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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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米夢一不小心成了我的幹妹妹。每天都一樣,一起吃午飯,一起回家,有事求我了羞答答肉麻麻的叫我一聲“哥!”,惹她生氣了就狠狠的喊“曲天來”。有時偶爾配她逛街,當然是在她找不到女伴的情況下才會想到我,而我無非就是幫她拎個包之類的。
唯一的不同,就是這幾個星期她都會跑到我家來一起排練。一開始還好,我彈鋼琴,她拉小提琴,有時拍子對不上,或者彈錯了,了不起對方走了以後好好練練也就搞定了。可是後來我們還要練恰恰,穿著厚厚的衣服跳輕快的恰恰,是怎麼看都別扭的,於是我就把空調開得高高的,把衣服脫下,打開音響,開始我們的恰恰生涯。
恰恰舞的音樂比較有趣,節奏感又很強,舞步既利落又緊湊,比較能夠吸引我們中學生的眼光,這也是我和米夢的想法。
我和米夢都好久沒有碰恰恰這個東西了,開始跳起來都非常生疏,再加上第一次和米夢跳,又緊張,經常踩到彼此的腳,原來會很尷尬,慢慢熟悉了這種感覺了,配合好了,也就不會經常發生這種事了。不過偶爾還是會踩到一下下,也都一笑而過,到後來,我們幾乎都不用說話,彼此離得很近,時常用眼神交流,你速度快了或者慢了,動作不到位了,胯部沒打開之類的,一個眼神全OK。
跳舞本來就是一個高幅度的劇烈運動,每次排練都會汗流浹背的,空調裏的熱風不停的向我們吹過,米夢的臉一直都是紅撲撲的,活脫脫像個大蘋果,真的有好多次想吻她的衝動,不過這種衝動一直深深的隱沒在我的心底。
其中我還安排了一個對於我來說比較有難度的動作,就是我抱著她,再把她“扔”出去,其實扔是個假動作,隻不過就是放在地上而已,可是••••可是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力氣怎麼小,居然抱起一個不到90斤的小姑娘都是那樣的費力,米夢看到我很吃力的樣子很不好意思,問我行不行!行!怎麼能不行,不然就太丟人了。
結果••••結果更丟人的事情發生了,那個把米夢扔出去的動作,連同自己也給扔出去了,自己的身體著實砸在了米夢的身子上。還好沒砸到她的臉,當我抬起頭時才發現,之前我的臉一直緊貼在米夢的胸部。霎時,我的臉變得那樣的紅,不知道米夢有沒有看到。
我還愣在那裏,米夢很不樂意的叫到。
“死豬!你多重啊?壓死我啦!”
這時我才支支吾吾的爬了起來,可感覺膝蓋痛的不得了,才想起,剛剛為了避免整個身體著地,條件反射把膝蓋彎了下來,正好實實的跪在了地上,把褲腿拉了起來一瞧,都瘀青了。
“看看!都青了!”米夢用手指輕輕的撫摸我受傷的膝蓋。“叫你扯能,摔了吧!”怎麼聽都像是關心的話,聽得我心裏暖暖的。
“你•••你沒事吧!”我知道米夢剛剛是被我壓著,不曉得有沒有事。
“還好!那塊地方有厚厚的地毯,不然我非骨折。”米夢嘟起小嘴說著。
“好好好•••那就好!”我低下頭,發現米夢還在看我的膝蓋。“那個•••我沒事,繼續練吧!”
“哎!哥~~~”米夢肉麻的叫著,知道這丫頭一定又有事求我。
“恩?幹嘛?”我站起身來,坐在了床上。
“那個•••你能不能不要這個動作啊。”米夢也坐在了床上。
“沒事!你放心,不會有危險的。”我還在硬撐著。
“那••••我害怕!這個理由能讓你放棄嗎?”我沒想到米夢會這樣說。
“啊?那•••那好吧!其實我們其他的都很好的,取消這個不會有什麼影響的。”我也給米夢一個台階下!
12月1號在我和米夢的精心排練中到來,那天在後台真的很緊張,手心裏都有很多汗,不過這種緊張我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是米夢,她有點坐立不安了,從幕布後麵向前張望。
“唉~你看!好多人哦,真怕出什麼差錯,不然我們倆真的揚名了。”米夢雙手緊握著,都紅了。
“沒事的,昨天我們不是都彩排了嘛,校長都說效果很好啊,就像昨天一樣,沒問題的。”我在給米夢打氣,同時也讓自己放鬆一點。
“哇!你看••••你看那不是市長嘛!哇天,市長都來啦!”米夢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校長和市長是好朋友,再說,我們學校這麼大的活動,市長當然要來看看。”我盡量讓我們放輕鬆一點。
“對了,現在把衣服脫掉,免得一會上台不適應氣溫。”我想到這一點很重要,米夢點了點頭,很不舍得的把暖暖的外套脫了下來。
我們的演出服是跑了好久才買到的。由於先彈琴,後跳舞,我就把跳舞的,很薄的衣服套在裏麵,外麵又穿了件白色燕尾服,那似乎是彈鋼琴必備的衣服,在兩個銜接處就脫掉外麵的燕尾服就好啦。
而米夢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不可能穿兩個上台,最後我們決定,米夢就穿一件,不要換,否則就太麻煩了。用了很長時間,米夢才找到一條很漂亮的裙子,黑色的墜鏈,顯得很莊重,很適合像小提琴這樣的演奏,裙擺又很短,並且非常符合恰恰的風格。這絕對是一大亮點。
對於米夢的舞,我並不給太多的評價,因為我們的水平都是半斤八兩,似乎都是沒事學著玩玩的,用爸爸的話說,就是每樣東西你不必樣樣通,但你必須樣樣懂。米夢的小提琴和我一樣,都是從小就學的,大的演出都沒參加過,小型的場合倒是勉強可以拿出手,不過拿出手的就那麼幾個曲子,都屬於是死撐麵子的。
