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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陳澤把俞虞抱到醫務室，看著校醫給俞虞包紮傷口。
    小姑娘白，還細，骨架子小又不胖。
    那猙獰的傷口落在細白的膝蓋，胳膊肘，顯得特別的刺目。
    方陳澤不讓校醫用酒精來消毒，他怕小姑娘受不住那疼，換了碘伏。
    就這，俞虞眼睛裏還藏著水包，一眨就掉出一些淚來，瞧著可憐兮兮的，疼人得很。
    俞虞的手也細，還軟，緊緊抓著方陳澤的胳膊，緊張兮兮的盯著校醫的手，校醫手一重，她就輕輕一抖，捏著方陳澤胳膊的手一緊，咬著嘴唇，要哭不哭的。
    方陳澤越看越煩，把俞虞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拉下來，捏在手裏，語氣冷硬的說：
    “你就不長眼，人要撞你，就不會躲著點兒？”
    他一說話，俞虞就抬眼瞧他，本就是一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目，這當兒染了水汽，愈發朦朧動人了，她癟了癟嘴，委屈狠了，說話都帶了鼻音：
    “我要投籃的呀……躲不開的呀。”
    方陳澤瞧著這雙眼，什麼脾氣都沒了，語氣緩了下來：
    “疼不疼？”
    俞虞吸了吸鼻子：
    “疼。”
    方陳澤捏了捏她的手，麵上極其冷漠：
    “疼著吧。”
    俞虞：“……”
    校醫聽著他倆說話，笑出了聲，等包好了傷口站起來，安慰道：
    “不嚴重，小姑娘白，看著挺嚇人的，其實過幾天就好了，疼也就疼一會兒。注意別沾水，定是來換藥。這會兒疼，還不能走，就在這兒休息會兒吧。”校醫把藥箱整好，見方陳澤還杵在那兒，轉頭說，“男生沒事兒就走吧，別在這兒待。”
    方陳澤猶豫了一下，倒是沒反對，轉頭跟俞虞說：
    “那你在這兒睡會兒，我下午放學過來接你走。”
    頓住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
    “你等著我來接你，別自己一個人亂跑，聽到了嗎？”
    “不用麻煩你，我……”
    “閉嘴，別廢話，聽我的。”方陳澤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我下午過來要是見不到你人，你就完了，不嚇你。”
    說這話的時候，方陳澤表情特別嚴肅，看起來挺凶，倒是唬住俞虞了。小姑娘安安穩穩的在醫務室睡了一下午，對窗外事一無所知。
    ——
    鬧翻了。
    操場上鬧哄哄的，討論球賽和八卦。
    方陳澤一路跑到九班的大本營，站定了就喊：
    “剛剛撞人的那個在嗎？”
    他這一聲不小也不算大，但周邊喧囂嘰喳的人全停下來了，或明目，或偷斜，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方陳澤剛把十三班那女生抱走，這會兒回來找人，明擺著是來算賬的。
    九班的人不敢瞧他，都低頭避著他的目光，沒人回應。
    方陳澤看見在一旁或站或坐的幾個穿著球服的女生，抬腳走了過去：
    “你們，哪個撞的人？”
    那幾個女生都垂著頭不吱聲，看起來有些緊張。
    氣氛緊繃著。
    周圍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方陳澤怎麼回事兒啊？為難一群女生。”
    “這是給十三班那個女生出頭呢。”
    “誰呀，給誰出頭？”
    “叫俞虞，剛剛打球賽，那女生在場上被九班的女生撞倒了，磕傷好大一片，還是方陳澤把她抱到醫務室的，你沒看見？”
    “我錯過了什麼啊……”
    方陳澤等了半天，沒聽見個響兒，突然提高了聲音喊了一聲：
    “說話！”
    那幾個九班的女生被他這一聲嚇得一抖，臉都白了，神情有些慌張。
    穿7號球服的那個抬起了頭，攥緊了拳頭，忍著害怕，存著幾分不服，理論道：
    “當時那麼亂，誰知道誰撞到她了……打球…打球不就是這樣，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她怕受傷就別參加球賽啊，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又不是故意的。”
    “別跟我在這兒廢話。誰撞的人，站出來，別敢做不敢認。是不是故意的自己心裏沒點兒逼數兒嗎？真當所有人都瞎了傻了？”方陳澤目光在她們身上刮了幾遭，心裏記著人。
    點了點頭又說：
    “不說也行，你們幾個，全算進去。今兒這事兒，完不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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