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旁人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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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喚林默聯絡桃花,日日心緒不寧,坐臥不定。寧王已經回京都,但我卻覺得這隻是皇帝提前發出的信號彈,貓咪逗弄老鼠般,等著我無處可逃,自投羅網。
我的焦躁情緒連身邊的人都感覺的到,連衝之都為我擔心,我勸自己鎮定,若是一直待在這個國家,我永遠也逃脫不了皇室的人。可是,若遠離,那麼我便不能知道孩子們的近況,我該如何選擇?
自由,孩子之間我該怎樣決定?不由得恨起男人,男人真是禍水!若世界上真有女兒國一說,隻需喝子母河裏的水便能生育,未嚐不是一種活法!可即便那樣,一國之富的女皇甘願為後,讓‘禦弟哥哥’為皇,到最後落個空惆悵,連修仙的杏仙都忍不住因唐僧而思凡,更不用說無數的女妖,舍棄長生不老的唐僧肉而要與之成親,當然不排除一兩個得不到唐僧人便吃其肉的女妖精,男人可不就是禍水嗎?
為愛癡狂,為愛舍命,我不願為任何人,愛的如此徹底,也不希望別人為我至此!用盡一生的力氣,愛過,得到後幸福便能長久嗎?相愛隻是最初,幾十年的相處才是過程,除了親情,依賴,習慣,責任,還剩下些什麼?況且,古代的男人沒有責任,忠誠可言,一男N女正是這個時代的特產。
是人總有欲望,總有美夢,我的美夢是什麼?
嗬嗬,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當真是這樣子,皇帝的心裏當真有我嗎?才不會,男人的自尊,帝王的驕傲,怎容下一個外逃的妾,流落皇城宮外?不愛一人,卻要將她禁錮,生生的要我恨他!
寧采臣,原來一直是我小看了他,‘寧采臣’不再是代表軟弱,英俊的書生,他是王爺,心懷野心的王爺。卻表現的什麼事都漠然,一副天下閑人的摸樣。
桃花,外表看來是遊戲江湖的無聊閑散人士,他的秘密不願與旁人分享,該不是潛藏了些驚天大陰謀吧?他該是有一點點在意我的,不然不會一次次的幫助,不然,他不會吻我!
我快瘋了,被男人折磨瘋了!當初就該在孤島上終極一生清靜無欲,什麼都不在意,做個活死人,鬱悶的恨不能開煤氣自殺,吃安眠藥睡死!
晚間睡不著,我在青石板的地上畫了格子,踢著石子跳格子玩,借此排遣心中煩悶。
衝之提著酒壇,將酒碗遞上:“喏,睡不著便喝一些”。
我看著酒,再看看衝之,眉頭皺起:“我以為你戒酒,結果你偷著喝?”
衝之嗤鼻,一副不屑摸樣,笑我傻的樣子:“我‘偷’著喝,還故意給你看見?”
我想想也是,接過酒碗“我隻沾一點,你不許乘機死喝,不然和你沒完”。
衝之笑著,“不急,你喝醉了便送你回房”。
嗯,這還差不多!想起這樣的夜晚,曾經也有個人陪我一起喝酒,兩碗酒下肚,頭腦有些清明,又有些混沌,看著衝之,再眨眼間,‘桃花’竟在眼前,我撲上,怒罵“見鬼的你,這麼久都不來看我?你帶我走,走的遠遠的,咱們就在桃花島上快活逍遙過一生!好不好,若不答應,我的愛可是有期限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地,你想清楚”!
‘桃花’說:“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我嘻嘻哈哈的笑答:“哪裏會醉,不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桃花,我好想你,好想你!是掏心窩子的那種想,你再不來,我便會被壞人永遠的關起來,到時你便再也尋不到我的蹤跡”!
‘桃花’歎息:“想不到,你心裏有心心念念的一人,我早該想的到,可是你卻偏偏的不同於別的女人”。
“嗯?你說什麼?你別不認賬,討巧還賣乖,桃花,那夜唱的歌,你還記得嗎?”
‘桃花’沉默。
“桃花,你不記得?沒關係,我再唱一首給你聽,叫《人生何處不相逢》,好不好?”
‘桃花’不答,繼續沉默。
我自顧的唱起,今晚的桃花話不多,不似以前兩人鬥嘴。
隨浪隨風飄蕩
隨著一生裏的浪
你我在重疊那一刹
頃刻各在一方
緣份隨風飄蕩
緣盡此生也守望
(陳慧嫻-人生何處不相逢)
我猛地坐起,四下找尋,哪裏有桃花身影?莫非,昨夜醉酒眼花?那,我喚誰‘桃花’來著?
