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翼若垂天  第十八章 早安,止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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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地甩脫了鼬,為了避免沚水醒過來因為不了解情況而又誤打誤撞撞上門去的可能性,止水以最快的速度往他預先準備好的另一處藏身地疾奔而去。無法確定他們能夠幫助自己拖延多長時間,他隻能賭。賭自己的運氣比沚水好,能夠先一步到達安全地點。
    一直往著東方奔跑,一路上幾乎沒有片刻停頓。左胸處心髒在一下一下用力地撞擊著胸腔,聲音大得如同響在耳畔。然而天色終於是亮了起來,無視於止水的意誌如何,沚水不可避免地蘇醒了過來,重新掌控了身體。
    隱藏在靈魂深處的止水,看著沚水就這麼漫無目的地在荒野裏行走,他突然開始慶幸起來,這個沚水是路癡,讓她沒有倒走回去。從靈魂交替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半小時,沚水卻還是在原地兜著圈子,完全弄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在哪裏,甚至周圍連點人煙也沒有,讓她無從詢問。
    認清了自己無法找到正確的途徑,同時也不想漫無目的地就這麼亂逛,沚水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就這麼輕輕地背倚著樹幹,右手隨意撿了根樹枝在地上刻畫。她寫的,是一句話:
    “早安,止水。”
    清晨的風,在徐徐地吹,拂動止水黑色的短發。幾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細縫灑落下來,傾灑半匹金紗,給清晨的森林蒙上一層朦朧的麵紗。
    沚水保持著手握樹枝書寫的姿勢足有五分鍾,然而卻並沒有什麼她期望中的事情發生。她知道止水看著她,但是他卻沒有回應她。
    偏頭細細思索了一會,她才又繼續在地上寫道:“我知道,你應該是一直都在看著我。可以告訴我,為何要將我的記憶封鎖嗎?如果你隻是想要拿回你的身體,我相信在這十三年裏你有不止一次的機會。如果願意回答我,就用左手寫下答案吧,我現在放棄對左手的支配。”
    然後,沚水以自己都幾乎難以察覺的緊張,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著左手的律動。
    終於,她的左手在脫離自我操控的狀態下,動了。先是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石,然後再一筆一筆仔細而又快速地寫下答案:“我不想死,也不想抹殺掉你的存在。”
    看到止水的答案,沚水緊懸著的新終於放了下來。隻要不是想要她的命,萬事好商量。於是,她又繼續說道:“那麼,請告訴我你接下來想要幹什麼,我可以幫助你。”
    “去沙忍村找我愛羅和千代,我需要進行靈魂分離。我不想一直隻是作為你的影子存在,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把我忘記了的那些過去,都盡可能詳細地告訴我吧。”
    “……”
    “不可以嗎?你在害怕些什麼,又或者是在擔心著我知道之後會做出什麼你無法掌控的舉動?”
    “你隻要活下去就好,知道太多對你無益。”
    寫下這最後一句話,無論沚水再說什麼,握著石頭的左手都再無動作,止水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徹底沉眠,不發一言。
    止水不願意主動出現,沚水也拿他沒有辦法。不想一個人無聊地呆在這沉寂的森林裏,她隻好毀掉地上止水的留言,重又站起身來,繼續跟著自己的直覺在森林裏麵晃蕩。隻要運氣好地能夠碰倒一個人,她就可以有向導了。
    沚水的運氣終究是還不如止水,在又一次夜幕降臨之後,當止水再次重新掌控了身體的控製權,這才急速奔跑著離開了這座困了沚水一整天的森林,繼續往風之國的旅途。
    如此這般,靈魂交替兩次之後,終於在第三天已經臨近了風之國的邊界,沚水才沒有再迷路,然後雇傭了一個向導,引著她在黃昏的時候趕到了沙忍村。她到達的時候,提前接到止水消息的我愛羅,早已經在村口等著她了。
    “止水哥哥,你要的房間和工具,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現在先去休息一會吧,我去找千代婆婆。”
    對著我愛羅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沚水伸手準備摸摸他紅色的頭發,我愛羅卻下意識地偏了偏頭,避開她的魔爪。“我現在比你高了,別當我小孩子……”
    “額……”沚水抽了抽嘴角,“我隻是想比較一下小熊貓跟小狐狸的頭發,誰的更柔軟嘛~”
    我愛羅有些不自在地微微紅了臉,偏頭看著旁邊。“我已經決定好了要成為風影,請不要再叫我小熊貓。”
    “嗨嗨,那麼我現在就先進去吧!”
    入夜,在我愛羅住所,曾經存放沙忍村忍術禁書的地下室裏,止水和千代兩個人兩相而對,用紅色的朱砂在已經被搬得空無一物的房間裏刻畫著擁有獨特意義的符文。
    房間上的符文已經畫完,剩下的就是在止水的身上描繪。
    最後一筆被仔細刻畫完工,千代收回手,將手中的朱砂筆放入一旁的銀盤裏,往後撤了兩步。“我能做的,也就到這裏了,剩下的,全都隻能靠你自己了。最後……謝謝你把蠍找回來。”
    背對著止水說完這句話,千代就獨自走出了房門,並順手把房門關上,留下止水一個人在房間內。那是止水的術,她作為一個外人,可不方便再繼續呆下去了。
    看著千代離開的背影,止水勾了勾嘴角。如果不是蠍是沚水在曉裏少有的一個朋友,他也懶得卻理會他的事情呢!但是,隻要是被她所認可了的人,他都會替她去盡自己的力,盡全力地給以幫助。
    深吸一口氣,止水將思緒收回,轉身將幾個袖珍卷軸一一並排著擺放在符文陣的中央。那幾個卷軸裏,分別是被封印著的二尾貓又、四尾鼠蛟、五尾彭侯,再加上被封印在自己體內的半隻九尾,三隻半尾獸的力量,已經足以支撐他的需求了。
    結印,分出兩個影分身。然後三個止水同時右手結著相同的十二印,左手在右手完成的最後一刻同時地扯開卷軸,在將三個尾獸都放出來的同一時間右手不差分毫地印了上去!
    靈魂分離的過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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