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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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腳下坐落一處樸素的四合院,透過月光看去,四合院裏有幾棵梅花樹,綠油油的爬山虎爬在籬笆牆上,一陣清風吹來,仿佛來到世外桃源一樣。
林九卿站在院內的一棵梅花樹下,抬頭望了望天空中的月亮,片刻轉身走近客廳裏,環繞四周,一把放在堂桌上的古琴吸引了視線,它好似有魔力一般在無聲的呼喚著他,他不受控製一般走了過去,緩緩伸出手撥動著琴弦,一首從未彈過曲子在耳畔縈繞,輕輕閉上眼睛享受這優美而動人的旋律。
而此時正在廚房製做蘋果糕的冷月寒停止了動作,轉身來到客廳的門前,望著琴隨音動的林九卿,臉上的神情不免有些傷感,眼中盡是無奈和不甘之色。
一曲終了,林九卿緩緩睜開眼睛,無意間的側目瞧見冷月寒站在門口,而他眼中那抹悲傷目光深深的烙印在心底,恍惚間,他這種神情和目光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停頓片刻,起身來到他的麵前,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他們二人就這樣望著彼此,而冷月寒也是如此,許久過後,冷月寒整了整內心在叫囂的情緒,嘴角微微上揚道。
“餓了吧,過來嚐嚐我做的蘋果糕…”
話席間,拉著林九卿的手往廚房而去,林九卿望著他的背影,再看看他拉著自己的手,心中頓時五味雜陳,這時一股淡淡的水果香味撲鼻而來,順著香味看去一盤精致美味的蘋果糕映入眼簾,讓人忍不住上前品嚐它的味道。
冷月寒放開他的手,拿起一塊蘋果糕送的他嘴邊,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語氣聽起來也是溫柔如水般輕柔。
“來,嚐一嚐,這是我第一次做,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林九卿有點遲疑,臉上有些尷尬,就在這時他再次開口。
“怎麼了?來,張嘴…”
林九卿如機械般張開嘴吃了他送到嘴邊的蘋果糕,細嚼慢咽的咽了下去,臉上露出了很好吃的笑容。
冷月寒盯著他看,眼神似乎在等待他給自己的評價一樣。
林九卿對著豎著大拇指,說道:“味道真不錯,甜而不膩,軟糯細膩,入口即化,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蘋果糕,不妨我餓著肚子等了這麼久!”
冷月寒聽到他給予的讚賞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幸福,又拿了一塊送到他嘴邊,說道:“好吃就多吃點,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
林九卿笑著張嘴吃了下去,腮幫鼓鼓的說道:“那我就不客氣啦,對了,光看我吃多沒意思,來,你也吃點…”
說著說著拿起一塊送到他嘴邊,冷月寒微微一愣而後張嘴吃了蘋果糕。
冷月寒望著他吃的滿嘴都是,寵溺般伸手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子,溫柔地說道:“慢點吃,瞧你吃東西的樣子像個孩童一樣…”
林九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對著他做了個鬼臉,俏皮的語氣說道:“這是我給你的肯定和認可,你說我要是早點遇見你多好,省的我天天跑出去買蘋果糕了…”
冷月寒望著他那溫潤如玉的臉,聽著他那如清風般的聲音,內心好像灌了蜜一樣,他所求而盼的結果就是這樣簡單而已。
許久過後。
他們二人拎著酒壇來到後山的花海之中,冷月寒席地而坐,喝著酒望著天上的月亮。
林九卿坐在他旁邊看了看遠處的山峰,說道:“月寒,你說,世間真有前世今生之說嗎?”
冷月寒被他冷不防的一問,蹙了蹙眉道:“怎麼說呢,我覺得應該是有的,要不然前世今生這個詞又作何解釋……”
林九卿猛喝了一口酒,笑了笑道:“或許,真的有吧,今晚的月色真美…”
冷月寒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目光,頓時感覺這酒很苦,似乎又很灼烈,灼的心裏很難受,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受。
林九卿注意到他的變化,伸手摘了一朵紫金花放入酒壇之中,輕搖晃了幾下,仰頭大喝了幾口,清澈的酒水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到鎖骨。
冷月寒不免有些看入迷了,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
“蘇蘇,你這樣喝會醉的…”
林九卿放下酒壇看著他,見他出神的望著自己,不明所以的問道:“月寒,你剛才說什麼?”
冷月寒一驚緩過神來,瞧見他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半響後臉上露出了苦澀的微笑,幽幽的說道。
“蘇蘇,他是我的一位故人,剛才不知怎麼就想起他了……”
林九卿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水,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那你的這位故人他…”
還沒他說完,冷月寒的目光再次投向他,說道:“他是個很蠢又重感情的人,他為了保全他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可惜,最終還是沒能保住他想保護的人……”
林九卿聽著聽著感覺他的聲音變了,而他臉上的表情卻很痛苦,眼圈也紅了,眼中的目光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和不甘。
冷月寒轉過臉不看他,接著猛喝了兩口酒,回過頭來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是那麼讓人心疼,忽然,放下手中的酒壇把他拉到懷裏,在這一刻,眼中的淚水終於繃不住了,有些沙啞的聲音說了句。
“九卿,讓我抱一會好嗎?”
林九卿先是一懵,本能地想掙脫他的懷抱,可當聽到他的聲音後不動了,忽然一滴淚水落在他後頸上,接著一滴又一滴,這一刻自己的心著實的不好受,眼前的人還是戰場上威風凜凜的景王爺嗎?此時的他就像一具失去靈魂的軀體,帶著無盡的思念和悲傷在瑟瑟發戚,讓人忍不住想撫平他內心無法抑製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