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瑤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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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歲前,我是瑾兒主,靠著與皇族那擦邊的血緣關係,過著貌似華貴的生活,十四歲後,我是琴師瑤瑤,最低微的身份,卻最固執的守著我的堅持。
朱紅色浮雕,青青縵羅,童年的記憶中有的隻是這些,還有那冷漠神色的母親和她的琴聲,空曠悲鳴,說不出的寂寥,那日日重複的曲調便是母親生活裏唯一的內容。我時常想母親愛我嗎?我這樣問秋色,母親的丫鬟,她輕梳著我的長發,背後傳來她的笑語。
我的瑾兒主,她的愛太濃烈了,你是要不起的,當愛變了質成了毒,誰都要不起。
那年的我四歲,聽不懂秋色的話,隻記得她說我要不起別人的愛。從那年起我開始學琴,但教我的卻不是母親,我和母親總是對麵相逢擦肩而過,猶如路人,但我知道每當我開始彈琴時母親便停止了演奏,在重重縵羅中望著我,也隻有這個時刻,她才會注視著我。直至十四歲那年,我踏出了這個困住了母親一輩子的牢籠。
那天,在國宴上,一鳴驚人的我得到了天下人的傾慕,而坐在最高處的他神情恍惚,久久不能回神,我知道現在的我像極了母親。國宴前日,母親開心極了,她的琴器被放置在一旁,坐在銅鏡前的她畫眉弄妝,臉頰透著微微的紅暈,宛如少女般。而坐在她身旁的我卻呆了,十四年中,母親第一次笑了,為了她的英雄。她拉著我的手,輕撫著我的臉頰,告訴我她的英雄她的,我靜靜的聽著看著,看著她燦如桃花的笑容,原來我的母親在這個猶如牢籠的庭院中卻還一直憧憬著她的英雄,相信她的英雄會接她離開這裏,我想笑,想大聲的笑,卻又笑不出來。
掙脫開她的手,我站起轉身,不想看到她那驚愣住的表情,我開口道。
我的母親,你應該是絕望的吧,時間早已脫去了你的翅膀,你再也飛不起來了,你的英雄給你的不過是的華麗的夢罷了,經不起任何的風雨,你不是早就明了了嗎?
說完我便離開了,身後沒有半點的聲響,我的母親早已困死在她自己做的牢籠裏了。而我現在就站在大殿中央,望著她的英雄,最高處的他,月琅國的國主,聽他詢問我要什麼獎賞。我要什麼?我問自己我要什麼,看著跪在身旁卑微神色的父親,這個屈服在權利之下的可憐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