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冤家路窄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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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說這七天前,在下門村,發生了怪事。”說書人一邊說著,一邊喝一口茶,賣著關子,“出現一吸血妖魔,每當出現時,必是披頭散發,青麵獠牙,一雙滲人的赤目,見過他的人都無一幸免。”
    夏堯聽過以後,冷哼一聲:“不是說無一幸免嗎?又怎麼會有傳言說見過那吸血妖魔長什麼樣子?”
    “這······”說書人吃了癟,“這我不也是聽說的嗎?”
    聽了說書人這胡編亂造的話,夏堯失了興趣,繼續悶頭回去喝茶。
    懷裏的青月卻和他說起話來:“阿堯,去下門村看看吧!”
    夏堯有些不耐煩:“就算這說書的說的是真的,那吸血妖魔也不歸我們管啊!”
    “我讓你去你便去,那麼多廢話幹嘛?”青月輕聲嗬斥一聲。
    夏堯這才不樂意地重新轉向說書人,對著他喊上一聲:“你說的這下門村在什麼地方啊?”
    說書人沒有回答,倒是他旁邊的小茶攤老板對夏堯說道:“沿著這條小路往前走,你就可以看到了。”
    看看老板指的小路,夏堯放下銀子,便馬上出發往下門村去。
    正如小茶攤老板說得那樣,沿著路走了沒多久,就看到路邊一個小石墩上刻著三個字“下門村”。
    “到了。”夏堯對著懷裏的青月提示一聲,緊接著大步流星往村裏走去。
    可進村沒多久,夏堯就發現,這是個荒村,走上幾條街也見不到一個村民,終於在路邊見到一個老人,一見到夏堯這個陌生人,趕緊回了屋。
    “我有那麼嚇人?”夏堯上下看看自己的行裝。
    青月道:“如果正如說書人說的那樣,現在這時候村裏出現陌生人,誰都會害怕。”
    “誰說的,說不定我就是來拯救他們的人呢?”夏堯囉嗦兩句,又接著往前走。
    最後在一間大宅子麵前停了下來。
    “長虹觀。”夏堯仰頭看看宅子的門匾。
    青月許久在有回應:“長虹觀?道觀?就這樣一個荒村,還有道觀?”
    “你不該覺得更奇怪的是,有道觀,便會有修士,可為什麼還會有吸血妖魔的傳說?”夏堯打量著宅子的大門。
    朱色大門緊閉,門前落葉滿地,像是多久沒人管理了。
    “進去看看吧!”青月命令道。
    夏堯上前一腳將門踹開,懷裏的青羽不樂意了,嫌棄地說一句:“你就不能溫柔點,敲敲門。”
    “我看這道觀人都沒有,還敲門呢!”夏堯將宅子裏的陳設環視一邊,清泉假山,紅牆青瓦,屋前高大的槐樹,若不是滿地的落葉,夏堯都會認為這是一富商之家。
    夏堯才在院子中走上幾步,就聽見有人嗬斥一聲:“什麼人?膽敢私闖民宅!”
    回頭看是何人,灰色道袍,麵容清秀,二十有幾的模樣,頭發卻斑斑白發。
    “你什麼人?來這裏做什麼?”那人快步來到夏堯的麵前,緊皺眉頭。
    夏堯臉上立刻綻開一個尷尬的笑容:“我原本是個雲遊四海的修士,經過這村子,想要找地方借宿,可是路過不少家都緊閉大門,見這宅子荒廢依舊原想進來借宿一晚,沒想到······實在是失禮了。”
    聽了夏堯的道歉,道士麵色和善了些,道:“最近村子出現怪事,人心惶惶,見到陌生人自然選擇回避了。”
    “這樣啊!”夏堯裝出歎息的模樣,“這村子是發生什麼怪事了嗎?剛才經過一小茶攤,有人說這裏出現了吸血妖魔可是真的?”
    “或真或假,現在還說不定呢!”道士說完,話鋒一轉,“還不曾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唐夏。”夏堯欠了欠身子。
    道士回禮道:“小道法號非語,這邊請。”
    說完,非語將夏堯往旁院引導,並一邊向夏堯解釋:“村子前段時間卻是出現了一個僵屍,紅眼,道行不淺,已經殺了不少人了。”
    夏堯聽了將非語的背影打量一番:“你為何不出手?”
