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曆劫(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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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萊英聞言,一把抱起妙瑤,跟著妙炎後麵往神龜殿上飛跑去,“窩在我的懷裏,別害怕,別出聲。”
妙炎隻來得及給徐萊英一個眼神,就躍身出了院子,幾個跳躍就到了神龜殿門口。
發現守護在神龜殿中的如風和如雲長老已經暈倒在地,準備進去查看下狀況。
隨後趕到的如月一把拉住妙炎,“師太小心是陷阱。讓我進去,身為湧泉寺的長老,是我獻身的時候了,即便我的正法微不足道,也當追隨師姐們的腳步···”
說完,朝蓮清住持合十行禮,邁步入神龜殿,懸空的左腳邁進門檻還沒落到地磚上,一股黑霧從地上竄起,迅速包裹住如月的左腳,很快就包裹住全身,如月發出痛苦的呼喊,被卷入殿中,暈死在兩位師姐身邊。
月生退到徐萊英身後,拉著徐萊英倒退到角落裏,準備隨時帶著妙瑤離開。
妙炎和李堯君圍著慈壽塔轉了一圈,仔細感受了下一會神龜殿和鎮惡殿的情況,眉頭全部皺了起來。
鎏金臥龜仿佛承受了巨大威壓和痛楚,從慈壽塔外的人看來臥龜都扭曲了,尤其在蓮清住持看來,經常有機會靜靜打量這尊鎏金臥龜蓮花紋五足朵帶銀爐台,這是傳承下來的,自慈壽塔建起以來一直安然臥在神龜殿,如今這樣,八成是鎮惡尺已經壓製不住泉眼了。
蓮清住持準備靠近慈壽塔看的仔細點,被魏媽蒼老幹癟的手拉住,“住持,如今情況不明,不能白白犧牲,如今也隻有你最了解殿內情況,你趕緊把之前殿內的情況詳細說給君兒聽聽。君兒本來準備先到神龜殿看看的,又怕打草驚蛇。”
蓮清住持聽魏媽說的在理,走到妙炎和李堯君麵前說道,“臥龜表情不對勁,我懷疑神龜殿已經有從鎮惡尺空隙中跑出來的魑魅魍魎了,隻不過因為慈壽塔有禁製在,一時還沒有突圍出來,不能貿然進去。”
妙炎結合心乘大法的囑咐,點頭道,“肯定是逃出了些,咱們也不能一味等著,如今最重要的是先穩住鎮惡尺,有沒有什麼辦法?”
妙炎說完,留蓮清和月白、月淡在商量法子,從魏媽手中拿過祖傳的李氏祭刀劃破手心,沿著慈壽塔走了一圈,確保鮮血覆蓋住了整個圓圈,然後默念《蔚靈劍訣》的啟陣口訣,一刻鍾後在慈壽塔外圍建起了李氏封印火陣,隻有李氏血脈的人或者接受過李氏烙印的人才能自由穿梭期間不被灼傷,火焰看似隻有地麵的幾厘米高,一旦觸及會瞬間吞沒任何的物體或者靈魂,火陣的威力來自於李氏炎君對自己精血的燃燒,時間長了也會消盡精血。
火焰外麵,蓮清住持囑咐著月白和祭祀人妙真,“你們兩人切記不要回頭,不要害怕,尋著蓮花長明燈的方向一直跑,直到鎮惡殿中,月白你從妙真體內取出血玉直接放在鎮惡尺上方。然後就在一旁安靜等著我們,不要在動任何東西。這條蓮花長明道是條不歸路,隻有去路,沒有回路,所以隻能等著我們從神龜殿去找你們,相信我和妙炎師太!”
月白堅定道,“住持放心,身為祭祀大長老,這是我的職責,月白一定不辱使命。”
秒真雖然體內溫養著血玉,說話聲音也不算小,“住持放心,妙真一定堅持到鎮惡殿,方不辱我家族門楣。”
蓮清動情的扶著月白和妙真站好,合十行禮道,“老尼拜托二位了!”說完,在妙炎的帶領下三人進入火焰圈中,蓮清席地而坐,念起了《大真經》蓮花長明咒,很快,一條似明似暗的幻境出現在四人麵前,蓮清大喝,“快去,一直往蓮花方向···”。
話音未落,口噴鮮血,妙炎看著蓮清住持,蓮清搖頭示意能堅持,然後就著盤坐的姿勢,閉目持誦,月淡和其他祭祀人離得遠看不出來,妙炎看到蓮清額頭的汗直冒,也不敢貿然打擾,一直關注著。
就在關鍵時刻,寺裏來了很多不速之客。
妙炎看著一步一步走上慈壽塔的幾位代表,向往常召開內閣會議時那樣,“譚姳,你也來了,正好幫我招待好幾位家主,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好了大家再去我院裏暢談一番。”
譚姳雖然一直保養得當,畢竟還比李炎君大上八歲,麵部雖然依然白潔,但表情已經很僵硬了,似笑非笑的望著李炎君,“炎君,五年多沒見你了,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孫氏家主告訴我今天一定能夠見到你,果然見到你了,你頭發怎麼了?怎麼全白了?”滿臉擔憂的望著妙炎。
