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 Chapter 7 東風彈淚有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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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哀的日子裏反複地重複著同樣的三點一線的生活。
家、學校、球場,再是家、學校、球場。
他一邊無望地在痛苦折磨中等待著、守候著,一邊卻還要撐起倔強假裝什麼傷都沒有。這樣掩飾著自己,欺騙別人,以為就會很簡單。
但事情,仿佛就是因為這樣越顯複雜。
以前就很沉默。現在身邊少了她,就更是冷漠高傲得可攀手塚。他對不二的突然離開感到詫異。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似乎,似乎就是他們倆說好了,把他丟下,一起走了。但他又覺得不可能。他不相信不二前輩會有這麼大的勇氣。
也不相信哀,會這麼做。
直到,直到那一天他無力地聽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青春學園網球場—
自從不二出國留學之後,網球部似乎失去了某些生氣。青春、青春、他們當初說好的要稱霸全國大賽,最後還是避免不了要使夢想破滅,而且那個先離開的人,是不二。少了被稱為天才的他,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精神打擊。一直一直帶給他們溫暖和燦爛微笑的他,如今,身處大洋彼端;如今,已恍若隔夢。
隻是,少了他,他們還是要繼續下去。
少了他,還是要繼續完成他們的夢想。
那個少年,會存在在他們的記憶裏,且要連他的那份一起加油。
雨不停下。網球部集訓不得不暫停。
這讓龍馬的思緒飄回到了三年前,那個雨天,認真凝望著他的冰藍色眼眸,幹淨深邃。那場比賽誰也沒有贏,誰也沒有輸,直至今日他和他之間都沒有分出過勝負。包括,那次,是哀……
哀用瘦弱的身軀擋在了不二的麵前,為他傷悲。
哀用冰冷的眼神望著龍馬的琥珀色瞳仁,決絕殘忍。
而現在,他們,都不在。
他盲目地穿梭在空無一人的教學樓、辦公樓之間,卻不知道自己的終點究竟在哪裏?他壓了壓帽簷,然後繼續前行,即使不知道終點在哪裏。
“不二離開後,大家都有些氣餒啊。”
他驀地聽到了龍崎教練的聲音。抬頭,原來自己竟走到了網球部社辦。
“嗯。可能都不適應吧。”接著是手塚的聲音,依然冰冷幹練。透過門未關上的縫隙可以看到他如聲音一樣冷漠的表情。
龍馬沒有偷聽或偷窺的嗜好。隻是這個話題,引起了他的矚目。
的確也是個困擾了好久的問題。
龍崎教練用極為無奈的語氣繼續說著,“好好的,為什麼要出國呢?居然還先斬後奏。”不二出國的事也是簽證通過後才向校方提交的,而還沒找到新聲力量的龍崎教練更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手塚的手指立刻僵了一下。
“手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龍崎教練捕捉到了這一不自然的信息。
他沉默了。沉默代表什麼?他應該知道些什麼,肯定知道些什麼。而且還是些不能被透露的秘密。
龍馬不由自主地提高了注意力。
“龍崎教練。”他頓了頓,“他……是為了灰原。”
他……是為了灰原。
如一個不現實的夏雷從他生命中炸開。他的手掌不堪地扶住門把,聲音卻極為輕緩,不想讓他們發現,還想,繼續接受殘酷的事實。
痛了,就痛到底吧。
“這又從何說起?”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還是沒有顯現出較大的吃驚。“不二他,不像是這樣的人。”不二做事考慮周全,心思縝密,可是在這件事上,如果手塚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又是為什麼?
