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消遣寵侍凝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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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凝露閣的路上,皇帝下令清道,後宮諸人,無故不得擅動。
鍾承徽是唯一不知情的人,還在自己房中坐著。
“都準備好了嗎?”一名內侍端著茶盞進來,語氣平緩,毫無謙卑之感。
鍾承徽接過茶盞,運起靈力,淡淡一笑:“自然,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殿下說,今晚她將會行動。她交代,薑儀紫魄的惡咒,務必發作。”內侍和鍾承徽對視一眼。
“我辦事,你們盡管放心。”鍾承徽看著茶湯上浮現的字跡,揮揮手,掛在牆頭的古琴飛了過來,浮在半空。“老匹夫步那珂杜衡,應該已經被我們的人,就地截殺。”
“錯了。步那珂杜衡,如今隻是下落不明。”內侍歎道,“我們的人,幾次都無法追蹤。殿下養的那些修士,同樣沒有查出半點端倪。”
“可是殿下的計劃,還要執行,你我隻能勉勵,助殿下大業功成。”鍾承徽白皙的指尖,落在琴弦上,“聽聞小皇帝今晚還要臨幸那個新冊封的賢君,我們可以在他身上,做點文章。”
“那就拜托了,我得回去複命。”說完,內侍化為一團白霧,消失無蹤。
到了凝露閣外,皇帝飛下龍輦,令人退下,跪迎的內侍被點了睡穴。
皇帝運起靈力,在凝露閣設下結界。
“陛下怎麼獨自前來?”鍾承徽剛停止彈奏,就看到了緩緩靠近的皇帝薑儀紫魄。
他收起古琴,稍微打理一下衣衫,便跪俯在地:“臣鍾琪煜,恭迎聖駕。”
薑儀紫魄自然捕捉到他眼底那一絲慌亂。
他故作不知,徑直在主位坐下,直到鍾承徽依照禮儀,膝行調整了位置,麵向皇帝。
皇帝自顧自地拿起茶盞,並沒有免禮:“突然想過來看看你,又恰好今夜無事,就怕你不歡迎。”
說是想念,視線卻根本不在鍾承徽身上,隻是看著茶盞,微不可查地冷笑,旋即恢複了溫和:“這些日子,朕政務有些多,冷落凝露閣,委屈你了。”
“陛下言重了。”鍾承徽笑道,“後宮寵侍,雖以侍奉陛下為榮,卻也知道溫良恭儉讓。陛下寵幸,便是臣之福氣;陛下不喜,便是臣服侍不周,有罪也。既然有罪,又何敢覺得委屈?”
薑儀紫魄放下茶盞,繞過鍾承徽,負手對著牆上的古畫出神:“上次不知你喜歡。不如下次,朕叫紀宏帶你去朕的私庫,挑幾幅名跡?”
鍾承徽隻得再次變換方位,保持跪俯的姿勢,強顏歡笑道:“謝陛下賞賜。”
皇帝卻沒有聽出他的疲憊,繼續欣賞古畫,對其點評良久。
鍾承徽恨死這宮裏的奇葩規矩了。
就算見皇帝需要叩拜,也沒必要規定不免禮便要一直跪著吧?還必須不斷順著皇帝方位,不斷調整跪拜的方向。這皇帝怕不是故意消遣自己,故意叫自己長跪嗎?
皇帝依然長篇大論,鍾承徽忍無可忍,又不得不恭恭敬敬地提出請求:“陛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臣伺候陛下安歇吧?”
連續說了兩次,皇帝才慢吞吞地回頭。
兩人一站一跪。
“時間也不算太晚。”皇帝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鍾承徽隻覺得雙腿發麻:“陛下,龍體為重。”
“也好。”皇帝微笑著說,“服侍朕寬衣。”
說著話,就已經越過鍾承徽,抬腳去了內室,徑行坐下。
皇帝依然不免禮,鍾承徽隻能爬著過去,服侍皇帝脫下鞋襪:“陛下,可要臣叫個內侍過來?”
他不能起身,伺候皇帝寬衣這件事情,自然需要內侍幫忙。
“朕竟然忘記了。”皇帝這才後知後覺,歉意一笑,“朕的承徽,竟然如此恪守規矩,也不提醒朕。起吧。”
鍾承徽自然免不了腹誹。
難道你不是故意的?況且宮裏規矩,寵侍不得因為皇帝疏忽,沒有免禮而擅自提醒或者請求起身,否則杖四十。就是內侍也沒有被這種規矩束縛。真不懂到底哪個孫子規定的。
腹誹歸腹誹,皇帝和寵侍的地位有如天地,寵侍依然必須任勞任怨地服侍皇帝。
“謝陛下。”承徽位分不高,沒有被皇帝親自扶起的資格。
鍾承徽久跪又爬不起來,隻好借力於床板,好不容易才站起來。
緩和過來,他這才過去,躬身道:“陛下,臣服侍您寬衣。”
“嗯。”薑儀紫魄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