“走吧!上台了!”我拉起米夢的手,挺直了腰板走上了舞台。
我不記得我當時的麵部表情,應該是非常僵硬,側頭看看米夢卻露出自信的笑容,我的嘴角也輕輕上揚,有些驕傲也有些自信,這似乎是每個表演者在上台時都應該擁有的心態。
我和米夢站在台中央,全場黑暗,聚光燈打在我們的身上,讓人有些睜不開眼,我微笑著拉著米夢的手,走向三角鋼琴,米夢也將小提琴放在了肩上。全場都很安靜,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們的這身裝束拉住了眼球,我手指輕輕一觸黑白相間的鋼琴鍵,我們的演奏開始了。
時而輕快,時而沉重,給人不同的感覺,這就是我的目的,也是小提琴和鋼琴相結合的效果。為了避免上台後看到太多人而感到緊張,我和米夢紛紛約定,正式演奏時都閉上雙眼,既給自己減壓,也給別人很投入的感覺。
很快,我們的演奏接近尾聲,燈光全部暗下,好讓我有時間把外麵的燕尾服脫下。在黑暗中,我聽到陣陣掌聲,很清晰,我似乎都能分辨出每個掌聲的具體方位,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其實我和米夢的本領真的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樣好,隻是我比較會選曲子,知道大家對什麼樣的曲子有興趣,正對同學的胃口,這樣就取得在我心目中比較成功的效果。
很快,米夢走到我的身旁,和我一起擺好了出場動作,燈光漸漸亮了起來,我相信現在所有人都在關注我們倆,任何人都沒想到我們既演奏又跳舞。音樂驟起,伴著輕快的步伐,幅度比較大的舞姿,我們再次成為在場所有觀眾的目光集中點。
這次跳得很輕快,很放鬆,我們也沒有踩到彼此的腳,或許因為之前演奏帶給我們的信心,恰恰跳得更加到位,幾乎達到我心目中完美的極限。這個過程中我都沒有太關注米夢的情況,我相信米夢,她是一個可以上得大台麵的女孩子,我並沒有怎麼擔心。有時反而是米夢,時不時的給我一個自信的目光與略帶有欽佩的眼神,讓我更加有信心去完成這次演出。並不像一開始那樣,幸災樂禍的等待著出醜。
燈光一下下閃爍著,我們也隨著音樂的節奏走向高潮,走向尾聲,沒有差錯,沒有意外。對於我和米夢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很完美的句號。
音樂停止了,我再次牽起米夢的手,感到她手心中也有些許的汗水。再次站在了台中央,深深的向大家鞠了一躬,這代表著我和米夢這次演出的終點。掌聲又響了起來,借著台上強烈的聚光燈,我隱約看到坐在前排的校長和各領導的臉笑得有些扭曲,尤其是校長,看到這樣的氣氛更加開心,估計一定在想,這次在教育局的領導麵前掙足了麵子。
邁著有些僵硬的步伐走向後台,我和米夢似乎是經過萬年的洗禮來到了自己的世界一般,頓時輕鬆了好多。
“呼••••”我做了一個深呼吸,讓自己徹底放鬆下來。
“呼••••天!”米夢也一樣,相信她也放鬆了不少。
“天!你小子也太帥啦!太牛了你們••••”是7班的人,他們剛剛在我們前麵表演的小品,以前一起打過籃球,彼此也都認識。
“米夢•••和帥哥跳舞就是不一樣啊!”
•••••其他班的同學也都誇獎起我們,紛紛和我們擁抱,大家都抱在一起蹦了起來,也許是對剛剛高度緊張的神經徹底放鬆一下。在大家的吵鬧中,我和米夢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想法,促使我張開雙臂和她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同時,她似乎也非常渴望我的臂彎,也張開了雙臂抱住了我。就像第一次騎車時她坐在後麵,用手臂摟住我的腰一樣,讓我有種觸電的感覺。雖然之前跳舞也有很多肢體上的接觸,可都不曾像這樣,用彼此的真心和表演後放鬆的心情來一個真實的擁抱,這個擁抱或者也可以是說給對方的一個安慰,互相輕拍著麵前這個人的背部,仿佛在說:“放心吧!我們成功了!”
在慌亂中,我和米夢的這個動作並不引人注意,直到教導主任來才安靜下來。對我和米夢也有些許讚揚。
“曲天來,你和米夢幹得不錯,很好!很有前途啊!”就像老人家的話,總是重複的。
回家和奶奶也大肆宣揚了一番,說那表演是多麼的精彩,反響有多麼的強烈,掌聲有多麼的震撼。我想米夢回到家和米叔叔也是這麼說的,果不其然,當奶奶給米叔叔打電話時,米叔叔也是興奮的很,於是再次把我和米夢誇獎了一遍。
其實,這次表演我抱有很多的私心,如果我的舞伴換成別人,甚至技術比米夢好百倍的女生,我相信我並不能有著像這樣的萬分投入的狀態,因為我想給米夢這個女孩子留下最最完美的姿態。
事後,奶奶還向電視台要了一份他們的播出帶,那比我們學校錄製的效果要好得多,說那是我和米夢舞台生涯的處女座,一定要好好保存下來。有還錄製好幾分,給了米叔叔,爸媽還有叔嬸。
我和米夢也成了學校裏的名人,誰都知道二10和二9班的兩個人。對於同學們的誇獎也都一笑而過,我並不希望我和米夢的這種簡單的生活被這些所破壞。由於我和米夢的過於冷淡的言辭,他們的話題也就漸漸的轉變方向,繼續關注像打架這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