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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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會終於開始了。
我僵笑著和一波又一波的不知名人士打招呼,心中不平。
為什麼我要在這活受罪!
好不容易打法走一個,乘下一個還沒來我趕緊躲到前廳角落,讓莫塵應付去。
喝了口清茶,我揉著臉頰,差點早年麵部癱瘓!
“藍姑娘真是好雅致。”古離突然出現,捧著清茶歎氣。
我聳肩,“古莊主不也一樣。”
古離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最不擅長應酬那些人。”
我捶著酸疼的腰:“我也不擅長,幸好我帶了四隻可愛的小羊。”
替罪羊!
古離憐憫的看了眼被團團圍住的莫塵四人。
我和古離縮在角落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眼看午時將至,人也來的差不多了。
竇侸跑來我身邊,說了句:“師伯,師姐說快吃午膳了,要你少吃些點心。”然後又蹦蹦跳跳地回去了,感情他玩地還很開心。
我抬頭環視前廳,發現司徒葉和某人聊的正歡。
那人五十左右,很清瘦,素色儒衫,留了把山羊胡,很像學堂的教書先生。
“古莊主,那個和先生在搭話的人是誰?”
古離看了眼,“是驚雁閣的閣主,崔政。”
驚雁閣閣主?那個青樓連鎖店的主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夏國有多家有名的青樓,遍布全國,都叫“鎖紅院”,均是驚雁閣的產業。
轉頭看到一個同我們一樣坐在角落的男子,正神色詭異的盯著司徒葉。感覺到我在看他,轉頭看了我一眼,便低頭默默喝茶。
好冷漠的一雙眼!
我心一顫,上下打量這個人。一身黑色勁裝,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普通到看過就會忘記。
我再次詢問古離:“古莊主,坐在角落的那人是誰?”
“是崔政的護衛,好像叫冷肅。”古離皺眉回想,“他怎麼了?”
我搖頭示意無事。
過了一會,司徒葉朗聲笑道:“眾位請入座,用過午膳我們在詳談它事。”
我和古離也被叫回主座。同在主座的崔政看見古離,忙客套:“古莊主,剛怎麼沒看見你?”
古離尷尬一笑,他總不能說他剛躲一邊避難去了吧。
我對著古離旁邊,春風得意的多情公子輕輕一笑,就看他帶笑的臉猛地一僵,嘴角抽搐,也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
我嗤笑了聲,轉頭對莫思說:“我可愛的小莫思,少弄點,我剛點心吃太多,現在吃不下。”
莫思不理,繼續撥蝦挑魚刺。
主座上還有個空位,應是那殺手頭頭還未來。
想曹操,曹操到。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清爽的青年走進前廳。
司徒葉忙迎上前:“歡迎歡迎,東樓主。”
廳中眾人竊竊私語,有對這神秘的浮然樓樓主好奇的,也有對他懼怕的。
浮然樓,神秘的殺手組織,江湖人除了知道現樓主姓東名何問外,連浮然樓在哪都不曉。而眼前這個陽光青年,如果不是他眼中那似有似無的殺意,我都無法相信他是浮然樓樓主。
司徒葉引他至主座,一一介紹。
當司徒葉準備引見我時,東何問搶先道:“久仰藍姑娘大名,此見真是在下三生有幸。”說完衝我詭異一笑。
我當沒看見,客氣道:“不敢,東樓主好。”
用完膳後,一群人移到議事廳。
一下午,各門各派各抒己見,義正嚴詞的說必懲凶手。
我低著眼瞼,不發一言的喝著香茶,其間的詢問都由莫塵代言。
我冷笑,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你們懲誰?一幫道貌岸然的家夥,恐怕你們隻是對能否就此事揚名感興趣。
那些背後懷疑浮然樓的人,在東何問麵前也未敢要他給個說法。
直至傍晚,茶話會才結束。
回到棲梧院,我連連抱怨:“真是無聊!”
莫塵苦笑,還未開口,門外傳來侍從地通報,東何問來訪。
我突然想起中午東何問那詭異地笑容,“有請。”
東何問立在院外等候通報,俊朗的外表惹的往來的丫鬟臉紅地偷看他,卻無人知曉他心中的焦急。
源伯已經快撐不住了。
源伯是他父親,前浮然樓樓主的心腹,更是在父親過世後,撫養還年幼的他長大的人。源伯總是親曆親為,教育他讀書識字,習武處事。慈愛又嚴格的源伯,對他而言就像另一個父親一樣。
不久前,源伯帶著樓裏的八個金牌殺手去查尋洪門瑤幫的凶手。
不是任務,僅僅隻是他對那個凶手感興趣,那個可能懂得靈術的人。
自從那傳奇的洛國滅亡後,世上的靈術師幾乎全部失蹤了,畢竟他們也不想被剿滅。隱世是最好的選擇。靈術不是想學就會的,靈力是蘊藏在血脈中的神秘力量,所以靈術師在世人眼裏是異類。
而就是他的好奇,導致八個金牌殺手全部死亡,源伯更是身中奇毒,至今未醒。他現在很後悔,可後悔也於事無補。
原本他對這武林大會毫無興趣,可因源伯的毒隻有清悠穀能解,所以他必須來,來這見那神算子的徒弟。
“不知樓主前來,所為何事?”我擒著一抹輕笑看著眼前這個眼帶焦慮的男子。
“在下開門見山的說吧。”東何問看向我身旁的竇侸,“有人出重金要我浮然樓取李公子的命!”