手捂著臉,丟大人了,我都對衝之說些什麼啦!不行,我得趕緊的弄明白,穿衣,穿鞋,發也未梳理。
我疾步跑至衝之的宿舍,被眼前所見驚呆,地上亂放著酒壇,瓦罐。碎紙片,紙團,墨跡到處潑灑,陸衝之趴附書桌,胡子拉雜,滿嘴的酒味!
牆上掛著的,桌上攤開的幾副新作畫卷,畫上的女人,恣意醉態,歡歌笑語,眉眼處處春情!
我無語,呆呆的看著,心中感動的想哭,看著一夜醉酒作畫的衝之,他真傻!但,我更加的想知道,我昨夜說了些什麼?
趴睡的衝之舒展了下手臂,無意識的揮落硯台,我急忙要接住,卻還是落地!啪,好大的聲響,將衝之驚醒。
衝之與我近在咫尺,他一愣,迅速反應過來,急忙收起畫,顯得不知所措,手腳急亂。
我走至他身邊,攤手“拿來!”
衝之一愣,乖乖的將四張畫交給我,臉尷尬的泛起紅暈,伸手抓撓後腦勺,我眼尖的看到衝之新衣袖口的汙跡,汙跡還不算,墨香味與酒味混合,居然還有些許破損!
“你穿衣怎麼穿的?吃衣服嗎?脫下來,這件需要縫補漿洗”!我大聲的叱責。
衝之猶豫“不好吧,要我當著你麵脫衣服?”
“脫!”很強悍的答他。
衝之為難“那幾件新衣,留著日後再穿,先將就穿這件,我不在意”。
我怒“我在意!好歹是我秦氏衣坊出品的成衣,被你糟踏成這樣子,衣服做出來就是穿的,幹嗎舍不得穿?明日,再叫人給你添置幾件,現在,脫衣服!”
“那你,轉過身去,我不好意思!”衝之‘害羞’。
“去”我火大的轉身,他以為我想看!
視線看向對麵,此時悔之晚矣!我進門時忘記關上門,對麵,隔壁的一眾觀眾,齊齊看向這邊!我艱難吞咽口水,心裏的怒火,越燒越旺,剛才醉鬼是正麵對著外邊的,他自然知道外邊有人在看!居然,還裝不知,故意讓旁人看我笑話!
“陸衝之,我殺了你!”怒吼的某女,撲上滿身酒味,衣衫不整的酒鬼男,揮拳猛打!
我的淑女形象徹底敗盡,哪有女人彪悍的要男人脫衣?還喊得那麼大聲?
我一時之氣,開始撕畫,剛揪下半張,被衝之環腰抱住,我大叫“放開,放手!”
衝之將畫護衛懷中,也火了“我脫衣服就是,幹嗎拿畫撒氣?”
我氣的發昏,怒吼“是脫衣服的事嗎?少給我瞎掰,胡扯!你故意的,故意要人看我這副潑婦樣,你心裏舒坦!”
衝之一愣,繼而發笑“你生氣總比你煩悶好,現在心裏舒坦些嗎?”
我哭笑不得,扯了個笑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略帶哭腔的道“比傷心,比舒坦更重要的是女人麵子,都給敗光啦!你要怎麼賠我?”
衝之大笑,拍掌撐腰大笑,連外邊的看客也紛紛笑著,我自覺沒意思,快步逃離人群。
我一直在努力苦撐,不論創業還是情感方麵,希望有一日,有一人懂我,愛我,護我,陪在我身邊支持我,不相信未曾犧牲便能先擁有,但我犧牲掉的是什麼?
頭顱高高揚起,迎接初陽的暖暖溫柔,此時的我,何人可供我依靠?
“衝之的做法確有些不對,不過,他是不想你不開心,故意激起你的脾氣,你也不要怪他”傅博雅找了很久,才找到她。
正麵看她,她的臉龐滴淚,陽光的反射下,淚珠晶瑩剔透。
傅博雅一時不知怎樣安慰,衝之是從不為女子畫像的,連當今太後求畫都曾拒絕,為了那次,衝之差點掉腦袋,幸而皇帝不追究,自此後,再無富家貴女敢強行求畫。
衝之對她的情誼,一幕了然,隻是衝之那人表現的異於常人,將她氣的半死,哎!
“我雖不知你最近為何心緒不寧,但你若說出來,未嚐不是一種排遣的方子,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到你”傅博雅的真心話。
我搖頭,苦笑“這世上有兩人可以助我,一個,行蹤不明,一個,我不知他能幫到多少,我不想拖累更多的人!連李乾我都拒絕,何況你和衝之?”
傅博雅歎息,這人將心門緊鎖,謝絕旁人助她,是善意的保護還是固執自我?隻有她自己識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