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成為兆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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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漢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經受住了四阿哥和太後的雙重考驗,在康熙四十一年春雲起正式的成為了馬爾漢的義女,從此雲起在大清朝又多了一對父母。其實這些年雲起一直感覺是人在旅途,始終沒有腳踏實地的之感,飄泊感慨之餘,也催生了失落和迷惑。雲起有時真的很奇怪,她為什麼沒有父母緣,不管是在現代還是來到這裏,最後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雲起暗自希望她的這對養父母不會被她所連累。
這天雲起正式的到馬爾漢府去認親,說起來馬爾漢也是兩朝老臣了,不過他的府第還真是簡樸得可以,除了前麵有個麵闊三間的正堂,畢竟咋說也算是個尚書,充也得充個門麵啊。後麵有一個小的院子,也隻是簡單的種了幾棵樹,並沒有那些花花草草,更沒有雕梁畫棟,不過那幾棵樹種得倒挺是巧妙,春柳、夏槐、秋楓、冬青,不分時日,四季皆有生機,看得出馬爾漢是個挺懂得生活的人。
馬爾漢看上去很瘦小,就像一尋常老頭,不過你隻要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這是個精明強悍的人,不愧是一步一步在順、熙兩朝靠自己升上來的人。他的嫡福晉,也就是雲起現在的養母是個很溫和的婦人,穿得也很是簡單樸素,不像是一個一品官的夫人,看到雲起立刻笑了開來,對著馬爾漢道:“這就是我們家的閨女啊,長得可真是俊俏,奴家一直想要一個閨女,可是沒這個緣份,沒想到老了竟然還有這份福緣,哪天奴家一定要去謝謝太後送了一個這麼好閨女給我。”
不知怎地,雲起一眼就喜歡上這位養母,她真的給自己一種母親的感覺,雲起忙向兩老福身道:“女兒雲起拜見阿瑪、額娘。請二老受女兒一拜。”
“好了好了,快起來,以後都是一家人,多這個禮幹什麼。快,來坐。以後這就是你自個兒的家,在自個家裏哪需要這些沒用的禮節。”
嗬嗬,看來雲起這位養母還真是個爽直的人,雲起於是笑道:“母親大人說的是,那雲起就不客氣了。”
馬爾漢福晉拉起雲起的手:“哎,奴家以前也聽說過你,還挺好奇的,不過你這孩子好像比較喜歡靜,以前我也去宮裏給太後、娘娘啊請安來著,可是一直也沒機會見到你,沒想到我們娘倆還有這個緣份,真是怎麼也想不到的。”
“是啊,雲起在宮裏除了有時到慈寧宮給太後請安,基本上是足不出戶,所以沒有機會遇到額娘。”
“今兒個我親自下廚燒幾個小菜,好好的慶祝一下我們收了一個好女兒。”額娘笑著對馬爾漢說。
馬爾漢點點頭。雲起忙道:“額娘,那女兒幫你吧。”
“不用了,額娘一個人就行了,你和你阿瑪好好聊聊。”額娘說著出了正廳,隻剩下雲起和馬爾漢兩人坐在那裏。馬爾漢起身對雲起道:“你跟我到書房來。”
雲起隨著他來到書房,哇,又是一個學問中人,聽說她這個阿瑪是是順治十一年的翻譯舉人,沒想到那時候翻譯就這麼吃香啊。看著這滿書房的書,雲起隻能是暗暗咂舌,沒辦法,誰讓她不學無術,大字不認識一籮筐。
看到書房隻有一把太師椅,看來這裏平時不接待外人的,雲起這個麵子不小啊,雲起看到馬爾漢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也隻好站著,雲起忙道:“阿瑪,你請坐吧,有什麼教誨,女兒一定銘記在心。”
馬爾漢看了雲起一眼,也沒推辭,坐到太師椅上,沉思著。
看著他沉思不語,雲起也沒敢打擾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雲起,從今兒起你就是我的女兒,我也不把你外人,有話我就直說,不管對不對還希望你自己斟酌斟酌。”馬爾漢突然開口道。
雲起忙回神道:“阿瑪,既然雲起認了你為阿瑪,那你就是我阿瑪,有什麼教誨,您老人家盡管說,女兒一定銘記在心。”
他點點頭:“教誨談不上,隻是一些肺腑之言,你知道我也算是兩朝老臣了,看多了宦海沉浮,更深知宮廷派係紛爭不斷。我知道你是個聰慧的女子,不然你這些年來不會這麼的默默無聞,你這幾年的韜光養晦很是成功,幾乎沒讓任何人注意到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既然已經走進了大家的視線,怕是再難讓人忽視了。尤其是現在太後給了你這天大的恩典,若是你自己不能遊刃其中,也可能變成萬丈深淵!”
