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葉辰的事你也瞞不住，怕是他會幫著龍羽來對付我們。五皇子，暗牙閣主，我們怕是無法坐觀虎鬥了。”白羽雖未答應龍炎，卻也老實的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站定。
    他並沒有著急離開，隻是順著夜色看向窗外夜景，一臉的愁容。
    “我們本就是局中人……”龍炎笑道。
    他伸手拍了拍白羽的肩膀，倒是從容不迫的回答了這個問題。隻是他眼中那微弱的淒涼，也就隻有他自己能懂。
    “你心裏有數自是最好！”白羽淡然道“莫要到最後將自己給送進去了，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也明白你的顧慮。隻希望日後，你莫要將自己送進去才是。”
    轉身看向龍炎，白羽極其的嚴肅。有些事情他們自然是心照不宣，他也不會在龍炎麵前提起些什麼。
    隻是他們既然是兄弟，也願意將後背交付於他，白羽便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做傻事。
    “本皇子能夠偷得這幾年本就幸運，自是要趁著還活著，能知曉痛苦之時為眾人鋪好路。至於這命，也談不上是送。”
    靜靜地看著白羽，龍炎倒是說不出的坦然。這件事於他來說本就幸運，也不會再去奢求些什麼。
    “你永遠都是這般，十七八歲的年紀卻看透了生死。明明是玩樂，不需擔心生死的年紀，你卻在想自己何時會死。龍炎，你何時能為自己活？”白羽怒了。他轉過頭看著龍炎，一雙眸子裏滿是怒意。
    雖然眼前之人的回答他早就明了，但真的聽到這番話，白羽還是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哪有一人十七八歲的年紀想的便是生死，即便是那滿心權勢的龍羽，一心為國的龍頊十七八歲的年紀，還是意氣風發，絲毫不會思考生死之事。
    “白王兄，你失言了。”龍炎微微皺眉，無奈道。
    “我何時在你麵前有過禮數？失言又豈是第一次？誰不知你在氣什麼？對何事無可奈何？龍炎，我隻有一事求你。別再作踐自己了！”皺著眉轉過頭，白羽努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被眼前之人發現。
    隻是他語氣之中的怒意，早就將他此刻的心境盡數展現。
    “無礙，本皇子知曉分寸。”無奈歎氣，龍炎伸手拿過奏折，打算將此事給搪塞過去。
    他本就不想在此事上多想，更不想多言些什麼。龍炎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閑下來了，又會多想些什麼。
    “你！”白羽皺眉低聲道“罷了！我本就管不了你，今日當我什麼都沒說。那本世子就祝五皇子長命百歲了！”
    說完白羽便縱身一躍，從窗口離開將那抹憤然盡數隱去。
    龍炎還真沒想到這般孩童的性子，居然有一日會從白羽身上顯現。
    “主子，軍師那……”絕塵為難的看著窗口開口詢問道。
    “無礙，讓言明好好跟著便是。你準備準備，今晚隨本尊去那宵烈一趟。本尊是越來越好奇了，這離清到底想幹什麼！”
    冷冷一笑，龍炎交代完便回了寢宮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袍，與絕塵連夜離開了雨寒宮。
    宵烈
    “大當家的，那宵烈尊主真的會來嗎？”看著坐在書桌前閉目養神的離清，暮影好奇的詢問道。
    他並沒有理會暮影，隻是微微皺眉便睜開了雙眼看向了門口。離清好像是在等誰過來一般，不過顯然不是龍炎。
    “大哥！我回來了！”沒過多久離黎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他的語氣中還帶著些許的輕快，顯然是十分高興。
    “遇到你二哥了嗎？”離清此刻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隻是語氣中還帶著些許的生硬，在盡力的掩飾自己的不滿。
    “遇到了。”離黎走到那人的麵前，微微皺眉思慮“他好奇怪，說讓我小心冷月。而且脾氣越來越大了，好像要……”
    “要入魔了吧。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隻不過能堅持到現在，怕不是葉家小公子已經出事了。”起身站起，離清從袖中拿出了一封信件。
    那信封上極其幹淨，沒有任何的落款。隻有邊角上點著的一朵紅蓮，證明了它的來曆“看看？”
    “什麼叫做意料之中？”這件事情本就不是件小事，離清說的如此雲淡風輕，倒像是一點都不在意離昀的死活一般。
    離黎的臉色極其的難看，倒是有些抗拒離清的動作“你是早就知曉些什麼對嗎？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
    “先看這個。”將信遞給離黎，離清倒是沒有去回答他的那些問題，隻是耐心的在對應他的不滿。
    離黎雖然跋扈，為人也帶著刺。對離昀更是千萬分的不滿，都懶得去於他做表麵兄弟的模樣。
    但這不滿也不過是小孩子在鬧脾氣，不甘心被人壓著罷了。
    但在這種事情上麵，離黎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墮落。如若那人真的入了魔，到時候事情可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什麼？”不滿的將信封拿過，也不知為何。那信封上的紅蓮，紅的讓人心驚。離黎耐著性子看完，卻不知這其中的意思。
    “這是葉家小公子最近的行蹤，暗牙尊主送過來的。”將信封拿回，離清冷笑道。
    這封信的意思十分明顯，離清本就是知情之人自然是知曉其中之意。不過離黎自然是絲毫不知情，他此舉無非是要告知離黎這其中之事罷了。
    “葉家小公子？葉家不是隻有一個獨子，且已二十有八了嗎？這樣的年紀，稱小公子怕是不合適吧？”離黎不解道“更何況，那人囂張跋扈。憑離昀的性子沒玩死他算是他改性子了，又怎麼會與他交好。”
    “葉家養在莊子裏的藥人，十年前救過他。如若不是這個葉辰，離昀怕是早就入魔，哪還能撐到現在。”
    這件事離清或多或少都對他有些許的虧欠，這也是為何在他查到宵烈的虧損後，沒有為難離昀的主要原因。
    整個宵烈，若不是有離昀十二年前的不顧生死，哪還有這番榮光。
    在這葉辰不見時，離清也派人私下去找過。隻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那人便如同死了一般，毫無音訊。
    “藥人？那那葉家小公子豈不是一個無魂的行屍走肉？這樣的人，又怎麼能夠救下離昀並且壓住他體內的魔性？”
    藥人無魂，隻有那一方樂譜可以催動。這樂譜自然不在離昀的手裏，既然如此，那身為藥人的葉辰，更不不能救人。
    這件事如同天方夜譚，即便是去哄騙三歲小兒都無人會信。想到這裏，離黎秀眉緊蹙滿是不滿：“兄長莫不是當阿黎是傻子，什麼話都會去相信？”
    “那阿黎還記不記得，如若藥童已成那人能夠活多久？”離清耐心的詢問道。
    “不過二十歲。藥童的根基早就被百藥浸損。即便最終活了下來，也活不過二十歲。”離黎極其篤定道。
    “沒錯。但那葉辰，今年與你二哥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