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西穀幽情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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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黑暗裏一種潔白美麗的花朵,味道潮濕芬芳但是充滿迷惑。這種花叫雙生花,一株二豔,競相綻放。但日久年深,其中一朵就會不斷的吸取另一朵的養分和精華,到了最後,一朵妖豔奪人,一朵枯敗凋零……可以為你枯敗是我能給你的愛,所以為我嬌綻吧。不要擔心。”
第四章
轉眼過了3年,老頭也遵守著我與他之間的約定,時不時丟給我幾顆藥。其它時候,就丟本醫書過來,趕我去采藥。這老頭喜怒無常,不過對倪倪還不錯。
大半年後我開始跟他學醫和製毒,老頭總有一天會死,我怎麼也要學點東西來防身,何況我還有倪倪要照顧。最近他丟過來的書越來越難懂了,大概是知道自己沒多少日子了,想把事情做完安心上路吧,管他呢,先看書吧,一會兒倪倪該起來了。咳,吃了那麼多奇怪的藥,好像都留在了身體裏,慢慢地,我發現自己和以前有些不同了。穀裏的活物對我總是退避三尺,這也許就是它們的本能吧,傷了我,可能連屍體都不會剩下呢。
醒著的時候,我的大部分時間用來教倪倪認字,小家夥好像很喜歡學的樣子,所幸這個地方的字和我那時認的差不太多,而倪倪對這件事並不奇怪,隻是覺得哥哥什麼時候識了這麼多字。看來這對兄弟的家境並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樣糟糕。想想老頭知道我會識字時那吃驚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地方識字的人並不多。問問倪倪?還是不要了,穿幫了還要解釋,麻煩,就這樣混下去吧。
我雖然教倪倪認字,但是我並不讓他看書,不讓他接觸這個社會,因為,倪倪隻適合陽光,我想讓他永遠快樂地生活而不想讓他被現實中的倫理與道德束縛著。或許這樣的倪倪很脆弱,但有什麼關係呢,我會一直保護他的。
倪倪也很奇怪,穀中的活物都特別喜歡親近他,這兩年越來越明顯了。開始隻有一些兔子、小鳥之類的小型食草動物親近他,過了不久我又發現一些後山的虎豹之類猛獸在遠處看著他,起初我還十分的擔心,但漸漸的發現那些動物隻是單純地看著,並不傷害倪倪,這才放下心來。那天傍晚偶爾發現,送倪倪回來的居然是頭白色的劍齒虎,小家夥怎麼把這種稀少的猛獸
都引出來了。
後來倪倪告訴我,他總感覺好像可以和動物們說話,記得有天倪倪跑來跟我講“哥哥哥哥它們好像在講我哩。。。”有天我在想說不定倪倪是可以和動物溝通的驅獸使,但是現在他的能力還未明顯,所以隻能朦朦朧朧地聽懂一些簡單的動物語言,還沒到真正能驅使它們的地步,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至少倪倪可以保護自己了。
老頭居然好心的開始教倪倪習字,好像是別種文字,而且聽倪倪講,學的還不止一種。後來發現,倪倪對語言很感興趣,對音律也很敏感,我們經常坐到林子後麵的小湖邊彈琴唱歌,很自然的,他周圍總跟著一群大的小的。。。有天倪倪告訴我,他好像可以和動物們說話,可是又不太確定。我想也許倪倪體質特異,現在他的能力不明顯,所以隻能朦朦朧朧的聽懂一點點,還沒到能驅使動物的程度,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倪倪就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了,長大了做個驅獸使也不錯。
剛開始試藥的那段時間,身體疼得厲害,倪倪總是內疚得皺著個小臉,趴在床邊整夜地照顧我,怎麼說也不聽。試毒的時候他更是哭得厲害,一次次掙紮著醒過來,就是為了要輕聲安慰那雙通紅兔子眼的主人。
“倪倪要聽話哦,不要哭,哥哥不會有事的,眼睛哭腫了會不認得哥哥哦,那樣哥哥會傷心的。”
“不會不會,倪倪一定會認得哥哥。倪倪不哭。”倪倪緊緊地抱住我,生怕我不相信他一樣。
“嗯,我知道倪倪很乖的。”
“我的新藥出來了,快試試。”老頭興奮地塞了粒藥丸給我,一臉期待的看著我把它吞下。
“不行不行,西爺爺,哥哥還沒有好呢”倪倪要搶藥,可是。。。
“哦,不讓哥哥吃,那就你來吧。”老頭賊笑道,我嚇了一跳,趕緊將藥吞下去。
“怎麼樣?怎麼樣?”老頭興奮地問。
剛咽下藥丸就被一股上湧的腥臭味逼得反胃,“嗚……好腥。”胃部灼痛異常,喉頭腥甜激嗆,張口噴了口黑血出來,耳膜嗡嗡的鳴叫著,“嗚……”
“嗯?藥不對嗎?回去檢查下藥方。”老頭看了看我,怪笑了下轉身進了裏屋。
倪倪看我疼得不同於往常就急了,再一看老頭要回屋便急忙拉住他。
“哥哥怎麼了?快救救他啊!西爺爺,快救哥哥啊!”倪倪急得快哭了。
“救他?沒空!我要回去看我的藥方,不過……”老頭停了停,看倪倪注意聽之後才繼續說,“倪倪如果幫西爺爺去采一株見崖草的話,爺爺就答應。”
“好,我去,但是你一定要救哥哥。”
“好,見崖草的圖,倪倪要快點回來哦,不知道你的哥哥能撐多久呢。”老頭丟了本書就不再理他。
不要,倪倪別去,危險!恍惚間聽見老頭居然讓倪倪去摘見崖草,那見崖草並不罕見,但是那是隻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常人根本采不到,更何況才9歲的倪倪。死老頭你想害死他嗎?我不會放過你的!
想要起身阻止倪倪,結果氣血上湧,又吐了一大口腥黑的血,倪倪見我這樣,撲上來小臉發白的瞅著我。
“哥哥,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哥哥要乖乖等倪倪回來哦,一定要等倪倪回來啊!”倪倪衝我喊完,抓起地上的書就往深穀跑去。
“倪倪,回來……咳,咳,咳……”突至的腥血湧上喉間,一個不及,忍不住又咳出一口出來。
“嗬嗬嗬……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不然倪倪回來發現你死了可是會哭的哦。”老頭的聲音從裏屋飄了出來。。他到底想怎樣。。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我急道。
“哈哈,這可是他自己求我的哦,我可沒有強迫他”老頭笑得很開心,“而且,你不想倪倪的能力快點成熟嗎?要知道隻有在生命危急時才會激發人的潛質哦。”老頭說完便不再理我。。。
該死,還是讓他發現了,為了隱瞞倪倪越來越強大的能力我特意帶倪倪去遠離小屋的後山玩,沒想到還是讓他發現了。倪倪,你一定要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