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章 第11章 青樓曉日珠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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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吃驚,不曾想到她可以如此輕鬆的看出其中玄妙,臉上滿是讚許:“不錯,不過你隻用學會這套劍法就沒問題了。”
“拭目以待!”傾城兩眼放光的看著他。
“看好了。”
劍隨音出鞘,舞出美不勝收的劍花!
如墨黑衣,清朗麵容,邪魅不羈。
銀白的寶劍泛出金色,更襯劍法精妙,如蝶舞般華麗流暢,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先前委婉連綿,空穀山泉的溫婉如今以是招招淩厲,一片肅殺。
璀璨的星空,比不上劍法的華麗奪目!
傾城看的不禁癡了,連絕塵走到身邊都沒發現。
“丫頭?”莞爾一笑,他坐在傾城身邊,聞到那若有若無的清香,不由得心神一蕩。
“恩?”神遊歸位,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轉開話題:“我想學!”
“好啊!本身就是要你學的嘛,不過呢——”嘴角拉出一個狐狸般的微笑。
“不過什麼?”有些緊張的問。
“哦嗬嗬嗬,也沒什麼,隻是這劍法還沒有名字,你幫我想一個!”
“漫天星如雪。”想起方才的絢麗劍法,她脫口而出。
“漫—天—星—如—雪——”一個字一個字的品位,很是滿意這個名字:“嗯,就叫漫天星如雪!”
銀劍再次出鞘,光彩依舊奪目,他將劍鋒指向傾城,緩緩開口:
“現在,開始了!”
翻飛的衣袂,金紫相交的劍花,三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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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次
醉風樓,厭次有名的妓館,以歌舞最為著名,當然,它是屬於棲鳳閣的。
“唉,我說你不要這麼固執好不好?真的要去醉風樓?!”他都說了一路了,就沒見過那麼倔強的人。
“你讓我三年學的東西我兩年半就學完了,也該幹我的事情了。當時約定,可沒有說幹涉我如何殺人。”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他差點崩潰!
“好啦,我要進去了,你飄走吧!”指著醉風樓的大門,看他沒動靜,打趣道:“要不然,絕塵公子也進去坐坐?”
瞪了她一眼,轉身使輕功閃人,片刻後飛回來一句:“你,自己小心!”
心裏暖暖的,她轉身跨入醉風樓。
“哎喲,這位公子,裏麵請啊!”日落黃昏,醉風樓熱鬧的時間還沒到,老鴇看著眼前的第一個客人,格外驚喜!
“誰說我是公子了?”一出口便嬌滴滴的,迷死人不償命。
“呃?那您是?”
“嗬嗬,”將鬥篷的帽子拉下,露出傾國傾城的臉龐,回眸一笑:“以後,可該叫你媽媽?”
天!做了十幾年這行的生意,也算有閱曆,可從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姑娘!
“姑娘的意思是……”
豔麗的臉上蕩開一記冰冷的微笑:“嗬嗬,媽媽還不清楚麼,小女願意做這裏賣藝不賣身的掛牌姑娘。”
“姑娘裏麵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粉色綢緞簾子鏽著大朵大朵的牡丹,翠綠色的桌布上印滿了鮮紅的花紋,俗不可耐,顯盡青樓本色。
這就是醉風樓?男人的消金窩?一臉鄙夷的坐在一張矮凳上。
“我還是不明白,姑娘這是何意?”像她這般貌美的姑娘,怎麼想在風月場所敗壞名聲?!
“人各有所好,我也隻是想找一個棲身之所。”手肘倚在桌案上,露出潔白的皓脘,另一隻手握著白瓷茶杯把玩,花瓣似的嬌唇半張,披散的長發從光潔的額頭落在嬌豔的臉,再延伸到胸口不高不低的衣領,讓人欲罷不能。
今天算是知道什麼叫尤物了,舉手投足,嫵媚自然天成!
這個女子絕對不能到別的館子裏去,老鴇心裏想著。不然她苦心經營的醉風樓就要倒閉了:“你要做掛牌姑娘當然是可以的,不知這……”
“小女的所有報酬全是媽媽的,媽媽隻用管我吃穿住行就是了。還有,我的自由在我手上。”嗬嗬,最後一句話說地好神氣暢快啊!
被她那不可侵犯的氣勢一陣,但很快調整過來:“姑娘要做清倌,但光靠著長相還不夠,總地有一技之長!不知姑娘精通什麼?”
“琴棋書畫。”她可沒有吹牛,在現代她本身就是一個藝術天才,在古代依萱還教了她古琴歌舞,算是學齊了。
“那姑娘可否彈琴一闋,表演一二?”她這裏的姑娘還沒有一個敢狂妄到說自己什麼都會的。
命人取了樂器,傾城學著林青霞東方不敗的造型,斜抱琵琶,腳尖輕輕點著地麵,風情萬種的眼神又帶有一絲向往。一襲紅衣,宛如一個如夢幻般的神仙美人,朱唇隨著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琵琶聲緩緩輕起。
願那風是我,願那月是我,
柳底飛花是我
對酒當歌,做個灑脫的我,
不理世界說我是何
隻要做個真我,在笑聲裏渡過,
懶管它功或過
對酒當歌,莫記一切因果,
風裏雨裏也快活賞心的過
重做個真的我,回問那假的我,
半生為何?
