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傷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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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後,兩人的相處變得容易起來,焚天不再掩飾對秋行的感情,搞得天城上下都把秋行看做了城主夫人。雖然恭敬有禮,卻讓他哭笑不得。而且人們總含著笑意的目光也讓他非常不自在,便正好借了養傷之名搬到花園中的一處僻靜所在。每日種花、讀書、彈琴,樂得清靜。焚天知他不喜人打擾,便隻派了鸞兒送飯送藥,自己則成了貼身看護。神醫張渺也隻是隔三岔五來檢查他的傷愈情況。
今日焚天有事出去了,秋行便在小屋前照顧他的幾株花草。種子是焚天拿來的,說是一個江湖異人在天城落成時送給他的賀禮,據說是極稀有的品種,而且不同的人種出來也是不同的樣子。焚天對種植花草毫無興趣,卻又不想隨便交給花匠糟蹋了東西,便擱在一旁了。如今見秋行養傷無聊,忽然想起它來,就拿給他消磨時間。
說來也怪,這種子種下去竟長得奇快,半個月不到的時間都已長成了一人高的花樹,碧綠的枝葉花莖和白色的花苞都略顯透明,遠遠望去仿佛美玉雕成,微風過處,搖曳生姿,別有一番奇特韻味。
鸞兒托著藥盤穿過花叢走來,轉過一株芙蓉,他一眼就望見了提著木桶正在澆花的秋行。白衫的袖子挽起了,露出潔白的手臂,白玉簪在烏黑的發間與他雪白的頸項遙相呼應。恬靜淡然的神情越發顯得他整個人溫潤如玉。是了,就是玉。這是最適合他,也最適合形容他的東西。不華麗不張揚,卻永遠不會被埋沒,獨有一份傲氣和深厚的沉澱。他站在那花樹間,正是玉人玉樹,顯得相得益彰。
“鸞兒,怎麼獨自在那裏發呆?”秋行澆完了水,放下木桶望過去。
鸞兒早已看得癡了,這時回過神來便覺不好意思,微紅了臉將藥盤放在門外的石桌上,“秋行大哥,該喝藥了。”
“嗯。”秋行就著桶裏的清水洗淨雙手然後用汗巾擦幹,才走過去端起藥碗。
鸞兒望著他,忽然說道,“天底下啊,也就秋行大哥你才配得上我家少爺。”
“哦?”秋行喝完了藥將碗放回桌上,微笑著望向鸞兒。
“我以前都覺得天下是沒人能配得上少爺的,那些庸脂俗粉,別說少爺,就連我都看不上。可是上次青蕣團來天城,我一看見秋行大哥你呀,就覺得你們倆是天生一對!真的!”鸞兒一臉神機妙算的得意,“你想啊!你們兩個都是這麼出眾的人物,天下間隻有你配得上他,也隻有他配得上你,你們不在一起,簡直天理不容啊!”
“歪理。”秋行笑道。
這時卻有另一個聲音大笑起來,“說得好!鸞兒說得好!”
不用猜也知道是焚天了。話音未落,他人已帶著風大跨步走來,顧盼英武,氣宇軒昂。他站在秋行身旁,正是一動一靜,渾然天成的默契。
“對嘛!對嘛!”鸞兒點著頭望著焚天和秋行,“你們啊,不管誰站在你們身邊都像是陪襯,可是你們倆一旦站在一起,那就是,”鸞兒支起下巴想了想,“對了!就是珠聯璧合,天下無雙!”
“你的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秋行笑著搖了搖頭。
“大哥!秋行大哥老說我是歪理!你倒給評評啊!”鸞兒一臉不服。
焚天一臉懵懂地搖搖頭,然後貼到秋行身上,“我沒主見的!我家秋行說是歪理那就是歪理!不過,”他故意壓低聲音,“我是同意這個歪理的!”
秋行和鸞兒都笑了起來。
這時鸞兒看到焚天在秋行背後朝自己眨了眨眼睛,立刻會意,他端起桌上的托盤,“鸞兒還有事沒做完,先告退了。你們慢慢聊啊!”說完狡黠一笑,轉身快步走了。
“秋行,我給你把把脈。”焚天把秋行拉進懷裏然後握住他的手腕。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秋行淡淡地說,眼裏閃過一絲憂傷。
焚天並沒有察覺,他仔細為秋行號了脈,然後露出笑容,“的確快要痊愈了,再過四五天內力也會恢複的。”
“天兒,”秋行收回手摟住焚天,“你沒什麼話想問我嗎?”
“問什麼呢?關於同生共死蠱?”焚天柔聲問道。
“你不想知道嗎?”
“無所謂了,那是都是以前發生的事,那時和現在是不一樣的,現在我愛你,所以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
“嗯,”秋行點點頭,“你看那花樹長得好高!也不知什麼時候開花。”
“不急,反正它總會開花的!對了,這花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我還沒見過這種花呢!”秋行抬頭望著焚天。
焚天看了看那玉質般通透的花苞,又看了看秋行清亮的眼睛,說,“就叫秋瞳吧!”
秋行點點頭望著焚天不再說話,無言中的情意隻有這兩個人自己才感受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