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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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車小車的內心是希望林放能夠來港東市跟自己一起過春節,或者至少春節期間能來一次,甚至會不時想象林放突如其來的造訪帶給自己的驚喜,但這個念頭止於想象,林放終究沒來。
帶著一絲絲失落和急於相見的迫切,車小車獨自驅車返程,打算和林放一起過元宵節。
車小車提著媽媽準備的大包小包,直接去敲林放的房門,敲門的聲音由低到高,頻率由緩變急,心情也由興奮轉為低落,始終無人應答。
記得出發前林放告訴自己在家,這個點也不是吃飯的時間,他能去哪裏?
車小車扔下手中的東西,倚靠在林放的家門,掏出手機給林放打電話。
“怎麼了?這麼快就想我了嗎?”林放玩世不恭。
“是啊,你在哪裏?”車小車問道。
“在家。”
“在幹什麼?”
“收拾一下,等你回來。”
“哦,那你繼續吧。”車小車突然覺得很失望。
“沒事了?”林放一頭霧水。
“嗯。”
“好吧,你什麼時候回來提前告訴我,我去接你。”
“知道了。”
他為什麼騙我?明明不在家,卻說在家。上次接電話的人到底是誰?車小車突然意識到,林放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其實林放也不算撒謊,他的確在收拾家裏的衛生,隻不過打掃時發現拖把壞掉了,於是下樓去超市買新的,沒想到在小區門口遇見張林達。
張林達專門來找林放,說自己一個人在家悶得慌,想出去走走。林放擔心他的病情加重,所以盡量照顧他的情緒,滿足他的心願,也不枉相識一場,愛過一回。但此時車小車的電話突然打來,他不好明說,畢竟他和張林達的事都是過往了,不想再把車小車牽扯進來,想著等這件事結束了,再詳細講給車小車聽,他一定會理解的。
張林達看著林放跟車小車聊天的樣子,心中莫名憂傷,甚至有點嫉妒。這個男人,是自己一手打造的,此刻卻屬於別人,即便是當初自己不要了,但也不願看到別人坐享其成。
生病的身軀開始漸漸侵噬張林達失衡的心理。
當天車小車沒再聯係林放,第二天才打電話告訴林放自己已經回海市了。林放問他到哪裏了,要去接他,車小車告訴他這次是開車回來的,不用他接。於是,林放說晚上一起吃飯。
雖然直覺告訴車小車,林放從年前開始就有點不對勁了,但還是希望林放親自解釋清楚,而不是自己主動去尋求答案。
當車小車收拾妥當,剛把車開出地下停車場,林放就打來電話:“小車,今晚不能陪你一起吃飯了,事務所臨時有點急事,需要我去處理下,等晚上回來再過去找你,等我,愛你!”
車小車掛掉電話,半天沒有啟動車子,直到後麵的車不停鳴笛,他才反應過來,開著車繞著小區,一圈又一圈。如果以前林放臨時失約,他不會產生任何想法,可今天他不淡定了,無法排遣大腦紛繁的思緒,好像一團亂麻,越理越糾結。
他沒吃晚飯,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掛在牆壁上的鍾表,數著秒針,發現它卻轉得那麼慢,轉一圈好像一個輪回,卻又發現它轉得那麼快,快到他的目光跟不上它旋轉的速度,轉眼間天黑得可怕。
他好像聽到有人在敲門,可是又覺得那個聲音很遠,直到門開的那一刻,他借著微弱的光,看到林放站在門口。
“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怎麼不開燈?”林放順手打開燈。
車小車抬手遮了遮感覺刺眼的燈光。
“怎麼了?”林放把給車小車帶的奈良本壽司放在桌上,然後將手放在他的額前試探了下。他以為車小車不舒服。
“你忙完了?”車小車擋開林放的手。
“嗯,你還沒吃東西吧?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那家壽司。”說著林放就要打開袋子。
“不吃了,沒什麼胃口,我想休息了,你先回去吧。”車小車起身到吧台倒了杯水。
“不舒服嗎?要不要——”
“可能是開車累了。”車小車打斷他。
“好的,那你休息,我在這裏陪著你。”
“不用你陪,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見到你再累也不覺得了。”林放說的是實話。
“你在這裏我睡不著。”
“為什麼?”林放一臉壞笑。
“不為什麼,反正睡不著。”
“是不是打什麼壞主意了?老實交代。”說完林放上前抱住車小車。
“你放手,我真的累了。”車小車努力掙脫。
“我很想你。”林放輕聲說完,然後飛速吻向車小車。
繳械了!繳械了!車小車又何嚐不是?無論林放是否說了謊話,此刻在自己麵前的卻是活生生的林放,熱情而主動。
車小車由抗拒到迎合,兩人的衣服從客廳到臥室,散落一地,沉重的喘息淹沒了林放的手機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