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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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有哭聲,有勸慰聲,一陣子後,腳步聲淩亂的散開,手術外安靜下來,偶爾有幾個小護士探著頭去張望著立在手術外一動不動的帥氣男孩。
當閃爍的紅燈熄滅以後,展羽揚整個人如同木頭般的紮根在手術室的門前,任何人都推不開,勸不動他。當覆蓋著白色被子的古阡陌被緩緩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展羽揚始終沒有上前看上一眼。
他原本以為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守在他身邊,哪怕在他眼裏他永遠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弟弟。今天,他終於感覺到了希望,感覺倒了阡陌已經知道他對他,和他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甚至自己還像他告白了,阡陌,我終於堂堂正正的告訴你,我喜歡你。可是……可是為什麼如今會是這副模樣?上帝啊!這是什麼樣的玩笑!?
上帝啊,你究竟想怎麼樣?兩行眼淚從展羽揚的眼裏流出,手慢慢的握成拳頭,關節"咯咯"作響。他不信,不信不久前他才剛剛告白過的人,就這樣離他而去。
“你還好吧?其實你不用難過的……”一隻瘦弱的手搭上展羽揚的肩頭,一道柔和的嗓音響起在展羽揚的耳邊,女孩長相普通,毫不起眼。
展羽揚轉身,用力抹掉自己臉頰上的淚珠,轉身盯上女孩的眼睛,女孩眼神呆滯無光,“是你!你是那個……學校算命的人?”
女孩淡淡的點頭,轉而揚起了一個微笑,那淡淡的笑靨瞬間讓女孩變得柔美起來,仿佛花骨朵綻放的瞬間。“我說過了,他還是要回到本就屬於他的時空去了!其實他沒死呢,這樣說你可以不傷心嗎?”女孩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展羽揚。
展羽揚楞楞的看著女孩,突然又把女孩狠狠的推開,“你這是什麼鬼話?什麼其實沒有死?什麼去屬於他的時空?阡陌他……其實一直很孤獨!本來我可以一直陪著他!為什麼你可以笑著寓言別人死亡?現在你竟然還會出現在我麵前?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
女孩低頭,手攪著手裏的手帕,“你……喜歡他嗎?我……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其實他真的……真的沒有死……”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女孩的臉上,展羽揚漂亮的五官糾結起來,看著自己高高揚起的手臉上閃現一抹愧疚,但很快被憤怒代替,“你出去!我不聽你的鬼話,為什麼你要讓我連可以騙我自己的時間都不給我,我知道阡陌已經死了……你滿意了?收起你的鬼話,滾!”
醫院裏人人側目,有幾個醫生已經快步跑了過來,護士都驚呼起來。
“住手!羽揚,你瘋了?”蒼老的聲音從轉角處傳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一步一步朝展羽揚走來,老者花白的頭發,“果兒,你沒事吧?”
女孩捂住自己的臉頰,卻沒有掉淚,跑向老人的方向,急急的開口道:“展伯伯,你要信我!我……我說的是真的,古阡陌真的沒有死,他隻是去另外一個時空了。你們要保留他的身體,說不定他有一天會選擇回來……伯伯幫我勸勸他,別讓他去做傻事?”
老者摸摸女孩的頭,“伯伯信你,我知道果兒從來不說謊話,伯伯已經命人冷凍阡陌的身體!”老者對這女孩說完,用拐杖敲打展羽揚的腿,“臭小子,你看下這個?難道你真願意相信阡陌就這樣死了?”
一個密封的黑色盒子抵遞到展羽揚麵前,展羽揚驚奇的看著老者親密的撫著女孩的頭,用手指著女孩說,“你們怎麼會認識?她到底是誰?爸爸?”
老者年齡頗大,單看年齡很多人會認為是展羽揚的爺爺,“若不是上善果兒一家,我就不會收養古阡陌,不收養阡陌就不會有你!你如今竟然這樣對待果兒?”老者臉上的皺紋由於生氣又多了幾分。
展羽揚搖頭,“爸爸,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叫不收養阡陌?什麼叫不收養阡陌就不會有我?”眼神瞟到女孩身上,“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老者眼神深邃,“拿著盒子,跟我來!”老者環顧了下四周,“別在這裏影響大家了?”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老者拄著拐杖在女孩的攙扶下離去。
展羽揚緊緊的捏著手裏的黑色盒子,終於邁開步子,朝門外走去。走出門外,展羽揚回頭去看已經熄滅的手術室的燈,難道阡陌真的沒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