手塚覺得龍崎教練也有知道的必要,雖然另外一個有權利的人他是永遠不會說給他的——龍馬。表麵上風平浪靜,內心卻暗潮洶湧。要是……要是他知道了真相,要怎麼收場。他要怎麼麵對這一切的一切。
坦白說,他個人認為,對龍馬,不公平。
可是,又何來公平之說呢?公平與不公平本身都是相對的。龍馬和不二之間,注定有一個要受傷。隻是現在,似乎兩個人,都已遍體鱗傷了。
“在網球和灰原之間,他選擇了後者。”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中浮現出一種很沉重的感覺。仿佛是在述說他自己的故事,而不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不管怎麼樣,不二周助,都是他一生的摯友。“他說他,矢誌不渝。”
矢誌不渝,他是那麼堅定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即便或許會萬劫不複。
這就是全部的事實。
這就是越前龍馬說服自己不去相信的事實。
但是,這卻真的是事實……
他拚命逃離這個地方。
他告訴自己聽不到一切,剛才手塚說的一切他都沒有聽到。聲音在笑,淚在飆。世界那頭的他們卻聽不到。
他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對他們的信任,對他們的期待,就這樣轟然倒塌。忘記、忘記。世界若是那麼大,為何要忘記卻無處可逃;而世界若是那麼小,為何他流淌在心中的淚,沒有人聽得到……
他該怎麼辦?
他該去恨麼?
他該去恨他們對他的無情麼?
本以為自己把他們看得很透徹了。盡管他們是迷,即使捕風捉影也不留一點痕跡。維係著這麼多日子的情感,他們卻還是要利用自己的信任。
他們現在已經在新西蘭有了新的生活了。
那個跨越著一個雲端的國度。從此像兩條平行線,沒有任何交叉點。
龍馬的眼神裏折射出一絲痛苦的感情,痛到不能再痛。
漸漸地,那抹痛苦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後,蔓延成一片黑暗的深淵。那深淵裏,埋葬了他的愛,埋葬了他對她的一切希冀。
最後,那愛成殤。
那愛,已飄渺如霧。
那時他還在原地等待,靜靜等待著她如花笑靨般的回眸。隻要能再看到她那樣的微笑就好了。
他怕失去她。但卻更怕她失去微笑。
他突然明白,他最大的幸福就是等待著她的微笑。
隻是……
隻是現在,到頭來,他們還是要互相傷害。
[灰原哀,你知道現在越前龍馬的傷口有多深麼?]他皺眉,伏身低吟。
你不會知道的。新西蘭,嗬,這個地方適合你麼?還是你覺得,隻要逃離日本,逃離有我存在的地方,不管是哪裏,都是天堂?
既然要離開,那為什麼還要出現?
既然你是哀,那為什麼最後,悲哀的是我……
—中國上海—
在新西蘭輾轉停留了十幾天之後,這個擁有五千年曆史的華夏古國就成為了灰原哀與不二周助的棲居地。
上海是一個足以與東京相匹敵的國際化城市,世界第八大城市,有超過2000萬人口居住和生活在上海及其附近地區。上海位於中國的華東地區,地處長江和黃浦江入海彙合處,是長江三角洲衝積平原的一部分。昔日的上海,隻是一個以漁業和棉紡織手工業為營的小鎮;今日的上海,不光是中國重要的科技、貿易、金融和信息中心,更是一個國際文化交流和融合的地方。上海已經發展成為一個國際化大都市、全球重要的經濟和貿易中心。
這裏離開日本的距離,真的很近。
距離到可以把一個人,掛在心上。
一刻都沒有停止過思念的人,想起,總是會在心裏落淚。
隱忍了很久的感情,隻能繼續隱忍下去。
他,還好吧?
還在為自己的離開難過麼?
還是……已經習慣一個人,寂寞地走下去。
每一種,都是她帶給他的結局。
但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會是哀願意看到的。
他們無法悉知彼此的現狀,卻又隻能保持現狀。
就像他們無法明白對方的感情。
有些話,不說出來,一輩子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錯過了。
東風彈淚有誰知。
他們心中無止盡流淌的眼淚,成了他們銘記彼此的一種特別方式。
最終,他們還是傷痕累累;最終,他們還是成就不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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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出現的唯落微笑著來更文。
我還會回來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