雲起聽了馬爾漢的話,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他望望雲起又道:“太後的這個恩典可以看出你在太後的心中份量不輕,這對你來說是把雙刃劍,要知道現在的阿哥們漸漸地都成人了,心也都大了,想要的東西就多了。不說你本身具有的吸引人的品質,就光受寵這一條可能就會害死你。畢竟對於皇室來說,你隻是一個外人,不要嫌我話說的重,就是因為我把你當自己的女兒,我才把我真正的想法告訴你。現在你又聯係著我這個兵部尚書,你的份量自然又不可同日而語。看來你必定是成為哪位阿哥的福晉,將時刻都站在風口浪尖上,我隻是希望不管你最後嫁給了哪位阿哥,都要懂得明哲保身。”
雲起被他的這一番話給震憾了,不愧是兩朝老臣了,看問題就是毒,一針見血。
“阿瑪,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雲起也就不再隱瞞,阿瑪你說的一點不錯,其實雲起深知宮廷的凶險,所以這些年來是極力守拙,絕不出頭,隻是安份地在宮中做個無人問津的閑人,不出意外的話,雲起可能會這麼平淡地過一輩子,可是有時候心不由腦,雲起喜歡上十三阿哥,這些年太後是宮裏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最心疼十三阿哥的人,為了我們倆,她老人家才想出這麼個法子,隻是為了隨我的心願,為了讓十三有個至少是不被人看不起的外戚。為了我和十三阿哥的感情,無端地把阿瑪連累了進來,雲起在這向您賠罪了。”說著雲起很真誠地向他老人家嗑了三個頭。
馬爾漢拉起雲起道:“其實我倒是沒有什麼可被你連累的,你看我年紀一大把了,官也當得夠高的,這些年宦海沉浮,該明白的都明白了。十三阿哥,嗬嗬,看來雲起很有眼光啊,十三阿哥是皇子中最具真性情的。為人任俠豪爽,至情至性,小小年紀,文武雙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隻可惜生在了帝王家啊。”
雲起聽著阿瑪這意味深長的話,笑道:“阿瑪的意思,雲起明白,胤祥現在雖然看上去榮寵有加,但是潛在的危脅也在慢慢的變大,他將成為眾矢之的。但是既然雲起喜歡上了,就不會退縮,哪怕前麵將有無數的艱難險阻,都不會阻止我對他的感情。我會盡自己一切的努力來和他共同麵對。”
阿瑪聽了這話不禁點頭道:“你有這個準備就好。不過也不必太擔心,十三阿哥雖然是個直腸子但卻是個知道進退的人,以後的命運還是要靠你們自己來把握,所以你一定要頭腦清醒,需時常的扶持他提醒他。不要怕挫折,人都是在不斷成長,在每一個所經曆的挫折和苦痛中得到錘煉、磨礪,要吸取這些挫折和苦痛帶來的教訓,完善自己,走向成功。”
“阿瑪的教誨雲起一定緊記在心,以後說話行事一定三思而後行,還請阿瑪以後經常的提點胤祥及女兒,女兒代胤祥先謝過阿瑪。”
“嗬嗬,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一心向著十三阿哥啊,好了,今兒就說到這兒。以後有時間就和十三阿哥常來府裏,你額娘的飯應該也快做好了,我們出去吧。”阿瑪笑著說。
雖然雲起成了馬爾漢的義女,但還是住在宮裏,所以吃過午飯就在額娘的依依不舍下告辭出來。雲起謝絕了阿瑪派的侍衛,在半道把轎夫也都打發到老地方候著,她帶著小如到了‘獨一處’。好久都沒見到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