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小魚 53.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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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穿著白襯衣的林安站在十一月底的秋風裏,尤顯單薄。
“林安”
我輕輕的喚了聲,身體卻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
“蘇小魚,我們自七歲相識,到如今你我都二十多歲了”,林安垂著眼眸,聲音冷炙,“我才知道你是一個道貌岸然的人”
在我的木楞中,林安抬起眼眸,死死的盯著我,“是你裝的太好?還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幾乎不用猜測,林安知道了。
我整個人慌亂的顫抖起來,不,不是那樣的,我預感到了什麼,抬步衝向林安。
“你聽我解釋,林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林盛··”,我拉起林安的手,發現其冰冷異常,心便又慌了幾分,“我不喜歡林盛,他也不喜歡我,我們做那些事情隻是因為他不想我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他····”
林安看著我們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兀自一笑,“我寧願聽到你說你也喜歡林盛”,他的聲音蕭瑟,像這深夜裏的秋風一樣,“至少,你是以一個還算體麵的理由去做那些事”
說著,林安抬頭,仔細打量我的眼睛,“可是你卻說你不喜歡林盛,在你眼裏,我真愛的男人於你不過是一玩物?對你蘇小魚來說,對你這個”蘇美人”來說,你是不是覺得任何東西,你都能唾手可得”
“不是!”,我拚命的搖頭,“當然不是,林安,我和林盛沒有任何肢體接觸,他隻是讓我體會了他的暴力,好讓我理解···我們不是在···”
“不是在做愛?”,林安冷笑一聲,“蘇小魚,既然他讓你體會,你難道還不明白,對於林盛來說,那就是做愛,你沒興奮麼,你沒快感麼?看著我!蘇小魚!”
林安甩開我的手,雙手掐住我的脖子,雙眼發紅,“在你興奮,在你快活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那是我的男朋友!你有沒有想過我在做什麼!知道我在做什麼嗎?我在回憶我們年少的快樂,我在感歎我們一晃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我在慶幸你還能出現在我跟前!你是我這麼多年唯一的好友啊!蘇小魚!”
眼淚順著林安白皙的臉頰落下,我這才發現,林安雙眼布滿紅絲,嘴唇蒼白。
“別人也好啊”,林安嘶啞的吼道,“任何人都好啊,為什麼偏偏是你,蘇小魚,當初心疼我渾身是傷的是你啊,讓我更加愛惜自己的也是你啊,到頭來,背叛我的,居然是你··”
不,我沒有,我握住林安纖細的手腕,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我隻是··我隻是沒有經受住林盛的邀請···我···我和他不過是,我們根本不喜歡對方···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蘇若水隻是厭惡,可是林安,卻是真正的心痛,林安是真正的心痛啊···
“對不起,林安”,我哽咽開口,“我沒想過會傷害你,我當時,當時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蒙了頭··我以為那樣隻是···林安····你····”
林安猛然放開我,退後兩步,神情呆滯而無力,不再看我。
“蘇小魚,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轉身,林安單薄的身影在月色中逐漸淡去,像做夢一般,我想抬腳追上去,卻發現雙腿似有千斤重,回過神來已是一身冷汗,海水般的窒息感襲來,我又犯病了。
在冬日來臨之時,我生了一場大病。
在我生病期間,來看我的除了爸媽,隻有一個鄭丞和一個李安雅,鄭丞把我當朋友我能理解他的常來,李安雅卻讓我很不解,後來蘇若水一直不來,我也就明白了,李安雅是為蘇若水來的,人情世故,總是要給彼此三分薄麵。
我也才知道,我和蘇若水如今的關係,居然也僅有三分薄麵了。
唯一一個不速之客是林盛,在我剛進醫院的第二天,他胡子邋遢的出現,麵色蒼白的站在我病床前,他那麼高大,又滿臉厲色,讓我媽緊張異常。
我卻隻對他笑,開始還是淺笑,到最後,我握住掛點滴的手,側著身子在病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林盛冷聲的問我。
“我笑你啊”,我開口,歪著頭,擦去笑出來的眼淚,“你照照鏡子,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可笑”
我媽臉色難看的拍我肩膀,林盛抬頭,看著我媽,“阿姨,讓我和他單獨說會話”
我媽似乎不太放心林盛,卻還是在我的點頭中猶豫不決的走了出去,我也算家裏的寶貝,住著VIP病房,如今,豪華的病房裏就剩下我和林盛。
四目相對,林盛垂著眼眸,“怎樣才能讓他回心轉意?”
“什麼?”
“怎樣,才能讓林安回心轉意?”
“你們分手了?”
“是”
林盛說是的時候,聲音沉重像一個蒼老之人。
我靠在床頭,看著滿臉邋遢的他,眼神迷茫,心口又開始疼起來,“是你告訴他的麼?”
“是”
“為什麼要告訴他?”
“因為他追問我和蘇若水為什麼動手”
“你就告訴他了?”
“是”
我便又笑了,“林盛,你辜負了他的真情,而我,辜負了他的信任”
“你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告訴我”,林盛渾身頹廢,了無生氣,“我要怎麼讓他回心轉意?”
我看向窗外,搖頭,“我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躺在這蒼白的病床上。
此後,林盛便再也沒來過我的病房。
我媽後來告訴我,雖然蘇若水打了林盛,但林氏集團還是和蘇若水的公司簽了許多合作合同,我哥的公司”平步青雲”,如今是南市最引人注目的公司了,爸媽都很高興,不止提了一次,但是我高興不起來,在病床上,我突然覺得自己像一棵蒲公英,再也沒有讓我想停留的地方了···
那是我病情越發不好,噩夢不斷的一個深夜,我從夢中驚醒,竟然看到李安雅坐在我的病床前,滿臉淚痕。
我迷迷糊糊的看著她,不解的抬手,確認這個女人不是幻覺,卻見李安雅一手握住我抬起的手。
“小魚,你快點好起來吧”
李安雅一邊流淚,一邊哭啞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