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6】不過是權宜之計,為何不能痛下殺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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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奸商!”
“宿主大人,來一瓶嗎?”
“……要。”
簡時很沒有骨氣的妥協了。
不是自己沒定力,而是對方太狡猾。
簡時宅在家裏直播好幾年,每逢冬夏從不出門,衣食住行全靠網購,冬天在家涮火鍋,夏天在家喝冰可樂。
這大夏天的,沒有什麼比冰可樂更爽的了。
2888換來一瓶可樂,簡時心在滴血,但是當他摸到熟悉的觸感時,瞬間熱淚盈眶。
熟悉的LOGO,熟悉的包裝,熟悉的偶像!
“哥哥,這是什麼?”
祁邪就著擁抱的姿勢在簡時的耳朵輕聲說著,下意識的不想讓外麵趕車的秦飛聽到他們聊的內容。
“崽,我跟你說,這叫可樂,喝的飲料!快,你來試試。”
“哢擦……”
一聲清響過後,密密麻麻的氣泡聲爭先恐後的響起,撲麵而來的涼爽氣息中滿是甜甜的,又有些詭異的味道。
看著近在咫尺的奇異水囊,祁邪抿了抿唇,推讓道:“哥哥,還是你先吃吧,我不會。”
“哦,對了,忘記崽崽不是我們那兒的了。”簡時小聲嘀咕著,左手拿著可樂罐示範性的喝了一口。帶著氣泡的,冰冰涼涼的可樂一入口,簡時隻覺得身上的熱度消了一半,一口下肚,他滿足的張嘴,“嗝兒……”
一個充滿可樂味的嗝。
祁邪有些嫌惡的往後邊躲了躲。
簡時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憨憨一笑:“嘿嘿,那個……不小心,不小心。”端著可樂的左手往裏一收,徑直塞到祁邪的手中,“你也來喝一口,對了,不要喝太急,少喝一點。”
畢竟小崽子這體質有點弱,可別喝出個什麼毛病來。
祁邪接過那很是奇異的水囊,不動神色的捏了捏,然後學著簡時的模樣湊在嘴邊輕輕喝了一口……
“咳……咳咳咳……”
竟是直接被嗆到了。
簡時連忙將可樂從他手裏抽出,順著小崽子的背輕拍道:“阿邪,你沒事吧?小心點。”
咳嗽了好一陣,祁邪這才緩過氣,淚眼朦朧的說:“哥、哥哥,這是什麼啊?好奇怪。”
“可樂是一種飲品,是我們家鄉每到夏季就用來祛暑消涼的飲料,唔……就跟蜜水差不多的。”
“可蜜水也不是這個味道。”
“你再喝喝看,小心一點,慢慢喝。”
“……”
祁邪小口的喝了兩三口,竟是被他嚐出了奇特的滋味兒,戀戀不舍的喝了小半罐,他這才將罐子遞了回去。簡時見他這幅可憐巴巴的小模樣,自然是心軟的不要不要的,直接讓他喝完,最後讓係統回收罐子。
2888的人氣值就這樣被揮霍掉了。
簡時的心在滴血,抱著更涼了幾分的冰塊小崽子嘮嗑,說了說現代社會的一些事情,聲音比較小,就是防著外頭的秦飛,但對於懷裏這個額頭帶疤,瘦弱不堪的小崽子竟是半點擔心都無。
畢竟,在簡時的眼裏,小孩子就是個天真無邪,不問世事的。
熟不知,在不久的以後,簡時就栽在這個大坑裏,永遠都爬不上來。
許是覺著逃了有一段距離了,下午的時候秦飛帶著人在樹底下修整,吃了點幹糧,喝了點水繼續趕路。
即便簡時有心帶著小崽子改善生活,但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當眾大變食物,隻能苦逼兮兮的啃了幾口又幹又糙的雜糧餅,焉嗒嗒的上車繼續趕路。
就這樣,驢車走走停停,等到晚上實在看不清路的時候,秦飛尋了一出空地選擇就地紮營。
礙於周圍沒有河流,大家都不能洗澡,簡時有些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帶著祁邪換了一身幹淨的衣物,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在外頭吹著風沉沉睡去。
白南城滿春閣裏。
向來人聲鼎沸,熱鬧至極的樓裏此時寂靜一片,二三十個窯姐兒如鵪鶉般站在喜三娘的身後,腦袋埋下去,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與之對應的是一群身著勁裝的漢子,個個腰間配刀,凶神惡煞的模樣,恭敬的站在一名男子的身後,聽話的如同一條狗。
隻見那男子身著一件月白色素麵錦袍子,腰間綁了一條靛藍色腰帶,一頭長若流水,如絲綢一般的頭發隨著他的舉動微微滑動,那雙令人驚豔的桃花眼裏摻雜了幾分慵懶,還有幾分淩厲。
明明看上去溫雅俊美,如玉君子一般。
但不知為何,給人的感覺卻是此人並不好相處,那雙桃花眼輕輕掃過來,隻令人遍體生寒。
“聽說,你們這兒昨日來了一個有錢的公子哥,帶著兩名侍從,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男子淡淡開口,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淺淺的敲打著。
喜三娘心裏‘咯噔’一響,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幫上那公子一把。她微微仰起頭賠著笑臉道:“爺,您說的是哪一位?來奴家這滿春閣的人多了去了,奴家這腦子,可著實有些記不住。”
敲桌聲一頓。
“記不住?那便砍了吧。”
溫柔又充滿磁性的聲音,一出聲便是奪人性命。
淩厲的刀刃聲響起,喜三娘雙腿一軟,迅速跪在地上求饒:“爺,求求爺高抬貴手,放過奴。奴這就將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這是在和孤討價還價嗎?”
