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央瞥見方陳澤在他哥平靜的目光中低了頭，灰藍色的頭發遮住了眼，像做錯事的小貓兒，不敢再亮爪，頗有些可憐兮兮的味道。
    “剛剛謝謝你了。”
    厲央打破了有些凝滯的氣氛，成功的騙走了方陳星的目光。
    “沒看出來，學神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呢。”
    吹哥狂魔·澤趕緊接話：“我哥厲害著呢，他學過好多年拳擊，還拿過獎呢！”
    那倒是真厲害。
    氣氛緩和了一點，給了方陳澤討好他哥的勇氣。
    “哥，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哥就是厲害，出現的真及時。
    方陳星突然提了提唇角，勾出一抹淡笑。
    厲央第一次見方陳星笑，這個學生標尺平常臉上都是沒什麼表情的，一幅書呆子樣兒。
    厲央見多了這張臉笑的樣子，知道那該是什麼樣的。
    可方陳星笑起來卻很不同。
    跟他在方陳澤臉上見到的那種不一樣。
    方陳澤就永遠笑不成這種溫柔乖巧的樣子，他大多笑的肆意張揚。
    方陳澤並不能理解厲央對笑的一係列探究，更不能理解厲央是怎麼瞎了狗眼覺得他哥笑得溫柔乖巧的。他現在渾身發毛。
    然後，他哥說話了。
    “我一直都在，從你們開始打，到這些人把你們揍得抬不起頭來。”
    所以之前他親弟弟被揍成屎的時候他這個當哥的竟然在一邊看戲？
    “我本來不打算插手的。”
    “但是如果你被打出個好歹，最後還是要我來照顧你，所以……”
    方陳星推了推眼鏡，接著說：“你現在最好告訴我你的身體沒有一點問題，生活可以自理。”
    方陳澤：“……”我就知道。
    厲央：“……”這是親哥？
    方陳澤有些氣弱的舉手，“我沒事，我很好，我可以。”
    方陳星點了點頭，轉身的動作幹脆利落。
    又在三步之後停住了，他轉身望向方陳澤。
    “疼嗎？”
    “不疼。”
    方陳澤不敢喊疼。
    方陳星又點了點頭，動作斯文的摘了眼鏡，衝上去一拳打在方陳澤肚子上，一下把人打彎了腰。
    速度快的厲央都沒攔住。
    “疼嗎？”他貼著方陳澤問。
    方陳澤疼的說不出話來。
    厲央一把他推開，擋在了方陳澤身前。方陳星被推的後退了兩步，麵色冷淡的看著他。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厲央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撲上來跟他打一架。
    方陳星輕輕眨了一下眼，沒有眼鏡，厲央淩厲的五官就像蒙上了一層霧氣，輪廓變得模糊。
    “他是我弟弟。”
    “你還知道他是你弟？親的？”
    這口氣，刺人得厲害。
    “我教訓我弟弟，輪得到你出頭嗎？”
    “你是他的誰？嗯？”
    要比刺人，方陳星更會，他能找到最軟的那一塊兒肉，狠狠刺上一刀。
    讓厲央恨不得吃了他。
    “我希望你真的疼了。”
    ——
    方陳澤疼沒疼還沒有定論，但厲央肯定是疼了的。
    還有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