    “我······”非語欲言又止,同時瞧見一少年從身邊的屋子裏竄了出來,身上背著行囊,見到非語緊接著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非語見狀立馬叫住他:“阿金,你去哪裏?”
    少年頭也不回:“我去哪裏?去哪裏都好,隻要不留在這裏就行!”
    走出去幾步,還不忘憤憤然地回頭對非語大喊一聲:“你這個騙子!”
    隨即很快離開了兩人的視線,夏堯有些茫然地看向非語。
    非語這才長歎一口道:“出現僵屍以後,大家都認為我能收服他,可惜······”
    “沒關係的,盡力了便是。”夏堯拍拍非語的肩膀。
    非語強顏歡笑,繼續帶路:“我有向旁邊的江雪澗請求支援,但至今還沒等到有人來協助。”
    “江雪澗?”夏堯聽了,小聲念叨,心想,要是來了才好,也可以那他們練練手。
    非語將夏堯送到廂房後,叮囑一句:“唐俠士,最近村子畢竟不安全,夜裏少走動,注意安全。”
    這才離開,等非語離開了。
    夏堯將青月取出放在桌上,自己一人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你不覺得這個非語,可以為己所用嗎?”青月道。
    “怎麼用?”夏堯有氣無力地問一句:“人家可以是修士,還能跟著咱們去殺人不成?”
    青月道:“誰說不能,你不就是一個例子?”
    夏堯一手撐床坐了起來:“我是心中有恨,他呢?一看就是個正兒八經的修士,怎麼迷惑?”
    “你注意到院子裏的槐樹沒?”青月道。
    “槐樹?”夏堯回憶起來,院子中靠近正房門的右手邊有一顆種植依舊的槐樹,“一個道觀裏種著槐樹?確實奇怪。”
    青月道:“槐樹,木鬼,用於招陰,兩種可能,一這非語本就心懷鬼胎,二他和那吸血妖魔有關係。”
    夏堯來到桌邊,坐下沉思起來:“就算是這樣,我拿什麼來蠱惑他?”
    “看看周圍,這麼大個宅子,過去該是門庭若市的樣子吧!”青月提示一句。
    在和青月交涉過後,夏堯隻當青月想法奇異,沒當回事。
    等到太陽落山後,夏堯閑得無聊在宅子裏走走,從他住的北苑往南方走,來到南苑。
    南苑由一人高的牆圍著,通向其中的第一道小門,推門的瞬間,夏堯都有些心寒,門搖搖欲墜,隨時要倒下。
    往南苑裏看了看,是個不大的書院,書院後麵是校場。
    不過,讓夏堯皺緊眉頭的是,書院內陳設東倒西歪,像是有土匪過境一般,瓷器被摔破,桌子被踢翻,就連來到校場,原本放在兩邊的武器架也被盡數破壞。
    “一個破爛不堪的學院。”夏堯環顧四周後,歎息一聲,隨即聽到大門方向傳來響動。
    好奇驅使著夏堯走去看看。
    還沒等走到大門口,就看到非語醉倒在門前,舉著酒壺大喊一聲:“赤魁,來,我們再喝一杯。”
    夏堯驚愕,白天看上去還是一副正經樣,怎麼到了夜裏就變成了一個酒鬼。
    雖有些嫌棄,但看到非語一雙含滿淚珠的眼睛,他還是上前準備將非語弄回房,可剛搭上手,非語將他一把抓住開始聊起天來。
    “我給你說啊!唐俠士,你肯定不相信,當年我才來下門村的時候,有多威風。”非語說著,在麵前畫著圈,“我為村民收服妖魔,我們全村的人都把孩子送到我門下,有我在,村子也安寧了不知道多少年。”
    夏堯來了興趣,同他一起坐在麵前的台階上:“那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這裏一個人都沒有啊?”
    剛問完,非語就開始仰天狂笑起來,“我告訴你,我恨啊!”
    說的時候,話語中一股狠勁,夏堯聽得同時點點頭,非語又接著說:“我不過是信錯了一個人,不對,一個妖,他們就認定我是騙子,我是庸才,我救不了他們。”
    非語的語氣漸漸發生變化,越見的陰沉,站起身來,張開雙臂,像是要將全世界包裹在自己的身下,“我過去為了保護他們,費心費力,放棄了自己作為一個少年人的自由,一直鎮守在這個村子,他們倒好,我不過就是做錯了一點事,他們······”
    指指周圍空空如也的長廊和房間,一摔酒壺:“他們全都拋棄我了,全都拋棄我了。”
    看著撒了一地的酒,夏堯皺皺鼻子,有些心痛,你生氣就生氣,沒事和酒過意不去做什麼?
