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封小公子被誣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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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把你母親的金簪藏哪了?”
眼前咄咄逼人的男子,這是他的父親,封家的家主。
封清晏狠狠地踢了他一腳,疼得封瑜暗暗嘶氣。
封瑜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地低著頭。
封清晏抬手將杯子砸在封瑜的身上,杯子沒碎,但封瑜可以清楚感受到肩膀的疼痛。
“我再問你一遍!你把你母親的金簪藏哪了!”封清晏指著封瑜的鼻子道:“你若再不說,便家法伺候!”
封瑜身子突然怔住,他捏緊拳頭良久才說了一句:“並未偷取家母的簪子。”
“你!”封清晏站起身,卻被一聲尖銳的女聲打斷。
柳應如跨進屋內:“老爺……算了……不過一支簪子罷了,瑜兒想拿便拿去吧,隻要把錢花在正當上,我就當做好事了。”
封清晏立馬走到封瑜麵前:“說!是不是將簪子變賣拿去買蛐蛐兒了?”
封瑜搖著頭否認。
柳應如笑了笑,倒了杯茶遞給封清晏,拍著他的背:“瑜兒說沒有就是沒有,老爺……你要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是……”
封清晏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冷哼一聲,甩袖走人:“誰知道是不是我親生的。”
封瑜身子顫抖地厲害,他捏緊的拳頭骨節泛白。
柳應如待封清晏走後,扭著身姿慢慢踱向主位坐下:“封瑜啊封瑜,你何必偷我的金簪呢,缺錢跟為娘的說便是。”
封瑜冷冷地瞪了柳應如一眼,他站起身,說道:“我有親娘。”
封瑜轉身出了那間自他出生起就在此處被打的屋子,隻聽他身後的柳應如說道:“你有親娘又能如何?”
封瑜頓了頓腳步,想要回頭同柳應如理論,可娘說過他生來是有爭議的人,應當萬事小心為好。
封瑜一言不發,回到他與娘住的地方,那是間草屋,極為簡陋,他望著頭頂強烈的日光,一陣風襲過,才發覺已是冬日到了,他裹了裹外袍,還是覺得有些冷。
“公子回來了。”
平迢衝屋子裏的人喊了一聲,再跑向封瑜道:“萬幸,這次公子還能走。”
封瑜瞥了一眼平迢,帶著慣有的腔調:“你巴不得我死?”
平迢手足無措,他撓著頭:“平迢每每見公子都是渾身是血爬回來,有些怕了。”
封瑜笑道:“我今日也流了血,你要不要看?”
平迢一臉真誠:“不然公子先去清洗一下?”
封瑜搖著頭,皺眉無奈:“我好歹也是本朝郡主之子,受點傷罷了,平迢……不必大驚小怪。”見平迢再次認真點頭,封瑜抓抓頭發,問道:“我娘在屋裏嗎?”
平迢衝著封瑜笑了笑,拉著他走向屋子:“若夫人看見公子無事必定高興。”
“我怎覺得你見到飯比我娘見到我還高興?”封瑜淡淡道。
平迢自封瑜回來後嘴便沒停過,一直嘰嘰喳喳說些有的沒的。
封瑜進了屋子,見溫以珊還在盛飯,行了禮道:“娘,我回來了。”
溫以珊將飯放置桌上,笑道:“好……回來就好……”
封瑜坐下同溫以珊道:“娘……今日這菜比往日都好,莫不是什麼大事?”
溫以珊喚來平迢,讓他坐下後,又起身為封瑜夾了塊肉:“你忘了?”
封瑜笑了笑,道:“真的忘了。”
溫以珊假裝溫惱:“今日是你同平迢的生辰啊……忘了自己的也就罷了,竟連平迢的也忘……”
封瑜這才恍然醒悟,哦了一聲,敲了下自己腦袋,:“平迢快吃,我有東西送你!”
“公子……平迢不想玩彈珠了……”
封瑜嘖了一聲,帶著責備地眼神:“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怎麼可能給你我心愛的彈珠!傻孩子,你放心,必定給你個好東西!”
平迢一臉難以言喻地表情,他重重點頭,低頭扒飯。
溫以珊也夾了塊肉給平迢:“怎麼隻吃米飯,你還在長身體,多吃些……”
封瑜嘴裏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道:“娘,我前些日子賺了些銀子,你往後多為自己做些衣裳,莫要給我做衣裳了。”
溫以珊看著自己狼吞虎咽的兒子,良久才點頭應了聲好。
溫以珊看了看封瑜的衣裳,見他衣裳完好,並無破損,她夾了口米飯問道:“對了……你父親……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封瑜刮完最後一口飯,放下碗:“封大人今日好似沒吃飯,打得不痛不癢的,一點都不疼。”
溫以珊嗔怪道:“那是你爹。”
封瑜道:“我沒有爹。”
溫以珊欲言又止,她看了下封瑜的臉,又問:“今日大夫人可有罵你?”
“娘……你才是封家的家母啊,你怎麼……”
見溫以珊隻是沉默,不再接話。
封瑜微微無奈,扯了扯還在吃的平迢,又道:“怕他們做甚,平迢……別吃了……走!”
