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開口求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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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蔡白按下燈的開關後,剛想換鞋,卻發現小粉豬站在一旁,仰著頭看著自己,還“哼哼”叫,像是在說“辛苦了,歡迎回家”。
看著小粉豬那乖巧等自己回家的模樣,蔡白鼻子一酸,眼裏起霧,心一下子軟了下來。
一個人在A市裏打拚,已經五年了。即使白天裏多麼堅強和嬉皮笑臉,但每每回到家中,看著黑漆漆的毫無生氣的房子,硬生生撕破了偽裝,一下子心生孤單與落寞。
也不是沒想過找個伴,但蔡白內心是不自信的,是自卑的。雖一直渴望著,卻不敢踏出一步。尤其是一年前的汙蔑事件,將蔡白的驕傲與自信,狠狠地踐踏到塵土裏。
一開始在尚慕廣告公司,畢竟是新人,聲都不敢出,屁都不敢放,隻低頭聽令做事。但心裏總有一股不服氣的勁,趨使蔡白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蔡白連戀愛都不敢談,起早貪黑,摸滾帶爬。終於,王天不負有心人,短短四年,蔡白爬到了創作部主任的位置。然而,可笑的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蔡白連申辯的機會也沒有,便狼狽的離開了。真是成也尚慕,敗也尚慕。
沉重的打擊,讓蔡白消沉了半年。福禍相依,蔡白外出散心時有緣結識了遠知廣告公司的創作部組長傅子君,傅子君充當知心大哥哥,開導和指點了蔡白。蔡白漸漸的消去了大半的心結,重新振作起來。承蒙此恩,蔡白拜傅子君為師傅,卻也被稀裏糊塗的帶進了遠知廣告公司。
然而,心結易結不易解。蔡白表麵上恢複正常,但心裏總有一種恐慌,不敢再輕易相信他人。由此,蔡白一直孤獨著,是內心裏的孤獨。
當看到小粉豬那清澈的眼眸倒映著自己的身影,蔡白隻覺得有一股暖流流入心底,心又酸澀又軟燙。有人,哪怕是動物,這麼滿眼都是你,又有誰,不會感動呢?
蔡白蹲下來,雙手托起小粉豬,用手摸了摸小粉豬的腦袋,啞聲道:“我回來了。”小粉豬察覺到蔡白的心情起伏,用腦袋蹭了蹭蔡白的手掌,無聲安慰著。
“噗呲”
蔡白被小粉豬人性化的舉動給逗樂了,伸出手指點了點小粉豬的額頭,“真是個小機靈鬼。”
也該吃飯了,蔡白站了起來,將小粉豬放在椅子上,“在這乖乖待著,我先去煮飯了。”說完,蔡白拎著菜,轉身直往廚房走去。便也沒看到小粉豬閃爍的眼神透著害怕的情緒,兩隻前豬蹄緊張的撓著椅子。
今晚小粉豬那麼乖等著自己下班,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驚喜和感動,得好好犒勞一下它才行。講真的,雖然小粉豬不明不白的出現在自己家裏,但也許就像小區主任說的,這也是一種緣分,便收養它吧,給自己做個伴。
然而,生活就是這麼戲劇。上一秒蔡白剛決定收養小粉豬,下一秒看到廚房一片狼藉,大片的破碎碗碟上印著小小的豬蹄印,破壞者不言而喻,蔡白氣炸了,收回剛才想收留小粉豬的想法,現在隻想將這小破豬扔的遠遠的。
真是好大的“驚喜”啊,蔡白大步走出廚房,直接拎起小粉豬的耳朵,不顧小粉豬的掙紮,往大門走去。
小粉豬看到蔡白怒氣衝衝的拎起自己,就知道蔡白發現了廚房的事情了,急得眼睛都紅了,紅彤彤的眼神可憐巴巴的望著蔡白,“哼哼”直叫。心底直呼“不要扔了我,我錯了。”“不要,不要拋棄我。”
眼看著離大門越來越近,小粉豬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也不掙紮了。又要被嫌棄嗎?變成豬了,也不能留在你身邊嗎?小粉豬心底泛著苦澀,又覺得委屈。隻恨自己不能說話,連事情的原委也不能道出,希望那小賊不要再闖進來。不過,就算被扔了,我也要蹲在你的家旁邊,哪也不走。
小粉豬胡思亂想著,沒發現自己那句“不要扔了我,我錯了”說了出來,蔡白也停了腳步,一臉震驚地看著手裏的小粉豬。
我,我這是幻聽了嗎?肯定是氣糊塗了,出現幻聽了。剛想繼續往前走,接著,又聽到小粉豬嘴裏絕望地道出“不要,不要拋棄我”。這下子,蔡白肯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聽,小粉豬真的真的開口說話了。不過,聽著小粉豬那絕望和哀求的話,讓蔡白也不震驚了,氣也消了,一陣心酸又心疼。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這麼絕望,難道自己怪錯他了?
