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今生夢 斷腸 第57章 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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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皇宮裏就來了人,皇後娘娘回宮的第一場洗塵宴,自然不可缺席。
傍晚朗將軍與我們同行,天陰陰暗暗,如同要下雪一樣。
我駕著白馬,已經看到那堵守衛森嚴的紅宮牆,這平靜的皇宮,迎回了它的舊主,也迎回了本來就屬於它的宮廷爭鬥。
深吸了口氣,宮人牽走了馬,我挽著娘一步步進了雕龍畫鳳殿堂,通煌的燈火,如雲的侍女端著酒壺穿梭在入座的百官間,皇上和皇後娘娘均未出席。
我們入了座,我與朗將軍一席,爹娘坐在我們對麵,宮女上了香茶,殿內香煙緲緲,樂師奏起婉轉的樂曲,幾名宮人持了宮燈,拂塵入堂,站在門旁喧道:“皇上,皇後娘娘,韻妃娘娘娘,大皇子到。”
文武官跪迎,我們則立起恭迎聖駕,皇後娘娘一身華服,如同隻驕傲的金鳳凰。額上細心描繪的花鈿襯出一身華麗高貴。
韻妃娘娘收斂得多,一身簡單的宮裝,輕挽羅紗,在這富麗堂皇的宮殿中搶走了清麗的視線,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這麼多年她在後宮中的地位,一點也不會比這為驕傲的皇後差。
皇上皇後上了首座,對百官道:“眾卿平身!”
眾人起身,我迎頭看到晚城進來,怎麼這小子竟然遲到了?
晚城對一笑,淡淡的芬芳暈染,恭聲對皇上道:“兒臣參見父皇,皇後娘娘,母妃娘娘。”
皇上笑問道:“城兒,璃兒身體好點了嗎?”
晚城答道:“回父皇,已經好多了,她隨後就到!”
皇上示意他在晚越身邊坐下,舉起酒樽對眾人道:“朕先敬眾愛卿一杯,大宴有今日繁華,眾位愛卿功不可沒啊!”
三朝老左將軍舉杯道:“謝皇上厚愛,都是皇上治國有方,才得今日之輝煌,這杯酒應該先敬陛下才是。”
眾回聲道:“皇上一國之主,治國有方,這杯酒應該是臣下替天下黎民百姓敬皇上。”
眾人敬了酒,左將軍又舉杯道:“臣等恭迎皇後娘娘鳳駕回宮。”
皇後娘娘笑道:“這麼多年麼見過左將軍,將軍依然爽朗安健,是大宴的福氣啊!”
左將軍道:“謝娘娘掛念,老臣這把骨頭,就是再上沙場也可以大戰三百回合!”
皇後看了看郎將軍,裝著哀悼的樣子道:“想當年,朗老將軍和左將軍可是我們大宴一雙虎將,想本宮連朗老將軍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離央起身道:“臣謝過娘娘,先父在天有靈也會感激娘娘。”
侍女簇擁著晚璃進殿,晚璃悶悶的請過安,坐到我身邊,平日小臉上活潑的神情沒有了,見了我也不似很高興,隻是輕聲打了聲招呼。
我蹬到她身邊,在她耳邊道:“公主得了什麼病了?氣色很差哦!”
她無力的回答道:“我才沒病!”
沒病?我嘻笑著拿出一隻小瓶,“本來以為你病了,幕大夫托我帶了提神養氣又美顏的五香露來。”她立刻兩眼放光的看著我手中的瓶子,我又收起瓶子,“既然你沒病,我還是拿回去吧!”
她緊張的拽著我的袖子,張口道:“我有病。”
我奇怪的看著她,晚璃知道自己失態,放了手,默默的注視著桌案上的酒樽。
我搖頭晃腦的道:“公主,看來你真的病得不輕啊!依老夫多年行醫的經驗,公主是得了。”
晚璃被我一鬧,又笑了起來,“晚夕,你什麼時候把紀禦醫這一套般來了?”
我不理她,自顧學著紀大夫的口氣,“公主患的相思病……一個人一旦得了相思病,便像吃了迷魂藥一般,整日恍憂惚惚,行為不再受理性思維的支配,而受製於潛意識中的幻想。而這種幻想又往往與現實相混淆,這便是問題的症結之所在。”
晚璃怒瞪著我,我笑道:“相思病乃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告訴老夫,公主相思的是哪位青年才俊?”
晚璃狠狠的在桌下掐我的腰,我痛得齜牙咧嘴,她才滿意的鬆了手,“晚夕,你少給本公主來這一套,也就隻有二皇兄會相信你的鬼話!”
我朝她翻著眼,“我的診斷可不會錯,你是不是覺得最近心神不寧,時喜時憂,食不知道味道,晚上睡不著覺,白天也總是神情恍惚啊?”
晚璃點點頭,“還真是這樣。”她害羞的看了看我,輕聲道:“真是相思病麼?”
“我騙你做什麼?而且我還知道怎麼治好你。”我低聲道:“明天你上王府去吧!”
晚璃輕咬了下唇,“可是,皇後娘娘不許我出宮了,就是王府也不可以。”
我鄙視的暗罵,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的火還燒得很旺嘛!
“放心好了!我替你想辦法!”我壞壞的打著算盤,你不人出去,還不讓人進來嗎?
我和晚璃盡在嘀咕,皇上朗聲道:“近日北部突厥國履履侵犯邊境居民,經過多次交涉,突厥已願與大宴做為盟國,為表示誠意,突厥可汗願與大宴和親,實在是可喜之事啊!”
我一愣,沒有想到他們動作還真快!
皇後娘娘笑道:“論國威,我們大宴自然是比突厥要強,所以,他們的公主與我們的世子和親,是最合適不過了。”
爹站起對皇後道:“娘娘,小兒年幼,怕是怠慢了公主,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皇後娘娘道:“所以世子才要娶位賢妻才知道收斂,想當年王爺也不娶了瑞王妃才安分了許多嗎?”
堂上一片哄笑,我對皇後娘娘道:“回娘娘,小臣能迎娶公主是小臣的福氣,隻是,小臣擔心公主不願嫁與臣下為妾。”
皇上喝道:“胡鬧!突厥公主怎可做妾室!”
“可是皇上,小臣已經有了正室人選,君子一言九鼎,難道要小臣背信棄義再娶突厥公主麼?”
“世子何時已有婚約,怎麼朕不曾聽過?”
我抬起頭,對著他質疑的目光,“回皇上,府上已經定好婚期,隻是未曾告知。”
“能入世子眼裏的女子想必是絕色傾城,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千金?”韻妃娘娘問道:“還是府上世子的知己金姑娘?”
“回娘娘,是蒼都儀鳳樓的老板娘,莫嫣斕。”我不卑不亢的回答,我就娶個青樓女子。
皇上一拍桌案,桌上的酒樽應聲而倒,“混帳!難道堂堂一個突厥公主,還比不上個青樓老鴇麼!”
皇後娘娘倒顯得平靜的多,隻是溫溫和和道:“去請儀鳳樓的莫姑娘來。”
皇後娘娘捏著蘭花指安扶這皇上,轉過頭對爹道:“瑞王爺就任令郎這般胡作非為嗎?”
“娘娘,小兒所說都是屬實,就是突厥公主也不願嫁個不講信譽的世子吧!”
我正欲開口,晚城對我眨了下眼,旁邊的晚璃輕扯了下我的衣角。堂上一點聲音也沒有,百官一一不敢開口,我坐的下來,我還怕你不成?我不想娶什麼突厥公主,你就是那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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