平迢不明所以地被封瑜拉起身,迷迷糊糊朝溫以珊行禮:“那夫人……平迢告退。”
溫以珊又是萬年不變地一句話:“小瑜……你生來爭議不斷,莫要惹那些人不快。”
“知道啦。”
封瑜漫不經心地回答,與平迢兩人一起出了草屋,來到不遠處的另一間房,這間房比溫以珊的草屋好了許多,可還是比不上封家其他的院子。
進了房間,封瑜這才開始脫去上衣,他同平迢道:“將藥拿來。”
平迢急忙去取藥,他看著封瑜肩上又紅又腫,不禁埋怨道:“虎毒還不食子呢,怎麼老爺偏偏把你往死裏逼。”
藥塗上去,疼得封瑜倒吸冷氣:“我又不是他兒子。”
“公子……”
平迢歎了口氣,繼續幫封瑜揉肩:“今日公子已經十八了,同老爺也鬥了十八年,公子生性聰慧,若公子上點心,何須會苦了自己?”
“我還有娘。”
封瑜開口,他看著平迢擔憂的表情,知道他這一番話必定是溫以珊教的。
平迢抿了下唇,道:“夫人有我照顧,公子往後若是高中了,再來接我們也成。”
封瑜拍了拍平迢的頭:“又是我娘教你這麼說的吧,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平迢心虛的表情出賣了他,他起身收了藥:“夫人她……夫人她並未教平迢這些。”
封瑜歪著頭看向平迢:“哦?是嗎?”
平迢立馬招了,他跪下:“是平迢不對!不該欺瞞公子!公子莫要打平迢,今日是平迢的生辰……”
封瑜假裝嚴肅,卻依舊眼帶笑意:“是平迢的錯……那麼平迢現在去我床邊取一樣東西,就當懲罰吧。”
平迢哀怨道:“不要啊!平迢不想玩蛐蛐兒!”
封瑜淡淡掃了眼平迢:“去。”
平迢隻好可憐兮兮地走到封瑜床前去。
封瑜悄悄朝平迢瞄了一眼,替自己倒了杯茶,突然平迢發出一聲驚叫,嚇得封瑜手抖了一下。
封瑜取笑道:“平迢啊……你好歹也是跟我一同長大的,怎這般沒見識。”
平迢聲音顫抖著退到封瑜這邊:“公……公子……那邊有人……好像……死了……”
封瑜疑惑:“什麼?”
封瑜起身朝床那邊走去,隻見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躺在他的床上,一動不動,胸口還插著一把匕首,麵目猙獰。
封瑜伸手想要探男子的鼻息,平迢阻止他道:“公子,我來。”
平迢走近那男子,一手緊抓封瑜的衣袖,擋在封瑜麵前,伸出手指放在那男子的鼻前,感受片刻道:“真的……死了……”
封瑜想了片刻:“出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公子……”
封瑜將那男屍身下的一物拿出來,平迢一看竟是一枚玉戒指,不由驚道:“莫非這是他們組織的標記?”
封瑜無語:“這是我送你的生辰禮物。”
平迢望著封瑜不知該說什麼好,他跪下朝封瑜磕了個頭。
封瑜扶起他,邊推他出門便道:“此後你就是有傳家寶的人了,萬事皆要注意分寸,如我有難,照顧好我娘。”
平迢被封瑜推出門,他知道屋內那男屍意味著什麼,可他現在不能大肆張揚,平迢摸著那枚玉戒指,許久……許久才離去。
封瑜站在床邊,扒開男屍的衣裳查看,單手握住那把匕首,稍稍用了些力氣將匕首拔出。
匕首刀尖染著血,封瑜心中一緊,打量著眼前這把匕首,見匕首不算鋒利,也不精美,僅有匕首把手處淺淺刻了一個鶯字像是在宣告主人的歸屬。
封瑜眯起眼,隻怕這次……恕他封瑜不奉陪了!
封瑜拿著帶血匕首,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闖入封家大堂。
要知道,封家大堂一直都是為接待貴賓所設,封瑜這般毫無禮節地闖進這個嚴肅的地方,自是將大家都驚了好一陣。
封清晏皺著眉:“封瑜!你可知你在那裏嗎!”
封瑜回答地不卑不亢:“大堂。”
“既知大堂,還不速速退去!”封清晏怒火中燒,他喚來小廝:“將少爺帶回去!”
小廝應了聲,上前想要攙扶封瑜,封瑜平靜地看向他,繼而發出一聲冷笑,這一笑震得小廝直發抖。
“老……老爺……”
封清晏見封瑜一臉怒意,實是摸不透他此行的目的。
“封大人。”封瑜雙手抱拳:“你來評個理,如何?”
封清晏看了眼封瑜與平常好似不一樣的態度,立馬恢複到冷靜的狀態,他揮手讓小廝退下:“何事。”
封瑜道:“有人想殺我。”
封清晏一愣,而後大笑:“你有何價值,要殺你?”
封瑜不作答,隻盯著封清晏看。
封清晏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再加上大堂內的同僚們早已竊竊私語,封清晏這才開口:“讓各位看笑話了,這是我最小的犬子,不愛聽話,平日就愛胡言亂語,大人們莫怪。”
“這便是那位不是親生的小兒子啊……”
“看這眉宇同封大人有些神似啊……”
“誰知道是不是封大人兄弟的……”
封清晏聽到這些話,臉色有些難看:“家中還有事處理,大人們先行回去吧。”
“那便不打擾封大人了……”
“封大人……改日再訪。”
眾人紛紛告退後,隻留下封家人。
封清晏瞥了眼還鞠著躬的封瑜,轉身坐回了位子上,抿了口茶,道:“誰想殺你啊?”
封瑜回道:“是有人想栽贓我。”
“哦?”
這個哦字充滿不信任和嘲諷。
封瑜再道:“柳夫人。”
封清晏發出一聲嗤笑:“怎麼?早上記恨了,這中午便來這一出?要恨恨我,恨女人……算什麼東西。”
封瑜抬頭,定定看著封清晏道:“此乃事實,千真萬確。”
作者閑話:
相信我~入坑不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