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好疼，一個穿的跟叫花子一樣的瘋女人在跟一個路邊的牙醫比劃，她也不開口，可能是個啞巴，真可憐，路人唏噓，卻沒有人上前幫忙，因為她看起來太髒了，也怕被她訛上。
    一條狗從草叢裏鑽出來，看見了女人，屁顛屁顛的小步跑過來，路上注意到一個和髒女人一個風格的布包，迅速叼起地上布包跑到女人身邊。
    “嗚嗚……”
    “放手，你個瘋女人。”
    女人被對方可怕的反應嚇到了，她可憐巴巴的後退一步，拿起布包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真可憐。”
    “也不幫幫她。”
    叫花子一樣的這個女人叫晚娘，是個女巫，在這個現代法製社會真的好難生活，她歎口氣，她不能隨便說話，因為她的話多半是詛咒，剩下的就是賜福，她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會賜福，她一個女巫賜個屁福！
    晚風吹走一片片葉子，一個人，一條狗看起來格外孤單。
    一棟房子前，一隻小貓喵喵的叫著，瘦小無助，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又可愛，看的人心裏隻發愛心。
    “走開，小家夥兒。我連自己都養不起，不需要你繼續增加我的負擔了。”晚娘拿起掃把象征性的趕了一下，她不是好人，可也不算壞，還沒喪心病狂到欺負小貓咪的程度。
    “喵喵喵……”小貓不走，繼續楚楚可憐的呆在那裏。
    晚娘拎起來貓，在小貓耳邊威脅，“別考驗我的耐心，我窮的很久沒吃肉了。”
    說實話，身為一個巫女混到晚娘這個地步的太少了，她簡直就是失敗的典型代表。
    如果讓巫師協會的人看到是要笑話她的，作為存活下來的曾經最強的巫女，她的欠款多到讓她隱姓埋名的地步。
    “主人，別難過了，肯定會有人治好你的牙的。”
    晚娘看著跟自己說話的狗一陣懵，倒不是因為狗說話了，而是因為——
    “誰說我治牙了？”一個巫女去看醫生這就是個笑話，是對巫女的侮辱。
    “那您剛才在哪裏比劃什麼？”
    “我跟他說他待會兒會出車禍死掉，問他願不願意把他那裏的牙送給我。”
    “我錯了主人。”我就不該以為您被人欺負了，您這嘴巴怎麼會挨欺負？
    “你是來做什麼的？不是跟人跑了嗎？”晚娘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鏈子，一條短些的鏈子上麵有兩枚戒指和一顆子彈，戒指是她曾經愛人送給她的，還有一顆子彈，是她另一個愛人為她挨子彈死掉的紀念。另一條更長一些的鏈子上的牌是她戒酒的紀念，當然她並沒有成功。她用牙開了一瓶朗姆酒，一邊喝一邊找杯子，找了半天才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一個髒兮兮的杯子，她用毛衣袖子擦了擦，把酒倒進去，喝了一口，還是用杯子喝好喝。
    別看她邋遢成這幅鬼樣子，曾經她也是個能玩能嗨能作的女人，現在嘛，她太窮了。生活的貧窮硬生生把她壓成了髒兮兮的巫婆的模樣，而不是一個漂亮優雅睿智的巫女。
    “我老板很想見見您，讓我來找您。”小狗叫圖圖，是她的寵物，她由於欠下一屁股債，就把圖圖抵押出去了。當然她用自己的寵物還清了債款，隻是一年後她再次……
    圖圖很悲傷，被自己主人拿出去還債，主人又說自己跟別人跑了。
    “是嗎？”晚娘窩在沙發裏喝著酒，幸福的眯了眼，“把手機拿過來。”
    圖圖趕緊去把手機叼過來，“主人，我給您擦了。”
    “嗯。”晚娘登上遊戲很認真的打了一局，輸了，聽見隊友罵罵咧咧的，她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隻字不提圖圖剛才說過的事兒，隻是盯著手機，很久之後，她才慢悠悠的說，“他今天會踩狗屎。”
    “主人，我幫您教訓他！主人別生氣，主人喝酒。主人去見見老板好不好？圖圖也沒有辦法推脫，我知道您不喜歡見到外人，對不起。”
    “乖孩子，他有事求我？”
    “部裏缺人。”
    “我不給人打工。”晚娘拒絕了這個提議，“我們巫師和巫女雖擁有巫力，但我們是避世者。”
    巫女是懂得巫術的女子，一般懂得巫術的男子被稱為巫師，世襲製，居住在沒有人類的地方，人類可以通過練習魔法變成女巫，巫女修煉巫術，但本質上是人類。巫師和巫女都喜愛維持青春，又多為不老的神子，他們用年輕美麗來與女巫和巫婆做區分。
    “老板說可以把你送回你曾經的那個年代隻要您幫他。”
    “交易嗎？”
    “是的，主人。”
    “可以。你跟著他過得不錯，長胖了。”
    圖圖不敢回，瑟縮的呆在角落裏看著晚娘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喝到東倒西歪的回房休息。
    夢裏，她似乎見到曾經的那些夥伴，她呆呆的看著，既不難過也不激動，隻是默默看著他們，他們叫她過去，她在原地不動。他們本來淡定的態度變得急躁，大吼大叫的讓她過去，她一揮手都散了，於是她便醒了。
    所以說都是夢。
    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聞了聞身上的餿味兒，有些嫌棄，就開始脫衣服，這裏也沒別人，除了圖圖那條公狗外，再也沒有別的生物。長發被剪刀一刀一刀的剪下去，等到露出臉，才看見這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身體玉白，她走進溫泉，她這裏很大，除了有點髒亂外，有果樹，有溫泉，有魚塘，還有一片楓樹，秋天的時候一片火紅。
    “主人，您的衣服。”
    看著這條狗心裏就煩，啊，狗真煩。
    “主人，我回來了，我們要換地方住嗎？”
    “你不回去了？”
    “主人不是說讓我偷偷跑回來嗎？”
    “那你剛剛是在……開玩笑嗎？”
    “對不起啊主人，別打了，我錯了，我不應該拿這個開玩笑的。”
    “氣死老娘了，給我拿瓶酒來。”
    您還沒醒酒呢！又喝！
    “好的，主人。”圖圖屁顛顛的去拿酒了，主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作者閑話：

    晚娘:大家好，我是……我是誰來著？算了，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