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群英聚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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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福通接道:“賈大人客氣了,為了黎民百姓少受洪水的災害,我等略盡綿薄,實屬為人之本分。賈大人一心治洪,執著、忘我的精神,倒是值得晚輩學習敬仰。”
“好了,賈大人,時候不早了,我們不再打擾,預祝明日慶典成功!”祈鯤起身說道。
三人辭別賈魯,便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大家早早地來到中書省。
因為丞相府早已發出了通知,大都的各部、府、院,以及全城百姓都已知曉此事。此時的廣場上,已是擠滿了人,數百位禁衛軍立於廣場兩側,主席台上旌旗招展,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賈魯領著祈鯤、琳嬌和劉福通,都統一罩上白衣,隨著脫脫、吳直方等人步入了主席台。
大家就坐以後,賈魯低聲說道:
“剛才丞相說,一會兒太子殿下會過來會場,為兩位捐資的公子授勳,為祈鯤先生授予銀監署的官印和屠龍斬。最近聖上很少上朝,國中大事,很多都是由太子出麵處理的。”
此時,大都城內的文武百官悉數來到了會場,個個穿戴整齊,都服白衣、皆白袍。
大家按照官位階品排隊站好,精神抖擻地列於主席台前方,著虔誠之心情,靜候太子、太子妃入場。
待一切準備就緒,台前的樂隊開始演奏起來。
今日的樂工,約莫有四百多人,使用的樂器有編鍾、編磬、方響,各種規格的鍾、磬、鼓、鐸、鉦、錞,還有笙、簫、籥、笛、篪、塤、羌笛等等,各種琴有二十多張、瑟有十餘張。
琳嬌不禁向祈鯤問道:“他們這是奏的什麼樂曲?好震撼啊。”
“這叫《大成樂》,是在宋朝《大晟樂》和金朝《大和樂》的基礎上,結合蒙古民族的喜好改編而成的樂曲,專用於各種盛大慶典或祭祀活動。”祈鯤答道。
隨著樂起,隻見十多位隨從簇擁著太子緩緩步入主席台,太子一身的白衣泛著銀光,更顯無比的尊貴與奢華。至龍椅正襟危坐,目視前方,眼神深邃。身邊的太子妃亦是純白典雅的裝束,溫婉動人。
台下眾位大臣以及護衛軍等,皆俯身高聲恭祝。而後,中書省丞相向太子獻酒,太子起身,高擎酒杯祭拜天、地、長生天。
待禮畢,中書省丞相宣布:“治河賑災慶典暨救災捐贈儀式正式開始。。。”
隨後,兩列舞者上台,有男有女,穿著特製的服裝,戴著不同的麵具,分別扮演著孔雀明王、龍王、金甲神、夜叉等角色,在音樂的伴奏中載歌載舞。
祈鯤看著這種場麵,不禁想到了藏傳佛教中的“打鬼舞”。
這時,卻見有白馬、白駱駝、白象從遠處緩緩走來,廣場上身著白衣的人群載歌載舞,連綿不斷,一眼望不到頭。
琳嬌驚詫的問道:“這又是什麼意思啊?這麼多人,趕著馬匹、駱駝,還有大象。。。”
祈鯤手指著遠處,耐心的解釋著:
“蒙古人信奉長生天,尚九尚白,白色是他們最愛的顏色。那白馬、白駱駝、白象必是各有九頭,分別馱著各式的珍貴禮品、器物,凡重大慶典,這些要求必不能少,以顯示對神的尊重。”
“當,當。。。”
九聲鍾響,中書省丞相高聲唱道:“辰時到,請太子殿下剪彩授勳。”
在眾人的簇擁下,太子親自為開工慶典剪彩揭牌。
隨後,又分別為賈魯、祈鯤授予了都水監和銀監署的牌匾與官印,為琳嬌和劉福通授予了“至正首善”的金匾。
最後,台後出來兩位壯漢,捧著一把金鞘寶刀。太子雙手請出來屠龍斬,雙手平舉,淩然立於台前,高聲道:
“朗朗乾坤,泱泱大元。
遭此洪患,生靈塗炭。
今誓治河,國泰民安。
貪贓枉法,問屠龍斬。”
說罷,太子轉身將屠龍斬交予給祈鯤:
“祈鯤先生,治河救災,關乎大元之國運和民生。望先生能恪盡職守,盡心盡力,確保這浩大的治河工程順利完成。”
祈鯤上前接過寶刀,朗聲答道:
“謝太子殿下!治河賑災,扶困濟民,乃是我華夏兒女應盡的責任,祈鯤自當盡心盡力,不辱使命。”
脫脫右掌撫於胸前,上前謝過太子,眾官員高舉雙手隨之熱烈擊掌,歡聲慶賀禮成。
中書省廣場上,萬餘民眾歡呼雀躍,盡情歌舞,人們沉浸在歡樂的海洋裏。大家都無比的期盼,能過上真正的幸福日子。
脫脫走過來,邀請大家去參加為百官而設的詐馬宴,祈鯤婉拒道:
“謝謝丞相,隻因常年吃素,我便不去了。”
琳嬌、劉福通亦婉言謝絕,三人辭別了賈魯,直奔唯義客棧而去。
大都的街上,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隻因近年來,宮廷內鬥,各地戰亂不斷,加之蝗災洪患,百姓又被不斷增長的苛捐雜稅,和加印紙幣引發的通貨膨脹壓得苟延殘喘。
今日,滿街都在議論著治河工程,以及嶽林和劉福通兩位公子,捐巨資治河救災的事情。特別是太子授屠龍斬於祈鯤,監殺貪官汙吏的消息,不脛而走,傳的沸沸揚揚、婦孺皆知。
人實在太多,三人隻能隨著人流緩緩而行。
聽著人們的議論和感歎,祈鯤亦是感慨不已,他對琳嬌和劉福通說道:
“其實,無論各個朝代,善良的百姓都一樣,人們並不怕吃苦、也不怕貧窮,隻患世道不公,大家都萬分痛恨那些社會上的碩鼠、蛀蟲。自古以來,很多事情,甚至包括社稷和政權,都是毀在了貪、腐二字上。。。”
“是啊,紫微使說得對,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劉福通應道。
回到客棧,看到牛家兄弟已經先到了,大家便喝著茶,在餐廳裏候著。
沒多久,其他人也先後腳的都回來了。大夥兒自是又將三人給讚揚了一番,互相傳閱著“銀監署”和“至正首善”的金匾。
而張定邊、緊那羅卻把那屠龍斬搶過來搶過去,捧著不願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