眠後醉醉後眠,
眠後再醉又眠,豈求什麼
重做個真的我,回問那假的我,
笑癡又傻
誰是我我是誰,無謂理我是誰,
更加好過……
粵語唱出別有一番韻味,幾分瀟灑幾分不羈,引地醉風樓裏還在休息的姑娘們也擠在門口佇足觀看,一臉的陶醉。
一曲唱罷,她驀然回首,看著門口花枝招展的姑娘和老鴇的癡迷神色,莞爾一笑,看來今天的東方不敗cosplay相當成功啊!
“姑娘好才華!”那老鴇回過神來滿臉的震驚,轉瞬變成了欣喜若狂,這下可找到搖錢樹了。
“那,媽媽可答應了?”嫵媚一笑勾人心魂。
“那是當然,姑娘先熟悉幾日,便可登台獻藝了。”
“如此甚好。”她瞥了一眼,便走出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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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那個剛進門的賤人憑什麼住在我這裏?!”
剛從前院繞到單獨的繡樓,聽到一個女子撕心裂肺慘叫,傾城秀眉一皺,她口中的賤人難道是自己?
“相思姑娘啊,這是媽媽吩咐的,您就聽了吧!”身旁的小丫頭一邊說,一邊架起相思就往外麵送。
相思?名字果然夠俗氣。佇立在門口,看著相思被強行拽到了自己腳下,便打了一個手勢,識趣的丫頭馬上魚貫的撤走了。
“你是那裏來的?”相思頭也沒抬,整理著自己愛惜至極的綢緞衣裳。
“四海為家,你說我是那裏來的?”聲音空靈地不染塵埃。
相思被聲音吸引,不由抬起頭,一下子就怔住了,心下也明白為何她可以初到醉風樓便可住在這花魁的繡樓,自己和她比起來,雲泥之別!
“姑娘驚為天人,何苦來這風月場所?”惆悵的聲音道滿了淒涼。
“人各有誌,說不準我是想借著妓館嫁戶富貴人家。”挑眉一笑。
“姑娘不像,”相思搖了搖頭,和傾城一起走進繡樓:“我四歲便被賣來這裏,學習撫琴,自問這煙花之地無人能級。方才也聽見姑娘的曲子,心高氣傲,怎會是貪圖富貴之人?”
大大方方的坐到軟塌上,將暖好的茶優雅的斟了兩杯,傾城這才將目光投向相思,問道:“厭次侯之子劉義你知道麼?”
“這裏的長客了,不過下月初厭次侯的壽辰我們要去那裏表演歌舞,他這幾日也就沒來。”
沒想到如此輕易就問到,微微一笑:“相思姑娘現在不恨我了麼?鳩占鵲巢呢。”
“其實早就知道了,世態炎涼,不過當真正麵對的時候,又想掙紮一下。”無奈的苦笑,和她比起來,自己差太遠了,也許根本沒有可比性。
聽了這句話,對她的好感提升了一些。想想也是,每個人都說自己看透了,其實麵對的時候還是接受不了。
“這花魁的繡樓我很快就會還給你的。”反正她的目標是厭次侯王府裏的主人,醉風樓的作用就是給她一個身份:“我在這裏不會待太長時間。”
“姑娘你……”
“叫傾城。”
“嗯,傾城……”一股莫名的壓抑,胸口一顫,突然感覺這女人好恐怖!
撫弄著血紅色的蔻丹,她誘惑人心的笑顏徐徐綻放:“想不想以後穩居花魁之位?”
“當然——”想字還沒說出口,身子一輕就瞬間轉移到了梳妝台。
沒等相思回神,傾城就大刀闊斧的將她滿頭珠翠卸了下來,蘸濕了的帕子很快就把臉上厚厚的一層脂粉擦幹淨,露出一張清秀可人的臉蛋。
“唉,分明長地那麼清秀,塗那麼多胭脂幹什麼?”感歎似的說著,手上的桃木梳子把烏黑的發梳得柔順至極,握攏了一轉,熟練的挽出一個發髻。妝奩裏挑出玉簪固定,長長的乳白色珠飾顫悠悠的垂在臉頰邊,桌上剛采回來的海棠花被折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別在雲鬢旁,唇絳一抿,嫣如丹果,臉上無須上妝便是白膩如脂。
天藍色刺繡妝花裙一穿,鏡前徘徊,雅致無雙。
“這真的是我?”不敢置信,十六年來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如此美麗。
“沒錯,女人要知道怎麼打扮合適,以後紅綠搭配的衣服就不要穿了,盡量穿淡色的。”鮮豔的紅和鮮豔的綠,她還可以穿出妖豔的味道,相思穿就剩下俗氣了。
“是!”相思用信任的目光看著她,仿佛傾城是救世主一樣。
“你想進厭次侯王府麼?”
“想,不過這次一定是一領舞,我就沒機會了。”
“嗬嗬,這回領舞的還會是你。”不過,進王府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