妙炎一動不動的盯著孫氏家主孫文天,等著他說話。
孫文天想讓旁邊的幾位家主說話,其他人看到李炎君還活著精神抖擻的,隻頭發白了,誰還敢挑頭說話。
不得已,孫文天隻好接話,“李氏炎君真是別來無恙啊,我該稱呼你師太呢還是什麼?哦,對了,你身邊的這位就是要繼任的李氏家主麼?我的法師可是推算出來,這位可不是李氏的血脈。”孫文天指著扶著妙炎的李堯君嘲諷道。
妙炎淡笑不語,李堯君看著孫文天,“哪位法師推算的呢,出來也讓本繼任家主請教一番,到底師從何人呢,師傅估計要來拍他屁股了。”把已經走出人群的異族人羞了個大紅臉,“冒牌貨,還敢大放厥詞,一會看你怎麼狡辯。”
妙炎端詳著這個紅發人,“你家國師派你來的,還是自己的主張,如果是自作主張,現在我可放你離去。”
突兒兀不耐道,“有什麼區別,今日一定要打破慈壽塔禁製,讓四洲國陷入混亂,這是我的使命。”
“不錯,有點膽量,可惜你家國師才配我的對手。”妙炎淡淡道。
“你認識國師?”突兒兀疑惑道。
孫文天趕緊提醒,“他在套你話。”
突兒兀憤怒的看著妙炎。
“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我是不是真的認識你家國師。”妙炎向突兒兀招手。
突兒兀猶豫,孫文天說,“別中了她的詭計,法師你快實施魔法吧,鎮惡尺已經岌岌可危,已經跑出了一些,再加把勁,把慈壽塔千年禁製解了,咱們就成功了。”
妙炎看著蠢豬似的孫文天說,“今日,如果不能重新封印,你孫氏就是四洲國的千古罪人,人人得而誅之。他根本是異族的人,企圖這麼明顯,你看不出來。孫氏出了個你這麼蠢的家主,真是對不起孫伯伯這麼多年的勵精圖治。”
這番話一出,其他幾位家主紛紛縮到了慈壽塔下麵,不敢再摻和,隻希望結束後,能有個不差的結局。
孫文天看他們的樣子大罵,“別以為會有好結局,到了這裏,李氏能輕易放過你們。”
李堯君適時接上話,對其他家主道,“打壓肯定是跑不了,那也不至於會怎麼樣,前提是必須一起守護住慈壽塔。”
幾人說話的當口,突兒兀口念咒語走進了火焰中,很快就燒成了灰燼,一股黑氣包裹住慈壽塔,蓮清住持口吐鮮血,昏倒在地上。
妙炎趕緊走入火焰把蓮清方丈抱了出來,讓月淡照顧著。
塔身幾度震動,黑氣湧出殿外,碰到火焰全部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聽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包括孫文天,撲通跪到在地。
看著神龜殿源源不斷往外湧著的黑氣,月淡心裏驚懼不已,朝妙炎道,“師太,鎮惡尺估計也被黑氣包裹了,如今隻有我與祭祀人再進去了,可是我的法力支持不了多久,估計進不到鎮惡殿。”
妙炎把李氏祭刀遞給李堯君,示意他也起個火陣。然後仔細問月淡,如何能夠開啟蓮花長明道,不過一刻鍾,已經有幾縷黑氣衝出了妙炎的火陣,幸好李堯君又起了火陣,照這樣下去也抵擋不了多久。
譚姳呆呆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李炎君雖然頭發雪白,可是身姿還是一如既往的挺拔,麵容仿佛也跟二十多年前差不多,心中一陣悲涼,沒有任何的征兆的往火陣中走去。
魏媽眼疾手快,拉住譚姳往角落去,“別去搗亂,你幫不上忙的,你早知道孫文天要來,怎麼不早點通知君兒?這麼大是大非的問題,你卻等閑視之,罪人,罪人,你對不起君兒這麼多年對你的信任。”
譚姳抱著魏媽哭,“魏媽,還能挽救麼?你說讓我做什麼,讓我去做啊,我隻求她能原諒我,隻求她心裏還有我···”
魏媽看著譚姳的祈求和悔恨,心中不忍道,“祈禱吧,祈求佛祖顯靈!”
譚姳望著角落裏眾人都盤腿坐在地上念經,隻有一個身著尼衣的長發女人窩在另一個女人懷中,恰好妙瑤把臉露出來問徐萊英情況,被譚姳看到了,當場愣在原地,心裏呐喊,“這個人就是吳瑤啊!難怪炎君也非要當了祭祀人,原來原來,一切都在此處。”
譚姳瘋了一樣走過去試圖拉吳瑤,被徐萊英一把掀坐在地上,冷眼嗬斥,“這是我的女人,你不配觸碰她!”
譚姳看徐萊英把吳瑤這麼溫柔的擁抱在懷裏,突然替李炎君不值,大笑著說,“這就是你的深情與報答,你又找個女人,你不值得炎君這麼為你。”
妙炎根本顧不上這頭,知道有徐萊英和月生在放心,一門心思領悟蓮花長明咒,試圖能夠重啟蓮花長明道。
李堯君站在兩個火圈之間,一旦發現有從第一個火圈溢出的黑氣,立馬用李氏祖傳的重劍揮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