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今生夢 斷腸 第53章 宿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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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斕,這個神秘的女子,給我最溫暖的懷抱,我沒有抗拒,閉上眼享受難得的安心,說老天太過眷顧我,從前世界到今生,我奔波了兩生,放不下,忘不了。
“公子,尋海石麼?”嫣斕摟著我,我清楚的感覺到她呼吸時的一起一浮,“傳說仙山上的一塊靈石落到凡間,他聽山上的飛鳥說過海有多美,多廣闊。他從飛鳥的口中愛上了海。當他到了凡間,死了心也要見到海,融入海的胸膛。可惜他隻是一塊石頭,縱然有了思想,也隻是塊頑石。”
我們跌坐在地上,狂風欲把木門撞開,她身上的裙帶牽牽絆絆鋪了一地,我從為感覺過自己如此弱小,像一隻剛出殼的煞鳥。
她自顧說道:“天山上神仙要帶頑石回天山,頑石不肯,他對仙人說,‘即使我隻是塊石,也沒有人能剝奪我愛的權利,今生我願成為海裏一滴若有若無的水滴,也不要在天山上當萬年無情無愛的靈石,’仙人道‘即使你成了海裏的一滴水珠,但是大海聽不到你的愛,感受不到你的愛,日複一日,總有一天你會被太陽曬幹,你也不後悔嗎?’”
靈石想了想道:“我不後悔。”
仙人放了靈石,並許下諾言,如果靈石能跨過千山萬水尋找到海,仙人就實現他的願望,讓他成為茫茫大海中的一滴水珠。
千年萬年過去了,靈石還是在深山中停留著,他不能動彈,又如何去尋找大海,他又喚來仙人,他跟仙人道:“我在這深山野林中埋藏著,我怎麼能找到海呢?你既然給了我希望,為什麼不給我實力?”
過了不久,一個樵夫看到了靈石,見他生得精巧,便把他帶回了家裏,樵夫的小女兒很喜歡著塊石,天天帶著他,有一天,小女兒終於聽見靈石的說話,靈石告訴小女兒,他想要找到海,想要溶入大海。
小女兒被靈石感動了,她帶著靈石跨過千山萬水,終於到了海邊,靈石看到了大海,聽到了海浪的澎湃,他終於化為一滴水珠,溶入了大海,他開心,他終於溶入了海洋,他一遍一遍的對海說,“我愛你,我終於能和你溶為一體,既使是短暫的,我也心敢情願!”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滴靈石化為的水身體越來越輕,他漸漸的漂浮在空中,他知道他離開了海,他回味著海裏的溫度,被風吹到浪尖的感覺,當他升到半空中的時候,他看見了海上漂浮著的熟悉的身影,那個小女兒命喪無情的風浪之下。
靈石開始疑惑,他那麼愛海,海卻是那麼無情,即使他和海溶為一體,可是海不知道,海也不明白。他一廂情願的找到大海,葬送了一個無辜年輕的生命。
他又看到仙人,仙人問他後悔嗎?
靈石道:“我後悔了。”
仙人又問:“為什麼?”
他想了想回答:“海不愛我。”
仙人長袖一揮,空氣中出現小女兒一路護著靈石到大海的過程,仙人問:“你看到什麼了?”
靈石回答道:“是我害了她。”
仙人歎了口氣,靈石失去意識,漸漸消失在空中,到最後一刻他也不明白仙人為什麼歎氣。”
我聽嫣講完了故事,她又問到:“公子,你知道仙人為什麼歎氣嗎?”
我回答道:“靈石畢竟隻是靈石,他到最後也看不透,海同他在深山時一樣,縱然有愛,海道不出口,也表達不了,海包容這靈石,雖不能說出來,未必是不知道靈石多他的情。而靈石,他可以表達他的愛,可是他卻感覺不到小女兒的愛。他也許比大海更無情,到最後小女兒為他送了命,他也不明白小女兒的心,確實悲哀啊!”
嫣斕笑道:“那如果讓公子選擇,你是要做海,還是靈石,還是小女兒?”
“大海,包容著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即使他們永遠不知道,我亦沒有辜負他們。”
“我想做那個小女兒,愛著他,直到死,也無願無悔。”嫣然從我脖間拿出紅纓繩係著的墨玉扳指,仔細的放在掌心觀看,“色澤均勻,玉麵溫滑,最少也價值三千兩吧!”
我解了紅繩,把玉戴在她脖子上,“這是我爹送給我的,上麵有瑞王府的字雕,若是再有官兵來儀鳳樓找茬,就是大皇子也要給幾分麵子!”
嫣然看著我,久久才道:“公子是否知道,哥特斯族人是來找過我?”
我點頭,“現在剛知道。”
她一笑:“公子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被逐出巫族嗎?”
“那你想告訴我嗎?”我嘻笑道:“就是我想知道,你不告訴我也沒辦法。”
嫣斕細聲道:“哥哥是巫族的寄主,我則是聖女與祭司。哥哥從小就天生神力,不管是什麼巫術他一學就會,所以也是理所當然的讓他繼承族長的位置,然而,他當族長的代價就是把我族出巫族,因為孿生兄妹不能聚在一起,我會帶走他身上的法力。哥哥以前很疼我,從他修練了離魂術後他就變了,他不在乎我,當他當上族長那一天,我被逐出了巫族,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都與我脫離了關係。”
她垂著頭思考著,仿佛在聆聽門外的風雨,“知道麼?我和哥哥是一體的,我可以感覺到他在想什麼,我們分開了,我卻聽不到他對我的思念。”
她把頭靠在我肩膀,頭上的珠釵戳得肩膀好痛,“哥哥他變了,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字,就是恨,我一直都不知道他在恨誰,不過那天他終於告訴我,他恨的人是你。”
我打了寒顫,我倒是惹上了個不簡單的人物啊!
“你與哥哥有解不開的七世淵源,世上因果皆有報,想知道為什麼,也許隻有哥哥能回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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