然在這關鍵時刻突破了？不對！他的氣息十分古怪，興許他不是真的突破，而是剛才他喝的東西在作祟。
    “桀桀桀~”怪老頭透過兜帽射向鳳瑾年的目光充滿了勢在必得的狂熱，五指黑火環繞，欲扣上鳳瑾年的脖頸。
    意外的是，鳳瑾年的周身居然逐漸閃爍出一道道電光，阻止了怪老頭的靠近。
    很快，一片烏雲在頭頂聚集，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震耳欲聾。
    這一奇觀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早在玉寶齋等著的柳燁澤。
    轟！轟！……
    一道道白色雷電淩空劈下，正對怪老頭幾人，來勢洶洶，聲勢震天，這正是高級技能天雷吼，同時這一擊也抽空了鳳瑾年身體裏的靈力，幾乎在雷雲凝聚的那一刻，已雙膝跪地。
    怪老頭下意識想上前抓住他，偏偏那些電芒讓他無法靠近，尤其是玉寶齋就在不遠處，聽到動靜的柳燁澤和柳家一名聖階門客已經第一時間趕來，偏偏那門客還是最難纏的蕭奇，怪老頭再不甘也隻能放棄，蕭奇連忙追上。
    “你怎麼樣？”柳燁澤則上前扶住雙膝跪地的鳳瑾年，棕黑色的鳳眼裏滿是擔憂，早從掌櫃的那聽說了鳳瑾年上次來時用的樣貌。
    “我沒事！快離開這。”鳳瑾年感覺到好幾股強大的氣息正往這趕來，剛站起身，猛地又吐了口血，柳燁澤一個站立不穩直接被他壓倒在地，再一看鳳瑾年已陷入昏迷。
    見狀，柳燁澤攙扶著鳳瑾年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原地。
    離去的瞬間，一人一臉冷漠的從暗處現身，看著鳳瑾年的背影掠過一絲狠戾的殺意。
    終於，找到你們了！
    “該死！晚來了一步！！！”暗一咬牙切齒，右手狠狠錘了下地麵。
    ……
    玉寶齋後院：
    “爺爺，他怎麼樣了？”柳燁澤焦急的抓著鳳瑾年的另一隻手。
    “放心，死不了。”雪鬢霜鬟的老者收回手，撫平了袖口的褶皺，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就是吃錯藥，遭反噬罷了，無礙無礙。”
    他正是柳家家主，柳治。煉丹師公會現任會長，柳燁澤的爺爺，元丹師之一。
    “那他怎麼還不醒？”柳燁澤仍是不放心。
    柳治瞥了眼鳳瑾年，剛想開口，忽然頓住，忍不住湊近，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那張俊秀的麵容，鼻子嗅了嗅，半晌恍然。
    “爺爺，你幹嘛呢！！”柳燁澤一副護犢的模樣擋在鳳瑾年麵前，望著柳治的眼神帶著不滿和警惕。
    “一邊去！”柳治一把掃開礙事的柳燁澤，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藥瓶，指尖沾著藥膏往鳳瑾年臉上胡亂塗抹了一番，又讓柳燁澤去拿條濕巾。
    瞧見那張雌雄莫辨的稚嫩玉顏，柳治神情猥瑣的看向柳燁澤，意味深長的道：“眼光不錯嘛！有我當年的風範。”
    柳燁澤臉一紅，似羞似怒的低吼了一聲：“爺爺！！”
    “哎~在！”柳治偷笑，大有吾家有兒初長成之感，而後似笑非笑的看向床上的某人：“小公子，我家燁澤日後就交給你啦，可得好好對待他啊！”
    鳳瑾年剛醒就聽到二人拿他調侃，此時已經沒辦法再繼續裝睡：“我是陽月。”
    這什麼世道？一個軒宇不夠，又來了個炎宵熠，現在怎麼連柳燁澤這個陽月都來湊熱鬧？！
    柳治和柳燁澤明顯不信，陰月身上自帶一種幽香，陽月就是靠此香氣來辨別，一些樣貌出眾的陰月為免招來窺視或方便行事會用一些特殊的藥物遮擋此香，二人一致以為鳳瑾年也是如此，而且用的是連他們都無法察覺的藥物，否則哪有一個陽月生得如此美貌，就是閔月笙都沒有雌雄莫辨到如此地步。
    以鳳瑾年高超的易容術，不無可能。
    “是是是！所以，我說今後燁澤就交給你了，這小子混是混了點，就是潔身自愛過了頭，成天跟那些陽月廝混，我都擔心他日後會不會娶個陽月回來氣我。”
    “……”說的可不就是我嗎？
    “話說回來，你蕭爺爺呢？”柳治前腳剛踏入玉寶齋，柳燁澤後腳就半拖半拽著鳳瑾年火急火燎的來了。
    “剛才有黑衣人要殺大壯，蕭爺爺追人去了。”柳燁澤答道。
    “可知那些是何人？”柳治眼眸一閃，視線落在一臉淡漠的鳳瑾年身上，“還有，剛才的雷電是怎麼回事？”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提起這個鳳瑾年就來氣，心下冷笑，道：“貴寶號選人方麵的目光可真是令人堪憂！”
    若不是柳家出了問題，消息不可能這麼快泄露，鳳瑾年這才一出麵就被那群黑衣人盯上。
    “放心，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柳治頷首，話鋒一轉，眸光犀利，“不過，我希望你如實相告，那些人為何針對你？”
    似乎他對那些人十分執著，莫非他知道點什麼？鳳瑾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自己還納悶那些人為何要抓他，單單為了他的煉丹術？引以為傲的直覺告訴他：不僅如此！
    更奇怪的是，他明明第一次在他們麵前使用符籙，那些人卻絲毫不驚訝，現在的鳳瑾年一想起來才發現其中的貓膩，究竟是他們太會隱藏還是……
    如果，沒記錯！看過他使用符籙的隻有三人，一是柳燁澤，二是熊威，三是當時躲在巨石後偷看的，——閔月寒！
    至於雷電，柳燁澤下意識偷看鳳瑾年一眼，得到他的默許才將一直隱瞞的事說了出來。
    “所以，你不僅是一名元丹師，還同時擁有雷、木雙係天賦？！”柳治默默的把下巴收回去，下一秒凶狠的瞪向柳燁澤：“這麼大的事你和你五爺爺早就知道，結果就合起夥來瞞我老頭子是吧？！”
    “可沒他同意我們不敢告訴別人啊！”柳燁澤指了指鳳瑾年，一臉無辜。
    話音未落，被賞了一記腦瓜子，柳治氣急敗壞的邊打邊罵：“我是別人嗎？我可是你親爺爺！！你打小沒了爹和母父，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這個有了媳婦忘了爺爺的壞東西，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啊！別打！！你怎麼和年饉那貨一樣老愛打我？”柳燁澤抱頭鼠竄。
    “年饉？那是誰？”柳治一愣。
    “不早跟你說了，我的室友！”
    “那就是陽月了？你小子以後給我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某個‘不三不四’的人。
    “啊！蕭爺爺救我！”剛好蕭奇回來了，柳燁澤立即躲到他身後，指望鳳瑾年那是沒可能的，微微皺起的眉頭興許是嫌他們太吵了。【真相了！】
    “你回來了！人呢？”
    “追到城外就跟丟了。”
    柳治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許是看見鳳瑾年二人在場，吩咐鳳瑾年多休息，與蕭奇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別院。
    ……
    “是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