蔡白把小粉豬放回了椅子上,揉了揉被自己拎紫了的豬耳朵,輕聲道:“要想我不扔掉你,你得乖乖地說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粉豬還沒回過神來,呆愣地望著蔡白,嘴裏卻不自主地吐出了事情的經過。
時間倒回今天早上,在蔡白離開家去上班的時候,有人拎著鍋開了門走了進來,熟門熟路地直奔廚房。很顯然,這個人是想“借用”蔡白的廚房準備做早餐。但這人沒想到的是,她已經被醒過來了的小粉豬發現了,還在愉快地煮著粥。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不害怕,隻不過是一頭豬罷了。
等她煮完粥,關了煤氣,準備端鍋走的時候,已經來到她身後的小粉豬狠狠地咬了她的腳跟,咬完之後,還嫌棄的呸了呸口水。這人吃疼,“哎喲”了一聲,連忙低頭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咬了自己。待發現是一頭小粉豬時,伸手想捉住它。但小粉豬又怎會乖乖地讓她捉,飛快地竄到另一個地方。這人氣的直抄起碗碟砸了過去,反正碗碟不是自己的也不心疼。但小粉豬的速度更快,愣是沒有被她砸中。這人已經氣的失去了理智,將一個又一個碗碟,還有油鹽之類趁手的東西砸向小粉豬,小粉豬跑出了廚房,也沒有被砸中。
砸完之後,這人也恢複了理智,看著一片狼藉的廚房,也不再管那頭豬,趕緊拎起鍋走人。
小粉豬回到廚房,看著一地破碎的碗碟,還有撒的到處都是的油鹽。心想著蔡白要是回來看到廚房變成這個樣子,肯定會很生氣的。剛才自己就不應該躲著的,被她砸中消了氣就不會損失慘重。不,應該是不該咬她的,她就不會氣地摔東西了。可不咬她又不甘心,叫她占蔡白的便宜,小粉豬急得在廚房走來走去,四隻腳也沾了油鹽,就這麼在大塊的碗碟上留下了清晰的豬腳印。隨後,小粉豬來到門口,站著等蔡白回來再認罪。
說完,小粉豬也回過了神來,知道自己可以開口說話之後,連忙對蔡白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也好,就是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蔡白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一是為剛才誤會和粗暴對待小粉豬而感到自責,二是為受了委屈還將錯推到自己身上的小粉豬而感到心疼,三是為早上欺負小粉豬的不知名小賊感到憤怒。
“不,不是你的錯,應是我的錯,是我誤會你了,還弄疼你了。我十分抱歉,對不起”,蔡白都有點不敢看小粉豬還紅著的眼睛。
突然,“咕嚕咕嚕”的聲音從小粉豬的肚子裏傳了出來。小粉豬有點羞澀,趕緊用手捂住肚子。但剛才聽著蔡白的道歉,知道蔡白沒有怪自己,便咧開嘴開心地傻笑起來。
蔡白看見小粉豬笑咪了眼,有點莫名其妙,但也跟著笑了,小粉豬沒有怪自己,真好。
“現在廚房不能用了,我出去買點吃的回來,好不好?”小粉豬也餓了,蔡白很上道地討好小粉豬。
“嗯嗯,還有,你說了我說出事情的經過,你就不會拋棄我了。”小粉豬後知後覺自己開口說話是多麼詭異的事情,開始有點緊張,害怕蔡白會害怕自己,提起剛才蔡白說過的話,耍賴要求蔡白不拋棄自己。
“安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拋棄你的。”蔡白這話表明自己不會再拋棄他,也更不會因為他開口說話而害怕他,拋棄他。
小粉豬心滿意足,又開始傻笑起來。果然,變成豬後,蔡白沒有嫌棄自己,還同意自己留在身邊,真好。
蔡白笑著看小粉豬傻笑的樣子,那麼容易就滿足了,真是傻傻的可愛,我得好好養著。可別被別人騙了去賣掉,還傻乎乎地幫別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