    “這些村民就不該受到保護,就不該······受到保護······”非語腳下開始失去支撐了,在地上畫蛇。
    夏堯見狀趕緊上前扶住非語,並拍著他的背在他耳邊小聲念叨:“對,他們不值得救,不值得救,就該撒手不管才對。”
    在扶非語回房時,非語從始至終沒有注意到夏堯臉上一抹笑意,埋怨大家對他的不公,那將會成為蠱惑他的最佳契機。
    等將非語安撫著睡下後,夏堯回房將這件事告訴了青月。
    “他說他信錯了妖?”青月沒有夏堯那般輕鬆,還在擔憂這什麼。
    “對啊!他說他不過是信錯了一個妖,做了錯事,大家便都放棄他了。”夏堯聳聳肩。
    青月許久沒回答,夏堯便自顧自地回床上準備休息,等夏堯閉眼準備睡去時,青月才說一句:“有機會,便會一會那僵屍吧!”
    但並未得到夏堯的回應,他這便長歎一聲,安靜下來。
    等到第二天剛天亮時,非語便急匆匆來敲門。
    “唐俠士,唐俠士。”非語語氣急促且興奮。
    夏堯連忙起身開門,一邊整理衣裝一邊問:“怎麼啦?”
    非語一雙眸子明亮,焦急地說一句:“你猜今天什麼人來了?”
    “什麼人?”夏堯揚揚眉。
    “江雪澗派人來支援了,而且還是大弟子!”非語興奮到可以跳起來,注意到夏堯麵不改色,才淡定下來,道歉說道:“不好意思,失禮了,我是太興奮了,這麼一個好消息,我實在想找人述說一番。”
    在話語中,夏堯感受到點點失落,擠出一個笑臉拍拍非語的肩膀:“沒事的,倒是你,趕緊回去接待江雪澗的前輩吧!別失了禮數。”
    “對對對!”或許是被好運衝昏了頭腦,非語連該做些什麼都給忘了。
    非語離開後,夏堯也準備去見見這大弟子,順便了解一下情況。
    將青月揣進懷中,摸索到後廚,花了點時間,沏上一杯茶給正房的仙家送去。
    可剛走到門口,夏堯馬上停住腳步退了回來。
    原因隻是屋裏的人是個熟人,躲到門後,對著懷中的青月小聲說道:“怎麼辦?是他,白不離,我怎麼忘了他是首席弟子啊!”
    “你認識?”
    “以前一起被罰在禮儀觀修習禮儀。”夏堯開始慌張起來,要說和白不離的關係,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甚至有段時間是死對頭。
    就在夏堯糾結還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屋裏的人已經開始喚他了:“門外是何人?”
    屋裏的非語連忙解釋:“是一位雲遊四海的修士,在這裏小住幾天。”
    解釋過後,非語也對著夏堯喚上一聲:“唐俠士,進來吧!”
    “怎麼辦?”夏堯驚慌,若是對方沒有看到自己還好,看到了也便不能退回去了。
    “不怕,你施個迷霧咒在臉上,遮蓋一下麵孔便是。”青月提議。
    也隻能如此,夏堯念咒施法後,轉著膽子將茶水端進了屋並大喊一聲:“我聽聞白公子來了,便沏上一杯茶來給白公子接風洗塵。”
    說完將茶端到白不離的麵前,而白不離灼熱的目光定在夏堯的身上一直沒有挪開。
    夏堯端著茶遞到白不離麵前,恰巧對上他的目光。
    和顏悅色,鳳眼明目,薄唇善昧,眼角一顆淚痣,微微皺眉端詳夏堯,也是柔情似水,夏堯趕緊將目光放到他的衣裝上,青絲羽冠,白衣銀線,衣領袖口繡著梵音咒語,腰間一條鑲玉腰帶,許久不見,依舊是一個謙謙君子的模樣。
    “多謝。”與夏堯僵持許久,白不離才將茶水接了過來,示意性地在嘴邊比劃一下,接著對夏堯微微一笑。
    意識到沒有被認出來以後,夏堯立馬退到了一邊,畢竟現在臉上下了咒,在白不離眼中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即使見過許多次也不會認出他來,也不會記得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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