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人從來不以好壞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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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那可遇不可求的“他鄉故知”,芷嫣一頭栽在床上,打算睡他個天昏地暗。但是,上帝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愚弄人類,太陽剛升起時,門就被拍得震天響。
“柳柯,去開門!”芷嫣哼哼道。
“不去,每次都是我,這次你去!”
“人家是女孩子!”
“有證據嗎?”
“嗚嗚嗚,人家又沒有身體,怎麼證明嘛?嗚嗚,小柯柯欺負人~~~”
“Stop!我去!”(不要問我柳柯是怎麼學會英文的!)
門外是臉上掛滿了疑惑的小蝶和掛滿了憤怒的29歲穿越青年寧揚先生。
“兩位,有事嗎?”
“先生,這小鬼是誰?”
“姓蘇的,為什麼你沒告訴我這裏是王府?”
兩個聲音同時想起。
“先生姓柳!”小蝶衝寧揚吼著糾正。
“人家喊的是姓蘇的,你來!”柳柯暗道,事不關己。
“OK,我來!”芷嫣認命,“小蝶,這位是寧揚寧……小公子,是我的同鄉,昨天跟我回府的,忘了告訴你,抱歉!這裏沒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先生最近經常帶人回來,為什麼?”
“這,我……”芷嫣很想說這都是我的錯,但支支唔唔了半天也沒說出口。
“算了,這次不是女人,想世子也不會太介意,先生高興就好!”小蝶低下頭,順從地一福禮,“奴婢告退!”
小蝶的語氣讓芷嫣一愣,突然想起一直沒放在心上的事,小蝶是仆人,而柳柯算是主人,可是雙方從來沒把身份當回事過,這次小蝶突然這麼謙恭,看樣子是真的不高興了!
“喂喂,回魂了!”寧揚踮起腳尖在芷嫣麵前揮揮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
“你昨晚為什麼沒告訴我這裏是王府,我的身份尷尬,你就不怕惹禍上身?”
“那你今天又是怎麼知道這裏是王府的呢?”芷嫣反問。
“我,我問下人!”輪到寧揚支支唔唔了。
“是嗎?”
“是啊!”
“然後遇上了府裏最暴力的小蝶,被抓住了?”
“是……”寧揚一臉鬱悶。
“可是小蝶就算看見陌生人也不至於直接抓來找我啊,其實你是打算偷偷溜掉時被抓的吧?”信他就不叫蘇芷嫣了。見寧揚不語,芷嫣繼續道:“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危險,如果我說讓你不用擔心,那絕對是胡扯,但是你現在又能去哪兒?逃出宮外麵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你的人脈不怎麼樣嘛,就不怕被壞人抓去賣了買糖吃?”
聽前半部分時寧揚在反省,但聽到最後一句,他的臉一下子黑了:“最後那句是用來教育真正的小孩子的吧!”
“誰讓你現在穿著小孩子的皮!”芷嫣完全不覺得說錯了什麼,“不管怎麼樣,我沒資格要你留下,也沒什麼實力保證你的安全,但至少下次走時要告個別吧!”
“下次?”寧揚疑惑。
“古人不是常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雖然在這種情況下沒什麼說服力,但還是可以先留下來規劃一下以後的旅程的!”芷嫣笑著笑著,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奸詐,“柳柯可是天文地理無所不通,有什麼想谘詢的,看在我們是老鄉的份上費用從低!”
“切~~奸商!”寧揚不屑。
(偷偷加一句:是奸商的徒弟!)
芷嫣隻是笑。
……
上午,平王府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訪客,讓芷嫣的回籠覺也泡了湯。
來者穿了件巨型披風,能把人裝進去的那種,披風上有連身的帽子,戴上去臉一點也看不清,隻能從身形和聲音上判斷是個女的。來找祈炎恩,可惜不在。
這個時候會來找祈炎恩的人選實在是不少,判斷不出她是哪一個,但從她這麼遮掩來看,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柳柯代為接待,芷嫣同時張開了全部的戒備心。
“姑娘是?”
“藍鳴。”女子自報身份。
“原來是三王妃,失敬失敬!王妃快裏麵請!”柳柯一下子變得殷勤起來。
“不知三王妃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沒有送上拜帖就冒昧前來,失禮了!”藍鳴溫婉地說,“不知祈侍郎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個,世子有要事出門,大概要一個月!”柳柯帶著歉意說。
“什麼?這麼久?”藍鳴有些激動,“那,那二王爺的案子豈不是……”
“二王爺的案子已經不歸世子負責了!”
雖然還沒有確實證據,但最大的嫌疑人非祈永興莫屬,外麵已經穿得風言風語滿天飛了吧!
而且這麼好的機會,祈永和自然搶先派自己的心腹去負責這個案子。
比較可惡的是祈炎恩,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連假期都是拜托祈永和幫忙請的!(也不看是誰害的!)
“這麼說我夫君這次是凶多吉少了!”藍鳴無奈地鬆下挺直的腰背。
“三王爺吉人自有天相,王妃不必多慮!”柳柯做著無意義的安慰。
“天相?嗬嗬,先生直說他現在做什麼都沒用、隻能等天來決定就是了!”藍鳴苦笑著說。
好坦白的女子,讓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先生不要驚訝,我們苗家女子不像你們中原的大家閨秀一樣講究矜持,說話喜歡直來直去!”藍鳴像是看出了柳柯的尷尬,笑著給他台階下。
是的,三年前祈永興在苗疆偶遇藍鳴,硬是將人娶回來作正妃,引起一陣轟動,這件事柳柯也知道。
“其實我早就知道夫君他不適合那個皇位,隻是他太固執,勸也沒用,我也隻能由著他。”藍鳴像是陷入回憶自言自語地說,“他根本不懂權謀,隻會硬闖,就算當了皇帝也未必是個好皇帝!但他是個好丈夫,待我三年如一日,連侍妾那裏也很少去,我實在是不想他敗得太慘,但這畢竟不是我一個女人能決定的!”
“王妃無需過於擔憂,也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柳柯斟酌著措辭勸道。
“先生不用安慰我,什麼轉機不轉機的,都到這一步了,看上天的安排吧!”
兩人又聊了些不太重要的東西,午時未到,藍鳴便回去了。
“我們還要繼續嗎?”芷嫣問。
“我不知道!”柳柯苦惱地答道,“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如果祈永興是個無惡不做的大壞蛋,陷害起來天經地義,但是這世上哪來的純粹的壞人呢?
正如即使祈永和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柳柯還是要幫他,不隻因為他抓著祈炎恩的把柄,還因為放眼整個皇族,隻有他當得好這個皇帝。
“把我之前要你做的那味苗疆的毒藥拿出來吧,還有紙筆,我們時間不多,不能浪費在猶豫上麵!”
“你還要繼續下去?”柳柯一驚。
“難道你不想就祈炎恩了嗎?”芷嫣反問。
“我……”
不管心裏多麼不情願,選擇就是選擇,我們所做的並不是在對與錯之間選一個,而是在諸多分不清對錯的選擇中選我們需要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