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佘一成一聽，趕緊靠邊停車。
    “是誰我不知道，但上次我請沈超吃飯時，就看到過他。”車小車腦海中閃過那個畫麵。
    “照這麼看來，這個人不止一次出現在你身旁，估計他是故意的，難道是他？”
    “你也猜到了？”車小車知道佘一成指的人就是張林達。
    “這麼說他比我們下手還早，估計上次你和沈超遇見他和林放，也是他刻意安排的。”
    “嗯，現在想想，的確有這種可能。”
    “如果是這樣，這個人也太陰險了，林放怎麼會看上他？”佘一成忿忿不平。
    “我也不知道，林放從來沒跟我談過他的從前。”
    “好吧，也就隻有你，神經大條，這種事不提前了解了解。”
    “他不說，我怎麼開口去問，再說誰還沒有點過去。”
    “我看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上次他去青川找你，了解了你的過去，你不正好順便問一句他的。”
    “那時候哪有那個心思。”
    “也是，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照這情形，估計張林達老早就盯上我了，今後出門得小心點，不然就被動了。”
    “要不這樣，既然他已經先下手了，咱們就將計就計，你該幹什麼幹什麼，隨便他盯梢，然後我再跟在他後麵，來它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佘一成得意洋洋地說。
    “你是諜戰劇看多了吧，既然他先跟蹤我，他怎麼可能不事先想到可能被別人跟蹤？”
    “那可不一定，有一種人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也許吧，那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造化弄人這四個字此刻用在車小車身上再恰當不過，他覺得與其這樣勾心鬥角，倒不如痛痛快快問個明白，所以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找林放好好談一次。
    一連三個晚上，車小車選擇三個不同的時間點去敲林放的門，但始終無人開門。本來他想自己輸入密碼，進去一看究竟，但一想起張林達告訴自己密碼的含義，剛伸出的手指就立刻縮了回去。
    21點，22點，22點半，居然都不在家！難道是已經夜不歸宿了？算了，還是打電話吧！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電話裏傳來這段熟悉的話語。
    林放，玩失蹤嗎？你大爺的！
    第二天早上，車小車睡得正沉，電話鈴響了起來，他惺忪著雙眼接起電話：“喂？”
    “昨晚給我打電話了？”林放的語氣充滿和氣和欣喜。
    “嗯。”本來車小車想說“明知故問”，但起床氣上來，懶得多說一個字。
    “有事嗎？”
    “我在北京時不是你找我有事嗎？”車小車沒好氣地說。
    “哦，那等晚上見麵再說吧。”
    “好。”
    車小車把見麵的地點定在他最喜歡吃的一家路邊攤燒烤，記得去年冬天他和林放一起吃過一回，當時林放第一次對他說喜歡他。今天再來，顯然沒了這種情緒。
    車小車大約等了1個小時，林放才姍姍來遲，一坐下就連聲道歉，說今天太忙，一直走不開。
    攤上的顧客此時已經座無虛席，還有不少人正在等著叫號。隔壁桌一個滿身文身的赤膊年輕人正趁著酒興起勁地唱歌，圍坐一旁的其他人也起哄助興。
    車小車也被這種情緒感染，一口氣開了10瓶啤酒。看得林放有點吃驚：“今天這是怎麼了？”
    “沒事，就是好久沒喝了。”車小車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有心事？”
    “你說呢？”
    “因為上次的事？”
    “上次什麼事？”
    “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
    “那我也想知道上次跟你一起吃飯的人是誰？”
    “沈超，直男。”
    “我沒問你這個。”林放笑了。
    “你敢說你真的不關心這個？”
    “好吧，我承認，誰讓你拉他手的。”
    “那你呢？”
    “他叫張林達，是我朋友。”林放想說實話，但話到嘴邊隻說了一半。
    “好像你落了一個字。”車小車哼笑了一聲。
    “什麼字？”
    “男。”
    “小車，你別誤會，我跟他真的沒有關係了。”林放有些緊張，不是因為被車小車知道實情，而是擔心知道實情的車小車會多想。
    “怕我誤會就直接跟我說清楚。”
    “我承認，他是我在你之前的朋友，我在認識你之前，就已經跟他分手兩年了。年前，他遇到了一些困難，需要我幫忙，所以才——”林放盡量避免在車小車麵前把張林達說成男朋友。
    “怪不得，我說從去年開始你就有些不對勁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實話實說。”
    “我怕你胡思亂想。”
    “你不說才容易讓我胡思亂想，再說，我在你眼中就這麼小心眼嗎？”
    “嘿嘿，那倒不是，我還不是怕失去你。”
    “他遇到什麼困難了？”
    “這個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總之，我保證盡快幫他解決。”
    “你心裏真的沒有他了？”車小車擼了一口串，突然問道。
    林放剛端起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差點將酒灑出來。如果不是車小車問他，他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和張林達之間為什麼會結束，本來是他一直想要弄清楚的問題，可是張林達再次出現在他麵前卻已經病魔纏身，讓他無暇顧及為什麼？所以，他的心裏到底有沒有張林達，他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