稱呼一出,所有人倏地跪地,雙手交疊置於地上,額頭緊貼其上,全身哆嗦著高呼:“恭迎夏王。”
能在夏國自稱‘孤’的,赫然就是夏國的王祁雲琅。
祁雲琅排行老四,年紀二十有三,端的是翩翩如玉君子,風雅名士之姿。誠然,這幅完美無瑕的麵孔令人心生無限遐想,不過那是在對祁雲琅有用的人麵前。
至於眼前的這群賤奴,他又怎會掩飾自己滿心的戾氣和狠毒?
氣氛冷凝到可怕。
喜三娘卻是再也不敢有別的心思,準確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個清清楚楚,隻希望夏王能放他們滿春閣一條生路。
“詳細和孤說說那人。”
“是……是。”喜三娘匍在地上道:“那位公子自稱簡公子,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膚色白皙,五官俊逸,一頭黑色短發讓奴家印象極為深刻。雖然看上去是個不問世事的,出手極為闊綽,但對奴幾個並無輕踐之意,反而甜言蜜語的,哄的奴滿春閣裏的姐兒們個個兒念著他。”
“身上並無傷疤?”
“是、是的。”
祁雲琅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黑色短發?不問世事的?
看來這姓秦的打的也不是什麼好主意。
那姓秦的奴才向來是小野種的狗腿子,現在竟然改投他人門下,一路帶著去齊國,嘖嘖,看來那小野種應該是死了吧?
他到要看看,這姓秦的究竟搞些什麼花樣出來。
祁雲琅將搜集到的情報再三分析了幾遍,幾乎確定了祁邪的死訊,看著眼前一溜的嬌滴滴的大美人,他心情頓時好轉起來,揮手斥退身後的一幹侍衛,“去,給孤來上一桌酒菜,孤今日除了那心頭大患,值得慶祝一番。”
侍衛們裏斂頭退了出去,喜三娘眉頭一跳,大著膽子出聲:“王上,這一人吃酒哪有那般暢快,不若讓我這滿春閣的幾個姐兒伺候伺候您?”
底下的一幹姐兒們心思各異,悄悄的擺出最為惑人的姿態以求被看上。
這要是被夏王看上了,那身份可就與眾不同,若是被帶回國都……那好日子可就來了!
“你這鴇母建議還不錯,喏,賞你了。”一錠銀元寶落在喜三娘的麵前,“去給我找幾個幹淨的留下,其他的退下吧。”
“是是是,奴這就帶人退下。”
喜三娘巍顫顫的起身,留了幾個還未開苞的姐兒和滿春閣的招牌清荷在裏麵,其他的皆一並帶走,以免掃了夏王的雅興。
兩個時辰後,滿春閣的招牌姐兒清荷被人帶走。
從此,白南城內再無人見過清荷。
“阿嚏!”
一個噴嚏突兀響起。
不遠處的驢車也緊隨著動了動。
周圍正小聲討論著的幾人不約而同的閉了嘴,空氣中隻聞得夏日的蟬鳴聲和篝火中枯枝燃燒的動靜。
良久,也不見驢車再動一下,篝火旁的一群人這才擰過頭繼續商議大事。
“身後可還有追兵?”祁邪朝著不久前剛剛回頭探路的宋宏才。
宋宏才搖頭道:“並無。”
李石喜道:“那不就意味著君上安全了嗎?這裏距永邑不過十幾日的功夫,我們是不是能把那簡公子……”
粗糲的手掌比作刀狀,在脖頸處由左至右緩緩的滑動。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萬萬不可!”秦飛大驚,“簡公子待我等有救命之恩,豈能這般行事?難不成,你也想要成為那背信棄義之人?”這些時日裏簡時的為人他都是看在眼裏的,雖然對君上有不敬的地方,但那片赤誠之心沒得說,怎能在這個關頭痛下殺手?
李石辯解道:“為成大事而不拘小節,秦大哥你怎的偏向那人說話?莫不是起了憐憫之心?”
在他看來,之前讓簡時頂著齊王的名頭去永邑不過權宜之計,現在後麵沒了殺手,難不成真讓那人去齊國稱王?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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