“什麼?”莫塵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瞪著東何問。莫紹莫思紛紛皺眉,神色嚴肅。竇侸仍舊天真的笑著。
我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東何問,嘴裏風輕雲淡的說:“莫塵,豈可對樓主如此無禮。”
“是,師伯。樓主,莫塵失禮了。”輕輕一輯,莫塵坐回座位。
東何問見我隻是開始略微詫異,過後仍舊淺笑的看著他,心中莫名。突然,他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慢慢的開始發癢。
我見東何問發現身體的異樣,搶先調侃:“樓主剛可是嚇到我們竇侸了。”言下之意,你被下毒那是活該,誰叫你在竇侸麵前說你準備殺他,他不毒你毒誰!
東何問無奈的苦笑,渾身奇癢難忍,而下毒的人明顯還不準備給他解藥。
我樂的看東何問有苦難言,“東樓主可知,身中奇毒‘爛漫’的人,會散發出一種奇特的香味,而不巧,你身上也有呢,隻不過很淡,應是在中毒者身邊流連所致。”
當中午東何問出現在前廳,我就大概猜到他來武林大會的目的。那種似有似無的異香,是中爛漫的標誌。中毒者身環異香四十五天後,全身潰爛而死。
而爛漫,隻有師傅能解。
其實爛漫的解法很多人都知道,隻是解毒關鍵之物很難尋。
以毒攻毒,以赤練蛇的毒攻爛漫的毒,那關鍵之物就是赤練蛇。
赤練蛇,天下至毒之物,十分稀少。通體赤紅,生活在火山中,甚是難尋。更何況赤練蛇不喜人,凡靠近的人它都會在第一時間毒死。
師傅他老人家因特殊愛好,養了條叫“小紅”的赤練蛇,而那條蛇,現就在我的玲瓏囊中。
示意竇侸把解藥給東何問,我笑著說:“既然樓主破例告知我等此事,我們也該禮尚往來才是,樓主帶路吧。”
東何問一喜,但又馬上說:“可……”
我打斷他,“師傅的蛇現在我身上,樓主盡管帶路就是。”
來到城角的一處民宅中,我在房中見到了中毒的人,年已花甲,兩鬢斑白。
一位慈祥的老人。
竇侸上前把脈,我坐在一旁等候診斷結果。竇侸善毒,凡善毒之人也善醫。
這次出門,孫嚴派了他最得意的四個徒弟跟隨我,竇侸善毒,莫思暗器了得,莫塵善奇門遁甲,莫紹武功高強。
“師伯,他中毒以快一月了。”
我點頭,讓竇侸在一旁準備布針引毒。拿出放小紅的盒子,輕敲盒口,不一會,一個紅色的小腦袋探了出來。
看著纏在手上,萎靡不振的小紅,我嘴角抽搐,都春天了,它怎麼還沒醒?
敲醒小紅,打手勢讓它下口後,又把它塞回盒子裏。
赤練蛇的毒很快就遍布了源伯全身,待兩毒互相壓製後,竇侸施針將毒彙聚,放出毒血。
經過一個時辰,竇侸才把毒全導出。
東何問看著已無事的源伯,鬆了口氣。
“現在東樓主可以告訴我是誰要取竇侸的命了嗎?”我支著下巴問。
東何問點頭,“是一位婦人,李氏如蘭。”
我一驚,李氏?難不成是……轉頭看向竇侸,他的眼中烏雲密布!
輕撫竇侸,等他慢慢放鬆後,我似笑非笑的說:“想來,東樓主是不會派人追殺我家竇侸了?”
聽出我言中的威脅之意,東何問苦笑,就清悠穀在夏國的地位,這赤裸裸的威脅已不是他浮然樓承受的起的。更何況他也知此番解毒是藍葒夢賣給他的一個人情,想息事寧人。畢竟如果浮然樓真派人去殺那李竇侸,且不提能否成功,必然得罪清悠穀。樹立清悠穀這麼個敵人,後果他不敢想象。
“是。”東何問點頭,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給我,“憑此玉,浮然樓但憑姑娘吩咐。”
我看了眼手中的玉佩,通體雪白,細膩柔滑,握在手中透著絲絲暖意,上好的一塊雪玉,刻著一個“然”字,“謝東樓主,至於那李氏,麻煩樓主先周旋著。”
東何問應下後,我起身告辭。