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柳非言
    邑州樓上看，窗外霪雨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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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霪雨連綿，樓內人聲頂沸。倒上一杯清茶，柳非言絲毫不受四周嘈吵的聲音影響，獨自品茗觀景，好不自在逍遙。
    “柳兄。”
    自樓梯口傳來一聲呼叫，打斷了柳非言觀景的心思。
    “裴兄。”
    輕應一聲，柳非言低頭再品一口香茗。
    “柳兄，你每天都坐在同一個位置上看同一幕風景，不會厭倦麼？、雖說這裏是整個邑州城觀景最佳之地，但天天都看，多少也會厭的吧。”
    輕搖手中折扇，裴赭帶笑的麵容顯現了與一般公子哥兒無法比擬的風流倜倘。
    “可以的話……我願意看一輩子……”
    麵對美景柳非言昳麗的臉上浮現沉醉的柔情。
    沒有能對眼前如此綺麗非常的麵孔毫不動心，特別是在露出醉情之色的感性時刻。連一向在柳蝶花叢中來去自如的裴赭也不禁失神於此。
    “裴兄？裴兄？”
    不明所以的柳非言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企圖喚回裴赭的心神。
    “啊？！”
    裴赭猛然驚醒。
    “怎麼了？裴兄？”
    柳非言疑問。
    “沒、沒什麼。”
    該死！看了這麼久還會看呆，真是笨蛋一個！
    暗罵一聲，裴赭連忙掩飾自己的失態。
    “柳兄，我大哥決定於下月初六成親，望柳兄能賞麵光臨婚宴，我也好借此機會把你正式介紹給大家。”
    心，不受控製地輕顫一下但很快又迅速平靜了下來。
    原來……“痛苦”這種感覺還是存在的……原來……自己從不曾忘卻過……原來……自己的心變得如此脆弱……原來……
    柳非言嘲弄地苦笑起自己的懦弱。
    “柳兄？”
    得不到回應又見柳非言滿是苦澀的麵容，裴赭立即緊張起來。
    “是不是病發了？要緊麼？我去叫大夫吧。”
    “不，不是的。我隻是有些疲憊罷了，不需要叫大夫來，我休息一下就好。”
    擺擺手，柳非言阻止了驚慌失措的裴赭。
    “柳兄，你到底得的是什麼病？每每病發都驚心動魄的——嚇人得要命，問你的主診大夫又不肯透露半分，問大哥更是甩也不甩我……真讓人擔心啊……”
    送一口氣，裴赭來到柳非言身旁並肩坐下。
    “我也不太清楚，大夫和玨縝（*注）都不肯說是不願讓我們想太多吧……裴兄該不會嫌棄我這個藥罐子吧？”
    倒上一杯。柳非言把茶杯遞了過去。
    “怎麼說這話，柳兄的人緣可是好得很哦。”
    接過香茗品了一口，喃語一句“茶藝也好地沒話說。”，裴赭笑著隨手將茶杯放在幾案上。
    “上至爹娘叔侄，下至仆人丫環，連阿貓阿狗小花小草都喜歡你到不得了的程度了……說怕被嫌棄的應該是我們。”
    “可還是有人不喜歡我吧，例如……”
    例如“那個人”。
    柳非言痛苦地想著。
    “例如，陳小姐、羅小姐、韻雯小姐……還有……你哥。”
    “那個陳思思是妒嫉你樣貌比她好看——沒多少女人能容忍比自己美的男人。羅綺杞雖是城中有名的才女卻十分妒才嫉賢，琴棋書畫詩詞文斌你樣樣皆精，人緣又好受人歡迎，她不妒恨你才怪事。相貌是上天賜予，才華是自己習得，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更不是你的問題，柳兄毋需在意。”
    搖著折扇侃侃而談，裴赭努力開解好友。
    “而韻雯……說倒底還是因為“低級”二字，大哥寵你比寵她更甚是主因啊。至於大哥……他最沒可能不喜歡你了，他對所有人都冷酷無情，卻總把你的事擺在第一順位，你生病的時候最緊張的就是大哥了……”
    “不是的，他隻是……”
    柳非言獨自低語喃喏。
    “像那次你突然病發倒地不起的情形可嚇壞了我們，但臉色最可怕的要數大哥的，即使請來大夫為你診脈，大哥的臉色仍是鐵青的……”
    沒聽到柳非言的說話，裴赭滔滔不絕地說起往事。
    “裴兄。”
    柳非言出言打斷。
    “我想……你可否讓玨縝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他。”
    停頓一下，裴赭才應道：
    “……哈哈，沒想到柳兄也會有主動找大哥的時候呢……平時都是大哥找你，雖然次數不多態度也挺冷淡的……啊，看我都幹了些什麼，現在應該去找大哥來才是。”
    折扇一合，裴赭站了起來，大步向樓梯走去。
    “我這就去請大哥來。”
    沒有挽留，柳非言道了聲謝後又繼續品茗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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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文中“玨（jue）縝（zhen）”裏麵的“縝”字其實是王字邊的可是偶怎麼也找不到，打不出來隻好用同音的字來代替，有哪位大人可以打得出來DI請告訴我怎麼弄，要不把字打出來我複製過去好了（/—V—）/～人家能完善的地方就完善它，不能的……請將就一下吧……畢竟人無完人事無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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