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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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之時
霍北辭獨自坐在馬車頭,凝眸沉思著。天真與曾天還未回來……視線落在左手中指之上的遊龍指環……
思緒飄遠,想起小時候,父皇總是揉著我的腦袋,與我說了很多很多。他當時說了些什麼,大部分我都記不得了,最使我印象深刻的是……
『北兒,眾王子之中,寡人最疼愛的便是你。你可知為何?』
『北兒不明白。』
『疼愛你,那是還寡人欠你娘的。但,寡人最愧欠的卻是你啊!因為寡人不知該如何還你。』
『父皇說什麼?北兒不懂。』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至今,我還是不明白父皇他話裏的意思,不明白,他到底說愧欠我。從小父皇對我疼愛有加,所有好的東西都給賜給我,就連太子之位也給了我。
突然,一道黑影猛地落在腳前,緊隨著黑影的是一束白光。我心一驚,連忙閃過身,錯身而過的是一把利劍。我向後退了幾步,與持劍之人拉開了距離。因為夜深且無月,光線過暗,無法辨認對方的麵貌。「閣下是何人……」來人不答,繼續發動攻擊。我狼狽地再次躲開,也辛在此人武功不精,否則我也不可能逃得過。如此武功還敢冒險行刺,此人一定是看準我身無旁人,也知曉我沒有武功。
難道此人是……「珍娘,你好大的膽。」那人微呆怔了一下,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秒,卻讓我確認了我的推斷沒有錯。她的劍揮得更快了,招招往要害刺擊。我一邊閃躲一邊赫道:「珍娘,我不想殺你,如今你卻非逼我不可嗎?」
「哼,我死不足惜,但,可以拖上堂堂一太子陪我上路,值了。」
我一驚,原來她早知道了我的身份?難道從第一天到這裏她就開始監視我們了?她到底是什麼人?閃躲間我無意拌到樹根,跌坐在地上,眼見她劍便要刺了下來,我邊抬手擋邊說道:「今日你將我殺了,遠兒也免不了一死。」
她猛地停滯,但利刃仍穿透了我的右掌心。血液從掌心一滴一滴往上冒,染紅了劍身。就在此時,一道疾風呼扇而過,隻在眨眼間,珍娘已被人踢出幾丈外,吐了口鮮血。
取代珍娘站立的位置,跪在我麵前的是半醉。「屬下來遲了,請太子恕罪。」
我握著劍慢慢地拔出,手心傳來劇烈的疼痛,我咬牙忍下了。「將這個女人帶到前麵的小茅屋裏,燒死,不要讓她身上帶任何傷痕。」屍體經過火燒,傷痕會很明顯。如若珍娘不來行刺我,我甚至不知道她已經知曉了我的身份。原本我確實沒對她動半點殺心,如今,她是非死不可。直接殺死她,曾天發現後可能會有所懷疑。茅屋失火,他應該便不會懷疑到人為上。
「太子,茅屋裏似乎還有一孩童,是否也……」
原本像失了魂魄般呆坐在地上的珍娘猛地跪爬過來。「不、不,遠兒是無辜的,他還那麼小,他什麼都不知道……」半醉或許是怕她發瘋傷到我,上前點住了她的穴道。
半醉說。「太子……」
「遠兒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懂,求求你們放過他……」
我說。「一並燒死!」斬草要除根,這是母後教我的。
「是。」半醉領命將珍娘往茅屋拖去,而珍娘在聽到我的話後頓時像真的瘋了,大哭大叫:「霍北辭,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會不得好死的……我詛咒你,你這冷血的怪物,你會不得好死的……」
他們的背影越來越遠,可珍娘聲音卻越來越大,震得我的耳膜發疼。頭暈目眩的,腳一軟,差點跌倒,我一把抓住了旁邊馬車的窗簾。再抬頭,遠處出現了幾絲紅光,火已經點燃了……
再轉頭看我右手抓著的布簾,上麵沾滿了我的血,我將它一把扯下,包住傷口。
躺上馬車,我疲憊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